旅舍殘春宿雨晴,恍然心地憶咸京。
樹頭蜂抱花須落,池面魚吹柳絮行。
禪伏詩魔歸凈域,酒沖愁陣出奇兵。
兩梁免被塵埃污,拂拭朝簪待眼明。
——《殘春旅舍》韓偓唐 這少年正是白復!
在從洛陽回長安的路上,遇見幾名妖道借幻術禍害百姓。白復尾隨在后,一路跟來,將這幾名妖人逐一擒獲。
他從被擒妖道口中得知,這座拱橋是他們今晚的接應點。幫助小師妹完成任務后順利撤退。小師妹雖然年紀最小,但除大師兄外,她是同門中武功和幻術最高之人,深受師父疼愛。
但今晚小師妹執行何種任務,是否喬裝改扮,這幾名被擒妖道不得而知,
鑒于此,白復沒有貿然前行,而是埋伏在此,守株待兔。
果然,在午夜時分,等到白紗麗人和胡女紛至沓來。
白復脖頸中懸掛的降魔杵能夠驅邪避禍,不畏幻魔妖術。憑借降魔杵的感應,他早就把白紗麗人認出。為避免節外生枝,他先與胡女動手,讓白紗麗人覺得有機可乘。
然后,再與白紗麗人虛與委蛇,裝作被咤女魔功所誘惑。等白紗麗人以為手到擒來之際,白復才突然出手,將其制住。
白紗麗人雙目如蛇眼般陰冷,心中大恨。她的咤女魔功乃師父親傳,從未失過手,沒想到面對這血氣方剛的少年,竟然陰溝里翻船。
胡女見白復擒下白紗麗人,臉色緩和,對白復道:“還不快給本宮解開穴道?”
白復問道:“前方究竟發生了什么?”
胡女見白復一介布衣,懶得浪費口舌,閉口不言。
白復見此,笑道:“你若不肯說,咱們是敵是友,現在還未可知。這樣吧,先委屈一下這位女俠,等到了地點,我自會放你。若捉拿錯了,我自當向你賠罪。還請女俠理解。”
胡女不置可否,換了話題,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這名妖女?”
白復道:“將其交予官府,按大唐刑律問責。”
胡女冷笑一聲,道:“此女妖術高明,可能附近還有其他隱匿的黨羽。尋常衙門根本關不住她,到時又要出來作亂。”
白復覺得言之有理,問道:“那你有何良策?”
胡女眼現一絲寒光,道:“我勸你盡早殺之,以除后患。”
白復笑道:“我大唐對妖人一向管制甚嚴,倘若她作惡多端,官府自會將其秋后問斬。”
胡女冷笑一聲,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將來縱虎歸山,有你后悔的時候!”
說罷,把俏臉扭過去,再也不看白復。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白紗麗人幾次偷偷運功,想沖開穴道。無奈白復點穴手法高妙獨特,她幾次努力都無濟于事。內息走岔了,反倒如針扎竅孔,疼得差點背過氣去,讓她不敢再試。
不多時,白復從拱橋另一頭的官道上,趕來一輛寬大奢華的馬車,馬車后系了五匹馬,每匹馬上各自捆綁了一人。
白紗麗人見之,怒啐一口,心道:“要不是你們幾個蠢貨無能,悅來客棧早就拿下了。現在壞了師父的大事,看你們將來如何收場!”
白復對胡女抱拳施禮道:“事急從權,還請莫怪。”
胡女回過神來,尖叫道:“不要碰我!”
白復微微一笑,毫不理會,手一抄,左手托肩,右手托住膝彎,將胡女抱起。
胡女大怒,罵個不停。感覺詞匯量不夠,罵道不夠盡興,又用波斯語更加惡毒地罵了一遍。
白復神情自若,將胡女輕輕放入車內座位,用軟墊墊在胡女的后腰,再往腿上蓋上一個柔軟的細毯,安置妥當后,才走下馬車。七·八·中·文ω·ω·ω.柒捌zω.còм
胡女這才停止斥責,神情復雜,若有所思地望著白復身影。
白復依法炮制,將白紗麗人也抱入車廂。
兩女對望,怒目而視。
隨即,破空開罵。
白復覺得太過呱噪,隔空兩指,點中二女啞穴。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白復坐上車夫的位置,一揮馬鞭,‘啪’一聲脆響,四匹駿馬揚蹄奮進,奔著悅來客棧的方向疾馳而去。
悅來客棧這邊,方曙流等人從癱軟如泥的狀態中慢慢恢復過來。雖然武功只恢復了五六成,但手腳慢慢開始有了力量。
自白紗麗人逃走之后,其幻術也慢慢消散。方曙流和蘇羽葆將柳含煙等人從客棧中逐一救出。
等到眾人安全之后,方曙流走到中年軍官面前,深施一禮,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他們及時出現,眾人已經死在秦俑僵尸之手。
關于這幾位邊塞兵將能夠殺死秦俑的原因,中年軍官雖然態度友善,但似乎不愿多談。
方曙流亮出自己的身份,發誓會保守秘密,并利用自己超然的身份,保證不讓整件事公之于眾。
方曙流能被江湖人稱為“捕神”,不僅在于其偵破疑難案件的能力,也在于其卓越的人品、對權力的控制、對原則的堅持、對分寸的靈活把握。行走廟堂和江湖數十年,黑白兩道有口皆碑,給足捕神面子。這種人就是有一種能力,讓你能夠無條件地信任他!
在方曙流真誠的溝通下,這名中年軍官思考良久,終于坦誠相告:
“我們并不是邊塞兵將。扮成軍官,是為了合法攜帶軍弩等禁止百姓擁有的武器。我們的弩箭、刀劍上涂有特殊的毒藥,沒有這些武器,很難除掉這些秦俑。”
方曙流問道:“昭應驪山鎮西楊村一家九口被屠一案可與秦俑僵尸有關?”
中年軍官點頭,道:“這一家九口正是死于秦俑僵尸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