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景裝模作樣的想了會兒,最后卻不得不慚愧承認道,“在書院的時候我沒好好聽講。”
“算了。”郭守懷道,“之前在西北你和齊大人做的不錯,不但解決了石州那件詭物案子,而且還帶回了金鱗秘鯉。
“如今天地之間的秘力愈發稀薄,修行者按照以往的修煉方法,越來越難吸收到秘力。齊大人正在研究如何利用那些鯉魚為修行者供給秘力,眼下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
“一旦他成功了,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秘力衰退所帶來的惡劣影響,所以你們二人也算是為司天監立下了大功,怎樣,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陸景聞言也就沒客氣,“如果署里有多余的飛劍可以給我來點。”
郭守懷皺眉,“我聽說你前段時間還在找飛劍,但是你身上不是已經有兩把飛劍了嗎?”
“是三把,而且我找到那把劍了,現在我有四把飛劍。”
“從古至今都沒有人一口氣煉過那么多飛劍,況且眼下的形勢你也清楚,即便齊大人的研究成功,金鱗秘鯉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一旦天地間一點秘力也沒有,那么那些金鱗秘鯉自己也沒法生出秘力來。”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要飛劍。”陸景道。
郭守懷點了點頭,“行,那我給你一把,不…兩把飛劍吧,另外從今天起你就是二階監察了。”
見陸景堅持,郭守懷也沒再說什么,他是司天監少監,手頭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指點陸景修行只是順口為之,并不會強迫。
不過陸景還是挺意外的,自己這才剛當上監察沒多久,居然就直升了二階,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另外二階有什么好處?
陸景想了想了,好像除了俸祿多點,能接觸到的情報多點,加急調查的次數多了點外和一階監察也沒太大的區別。
反倒是之后接觸到的詭物案子怕是會更棘手,這么一想,自己豈不是還虧了?
好在有兩把飛劍到手,多少讓陸景得到了點安慰。
至少最近一段時間他是不用再為秘力發愁了。
說完了閑話后郭守懷終于步入了正題。
“把你知道和那條龍有關的事情都告訴我吧。”
于是陸景也收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將剛剛發生在鄔江城的事情又仔細講了一遍。
郭守懷安靜聽完,沒有立刻評價,過了會兒才解釋道,“紀先生手上有件奇物,可以讓他神游。”
“神游?”
“對,以神魂游蕩于天地間,不受肉體的束縛,換句話說他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不過我還是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大膽,敢跑到秘境里去,而且還到達了最深處,那地方神魂的危險一點不比身體小。”
陸景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他能神游?這也太犯規了吧。”
一想到有顆人肉衛星就這么掛在天上,到處巡游,陸景就覺得這還玩兒個錘子啊,等于己方戰爭迷霧打對面地圖全開。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手盡收眼底,那豈不是說什么計謀都是白搭。
郭守懷似乎知道陸景在想什么,搖頭道,“沒那么簡單的,他只能在每年二月初二,神游一個時辰,神魂游蕩的速度也不會太夸張,最多也就和飛鳥一樣,而且神游的時候什么也干不了。”
陸景聞言稍松了口氣,看來今后二月初二,自己最好什么事兒也別干,找個地方一窩當一天沙發土豆。
紀先生愿意偷窺就來偷窺,隨便他看個爽。
“不過這也沒法證明他說得就是真話吧,至少未必全部都是真的。“陸景想了想又道。
“你說的對。”郭守懷道,“所以這事兒我還會再核實。”
“核實,怎么核實?我們這邊也沒有可以神游的人吧。”陸景意外道。
“嗯,但我們可以派人前往秘境中心。”
“可除了紀先生外不是從來沒人到達過那里嗎?”
“以前是沒有,但是現在不同了,秘力衰退,反倒是讓那里面變得沒有那么危險了。”
郭守懷說完發現陸景在偷瞄自己的斷臂。
他也沒隱瞞,“我們當時太著急了,為了弄清楚秘力的衰退是偶發的還是大規模的。一口氣探查了四座秘境,而且都是中型以上的秘境,人困馬乏,中間幾乎沒有休息,可依舊走出了很遠。
“如果選最小的秘境,做好準備,再等上一段時間出發,還是有很大可能到達中心處的。
郭守懷語氣堅定,“我們別無選擇,如果不去了解我們的敵人,就不可能找出對付它的方法,無論龍也好,還是別的什么東西也罷,只要能找到它的弱點,我們就能贏下這一仗。”
事實證明,做好打仗準備的并不只有司天監一家。
陸景回到禹州的時候,從周瑜那里得到一則消息,說昭宗反了。
或者更準確的說,死而復生的昭宗稱自己的侄子,如今的大陳官家,與其父皆為竊國之賊。
不但之前打獵時指使心腹射殺他,而且還害死了他留下的孤兒寡母,最終在一幫奸臣亂黨的簇擁上坐上了那個位置。
幸而朱禎身為真命天子,得天命護佑,中箭未死,后又被一個砍柴人給救下,只是因為偽帝父子勢大,又一直暗中遣人追殺,這才不得不隱姓埋名幾十載。
本來已經打算就這么了卻殘生了,沒想到朱頡倒行逆施,引得天怒人怨,眼看著百姓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年邁的朱楨卻是又不得不出來收拾殘局,重整山河,挽天下于將傾,他說自己不在乎在把椅子上坐的人是誰,只希望能盡快讓局勢安定下來,平息匪禍,讓人人的碗里都有飯吃。
而為了達成這個樸素的愿望,朱楨號召天下英雄與有志之士,和他一起推翻自己侄子的殘暴統治。
這篇繳文一發出來,立刻引得天下震動。
旋即便有三府十六州起兵響應,不用說,這些顯然都是已經暗中投靠了朱楨的人馬,這時候不過是由明轉暗罷了,雖然相比大陳遼闊的疆域,這點地盤和人馬還不至于要命。
但是星火已經點燃,稍有不慎便會迅速燎原。
而在這個風云際會之刻,陸景則在研究自家土堡的圍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