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聞人說到這里一拍腦袋,“對了,我身上還多了個東西。”
他說完撩起了自己的衣裳,陸景看到在他的左腹上多出了一個像是羊角一樣的圖案。
而床上的童倩兮看到那個羊角神色也變得激動了起來,“對對對,我身上也有這東西,而且怎么洗都洗不掉,不過是在屁股上。”
陸景看到羊角也愣了愣,“還真是那東西嗎?”
“什么東西?”羅鶯鶯問道。
“在我家鄉傳說有種怪獸,羊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齒人爪,貪婪暴食,謂之饕餮。”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是被那只名叫饕餮的怪物給盯上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
“我不知道,”陸景搖頭,“單憑一副圖案也說明不了什么,而且…我還是更傾向這事兒背后人為的因素更大一些,饕餮可不懂什么政治。”
齊聞人這時候已經快把手里那只豬蹄給啃完了,他原本平坦的小腹,此時也已經微微隆了起來。
但是他卻一點沒感覺到飽,反而又開始四處張望,琢磨起哪里還有吃的了。
羅鶯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他這么吃下去,身子會不會扛不住?”
童倩兮道,“你放心,我們在感受到饑餓后,肚子也會比之前變得更能裝食物,而且消化的也很快,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
“可惜吃下去的東西并不會憑空消失,最后就只能都變成了我們身上的肥肉,他很快也會像我一樣的,所以你們最好也早做打算。
“對了,你們身上的銀子多嗎,他接下來要吃掉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還有床也要早作準備,一般的床榻很快就要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了,你們需要像我這樣做一張特殊的床,哦,還有…照顧他的人也要備好。
“他很快就會下不了床的,到時候可不止是吃喝,茅房他也去不了,只能在床上解決,我敢保證,那場面一定會很壯觀…”
童倩兮說著說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中并沒有什么歡愉,反而包含著一股子的怨氣。
齊聞人被她說的直冒冷汗,若真是要變成童倩兮此刻的樣子,那他寧愿現在就死掉。
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陸景,期待道,“怎么樣,你們那邊有什么發現嗎?”
“我們去找了一個叫做烏日圖的家伙,想從他那里打聽下城中還有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但是等我們找到烏日圖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陸景道。
“死人?”齊聞人有些難以置信,“有人殺了他,趕在你們之前?兇手抓到了嗎。”
“呃,實際上…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怎么在光天化日下進到烏日圖的院子里又是怎么在殺完人后離開的。”
“這怎么可能,難不成是烏日圖自己把自己給殺了嗎?”
齊聞人原本只是隨口一句話,沒想到卻是讓陸景一怔。
齊聞人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景搖了搖頭,他還沒說什么,就聽到了殿外傳來的腳步聲,隨后童土酋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屏風后。
他一進門就怒視著陸景跟齊聞人。
“呵呵,陳人果然都不可信,我還當你們真是什么神醫,結果你們倒好,我女兒沒治好,反而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我看在阿苦蠻的面子上不殺你們,但是你們最好現在就滾出我的宮殿去,別再讓我再看到你們!”
齊聞人羞的滿臉通紅,但是卻聽陸景不緊不慢道,“童土酋,我們來的時候就和你說過的吧,要先找到病因才好對癥下藥,為了弄清楚倩兮姑娘身上到底放生了什么,我師父不惜以身犯險。
“童土酋你不嘉獎也就算了,怎么還說我師父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童土酋明知陸景是在狡辯,但一時竟也無法反駁。
片刻后他只能冷哼了一聲,又道,“那之前的事情又算什么,你們口口聲聲說著要給我的女兒治病,為什么又跑到我的女婿那邊去?”
“那自然同樣也是為了治病,我們懷疑卜卜勒和倩兮姑娘身上的怪病有關系。”
“一派胡言,”童土酋搖頭,“我聽侍女說了那邊發生的事情,卜卜勒從頭到尾都正氣凜然,問心無愧,反倒是你們遮遮掩掩,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如果僅從形跡就能判斷一個人的好壞,那衙門里也都不需要捕快了。”陸景道。
“伶牙俐齒,我看你還不如你師父實在。”童土酋無意再和陸景爭辯,揮手就要讓衛兵將三人趕出去。
但隨后卻聽一個聲音道,“且慢。”
童土酋有些驚訝的望向床上的童倩兮。
“爹爹,我覺得他們師徒二人還算有些本事,不妨再給他們些時間,讓他們再試試。”童倩兮道。
“呃,既然是你這么說,那就給他們…三日吧。”童土酋道,“三日后他們要還是治不好你身上的怪病,我就…我就…”
童土酋說了兩個我就,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么懲罰陸景三人。
童土酋雖然沒把三人放在心上,但是他們背后的阿苦蠻身份特殊,卻是他也不想得罪的,再加上女兒的態度,明顯也是站在三人這邊。
童土酋最后干脆也沒撂什么狠話,就這么離開了宮殿。
而陸景之后又問了童倩兮幾個問題,也告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齊聞人還順了個果盤,一邊走一邊吃。
他的步伐并不慢,但架不住那果盤不經吃,才出宮殿沒多遠,齊聞人就頂不住肚子里傳來的那股餓勁兒了,走路身子都打擺。
陸景見狀也是趕緊去路邊給他買了些小食,這才讓齊聞人恢復了點精神。
隨后三人趕到羅長史所在的地方和他碰了頭。
而聽到烏日圖的死訊后羅長史也顯得很驚訝,摸著胡子道,“我做長史的時候也找他幫過幾次忙,他的確很狡猾,想殺他可不容易。”
陸景又問道,“城里還有別的什么人消息靈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