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架吧。”陸景躍躍欲試道。
“什么?”晏筠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得不又問了一遍。
“你剛剛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我的…先和我打一架怎么樣?”陸景道。
“切磋嗎?可以啊。”
晏筠的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之色,她知道武林中的確是有一些嗜武如命的人。
他們滿腦子都是和武功有關的事情,看到實力相近或是比自己強的對手,就會想盡辦法和對方切磋。
而他們往往也能從這些切磋中收獲匪淺,找到自己招式中的破綻,以及之后的改進方向,這些人通常被稱作武癡。
陸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將自己的杖法修煉到大圓滿的境界,很可能便是這樣的人。
然而晏筠沒想到陸景隨后卻又搖頭道,“不不不,不是切磋,我希望你能盡全力,最好不要有任何保留,當然,為防止意外發生我們可以都不動兵刃。”
“真打?”晏筠揚了揚眉毛。
“真打。”陸景點頭。
而說完這句話陸景就見晏筠的目光變得復雜了起來,不過這位云水靜慈閣的首席最終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干脆道,“好,你想什么時候跟我打?今晚嗎?”
“不,如果晏女俠你有空的話,下午申時一刻可以嗎?”
“地點呢?”
“地點你來定吧,我都可以。”
“好,那就在后山的那片楓樹林吧。”
晏筠應下后又沖陸景點了點頭,接著便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學堂。
陸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位云水靜慈閣的首席雖然依舊神色不改,但是離開的時候步伐明顯加快了一些。
晏筠出門后先去隔壁的學堂又聽了一堂法術課,接著吃過午飯,來到了一座栽著梨樹的小院前。
伸手敲響了院門。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晏筠聞言推門而入,看到了一個剛剛起床,正在梳妝打扮的綠衣少女。
如果陸景也在這里,看到這一幕八成會回想起溫庭筠的那首《菩薩蠻》,其中那句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正是眼前這個綠衣少女此時的真實寫照。
晏筠見狀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小釧,你怎么又這么晚起,不去聽講的嗎?”
“哦,昨天和幾個新交的朋友溜出去看戲,一不小心就回來晚了,只好上午補覺了。”綠衣少女一邊說著一邊還打了個哈氣,“至于書院的課…反正上午的幾堂也不是必須要聽的。”
“只聽必聽的三門可通過不了最后的考試。”晏筠勸道。
“放心,我心中有數,”名叫小釧的少女嫣然道,“你既然知道我來自哪里,那也該知道我們溫家女人的生存之道是什么。”
“你花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四處交際,可是有沒有想過靠男人…終究不如靠自己。”晏筠正色道。
“我娘親曾說過,通常情況下會說靠自己比靠男人好的女人,都是沒有能力找到好男人的女人。不過…晏姐姐是例外。”小釧笑嘻嘻的道,“所以你是我最崇拜的人。”
“但是…”她的話鋒接又是著一轉,“如果讓我成為你那還是算了,就算我有你的資質也做不到的,太累了…我還是喜歡這種混吃等死的米蟲生活,我之所以練功,也是為了方便找男人,嘻嘻。
“因為在那些大高手的眼中,會武功的女人更有魅力。”
小釧一邊說著一邊還伸出了裙子下的小腿來,展示給晏筠看,非但修長白皙,而且比深閨之中尋常女子的小腿更加緊致有力,看起來充滿了健康和力量的美感。
“晏姐姐也別小看了做米蟲,我娘親說這事兒一點也不容易,不亞于書生們去科舉,畢竟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就那么多,你的眼光首先要足夠好。
“最好能在金子還沒完全發光的時候就及時下手,嗯,不過如果你足夠出色,也可以直接去撿金子,比如我的大姐,三姐和四姐。
“她們一個嫁給了天下第一幫長樂幫的李幫主,一個在呂莊主的原配死后成為逍遙山莊的新女主人,還有一個則是中原第一劍客俞聞羽的妻子。
“而且都是在這三人最如日中天的時候下的手,唉,我這么老幺可沒有她們的本事,只好把目光放在那些還沒被完全發掘的金子上。
“而光找到好男人還不行,還要想辦法抓住男人的心,因為男人們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沒點手段的話你的金子很可能在發光后就跟著別的女人跑掉了。
“這也是為什么我從小苦練琴棋書畫,女紅、燒菜,甚至我們溫家祖傳的房中秘術的原因。
“另外,我娘親還說只懂一味吃米的米蟲是最不聰明的米蟲,真正厲害的米蟲還要會養米,把米養的越來越大,這樣吃起來才更香。
“你問我為什么這么熱衷四處交際,一來自然是為了挑男人,二來嘛…等我挑好了男人,我攢下的這些人際也都會成為他的助力。”小釧擺著手指道。
而晏筠聞言也聽得頗為感慨,“難怪江湖有言學劍當入洗劍閣,娶妻應取溫家女,你們溫家七女,真的各個不凡,我要是男人,就選你做妻子。”
小釧聞言直接拋下手中的銅鏡,像是個皮猴兒般,跳進了晏筠的懷里,雙腿夾緊了后者的腰肢,笑道,“好啊好啊,要不你現在就娶了我吧,就算你是女兒身我也無所謂。
“誰讓你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呢,不滿二十歲就踏入天璣榜,一見到你我就連路都走不動了,你要做了我的相公,日后就算見到我那幾個姐姐,我在她們面前也能挺直腰桿了。”
然而小釧沒想到當自己提到天璣榜后,晏筠的神色卻是微變。
綠衣少女敏銳的從自己的好友眼中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細微變化,神色不由一怔,問道,“怎么,發生了什么了嗎。”
晏筠聞言也沒隱瞞,“有人挑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