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棠知道陸景的風評在鄔江城中很好,是遠近有名的大俠。
但她還是不敢賭。
畢竟小命只有一條。
但是曈棠的確也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能說服陸景不讓她喝這碗茶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主屋的房門卻是忽然被人從里面給推開了。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里面沖了出來。
曈棠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讓她后頸上的寒毛都倒立了起來。
“女俠,有話好好說。”
“你對我下藥?”
夏槐的聲音聽起來比臘月的寒冬還要冷。
“這事有點誤會…”曈棠苦笑道。
“什么誤會?”
“這個…”曈棠吞吞吐吐,而她就這么稍微磨蹭了一會兒,白皙的脖頸上已經見血了。
曈棠將哀求的目光投向陸景,結果見后者根本沒什么要搭救她的意思。
曈棠現在心中就是懊悔,她沒想到夏槐醒的居然這么早。
早知如此,還不去賭一把那碗茶。
這下好了,茶也不用喝了,可以直接上路了。
就在曈棠打算閉目等死的時候,那把長劍卻沒有再繼續揮下去,而夏槐的聲音則再度響起,“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想活。”曈棠忙不迭的道。
“想活的話就把你身上剩下的毒藥都交出來。”夏槐道。
“啊?”
曈棠怔了怔,結果脖子上的血就順著她的鎖骨流了下來。
曈棠不敢怠慢,連忙從自己懷里摸出了一只小瓶,“我這次出門帶的不多,瓶子里還剩三枚,只要把它們融化在…”
結果曈棠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槐奪去了瓶子,然后倒出一枚道,“吃了。”
曈棠驚得說不出話來。
夏槐見狀也沒客氣,伸手直接點了她身上的穴道,然后把那枚一晌貪歡塞進了曈棠的嘴巴里。
接著又灌了半瓢水下去,等了一會兒這才解開了曈棠的穴道。
曈棠立刻伸手,去扣自己的嗓子眼兒。
但她的動作卻再一次被夏槐用長劍給制止了。
“行功。”夏槐淡淡道。
曈棠已經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過了,只能咬牙按夏槐所說開始行功。
兩個小周天后,她的身子就開始熱了起來。
一晌貪歡作為極樂宮特制的毒藥,曈棠向來都是拿來用在別人身上的,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遭殃。
她也是頭一遭嘗到這毒藥的滋味。
當真是行功也沒法抵擋,很快她的呼吸就變得急促了起來。
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哀求道,“誒,我…我要不行了。”
夏槐卻是不為所動。
曈棠又羞又怕,“夏,夏俠女…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保準不再亂用這藥了,你…你就放了我吧,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有什么來不及的?”
“我…我…”曈棠這會兒都快急瘋了,她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變成了一個火爐,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又過了一會兒,曈棠實在忍不住了,伸手脫掉了自己的寬衫。
但她發現自己這舉動一點也沒緩解到自己的糟糕處境。
她依舊是在苦苦支撐,直到腦袋里的最后一絲理智也轟然崩潰,她卻是再也顧不了那么多了。谷 結果這時候夏槐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好了,回屋。”
曈棠幾乎是跌跌撞撞跑進正屋里的。
而夏槐也收起長劍,跟了進去,還隨手帶上了門。
兩個時辰后…兩人再次從屋里出來,夏槐看起來神清氣爽,已經一掃先前心中的陰霾。
而曈棠則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一邊整理衣服,眼淚一邊吧嗒吧嗒的掉下去。
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么折磨羞辱。
偏偏她又沒法說什么,夏槐這完全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而屋外的陸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沒想到一向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夏槐,發起狠來也這么兇,等等…這么看來,自己這三妻四妾之路不會也走向柴刀結局吧。
“不許哭。”夏槐皺眉。
曈棠聞言一哆嗦,連忙止住了眼淚。
而夏槐則走到陸景身前,“陸大俠,我想拜托你件事情…”
“放心,我沒有把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給報上去,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陸景貼心道。
“我說的不是這事兒。”夏槐搖頭,接著一指曈棠,“我想和你說得是她。”
“她怎么了?”
“我希望你能不要喂她喝送客茶。”
“為什么?”這次輪到陸景驚訝了,“司天監有規定…”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那么死板,她說的不錯,留著她還有她身后的極樂宮,對我們還有大用。”夏槐道。
“我說的哪里不對嗎?”
見陸景不說話,只是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己,夏槐又反問道。
“這個嘛…你要是有把握能控制住她,那按你說的做也不是不行,不過這還是那個我認識的夏槐嗎?”
陸景忍不住道,“你確定…你沒有被什么東西給奪舍了嗎?一般違法規定的事情不都是我先提出來,你來充當反對的那個人的嗎。”
“沒有,我現在好的很,應該說我從來沒有這么好過。”夏槐認真道。
“你在…說反話?”
“沒有。”
“你確定?”
“我真的沒有。”夏槐一口咬定。
“好吧,這案子已經結束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下一個案子,我再來找你。”
陸景現在卻是體會到了曈棠之前的提心吊膽,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眼前這個夏槐身上的氣勢有些可怕。
算了…三妻四妾的計劃還是等等再提吧。
也不急這在這三五日的。
陸景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收起了桌上的茶餅,就要起身,沒想到夏槐的聲音再度響起,“陸大俠這就要走嗎?”
“夏女俠你還有什么事嗎?”
“陸大俠你聽到了吧…”
“聽到什么。”
“我們的聲音,而且你應該也看到了吧。”夏槐大方道。
“你這是也要看看我的嗎?”陸景苦笑。
“陸大俠說笑了,你和她不同,畢竟你之前是為了救我,實際上我很感謝你沒有乘人之危。”
“這個…我只是做了當時的我該做的事情,夏女俠也不用放在心上。”陸景撓頭道。
“但是責任…還是要負的。”夏槐淡淡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