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殺豬開始修仙 大道混亂,風雨飄零。
在這極度血腥的亂世之中,許多時候根本無法躲避,只能抄起刀子殺出一條血路。
如今的天元星,就像一條即將傾覆的大船,要么跪,要么跑,要么拼命,沒有第四條路可選。
跪了的,如幽朝,集體信奉星空邪神,于瘋狂中喪失自我,走向死亡。
想逃的,就像青蛟和禍洲那些人,將希望寄托在更加恐怖的星空,本身就是一件瘋狂的事。
決定殺出一條血路的,自然是張奎,他偶然也會心慌,不確定自己會將神朝億萬生靈帶向何方,只知道腳不能停,刀不能軟!
當然,救贖之路也不是胡碰亂撞,就他知道的敵人,大致可分為三類。
一是入侵的陰間怪異,禍亂陰陽,損傷天元星根本,必須全部清除。
二是星空邪神和上古仙朝余孽,陽世一切混亂之源,同樣是該殺的殺,該攆的攆。
三是邪神土著信徒,干掉這些家伙,就相當于斬斷了星空中伸來的黑暗觸手。
目前已知幽朝是最大的一股邪神勢力,這也是他跑來參加這個莫名其妙聚會的原因。
張奎干掉的邪神爪牙不算少,玄陰山獻祭邪神的幻心尊者、草原血海禁地、幽朝遠征軍,對這些東西的味道相當敏感。
禍洲為什么會有?
然而就在他準備細細探查的時候,那股氣息卻一閃而逝,消失無蹤。
還挺會藏…
張奎眼睛微瞇,看向了對面與蠻洲相談甚歡的青蛟。
這家伙藏著不小的秘密,到底背后是什么人?
轉眼間,禍洲船隊已飛快靠近,都是張奎上次見過的那種三層怪船,一個熱情的聲音從船上響起,“張教主,何不下來飲些水酒?”
只見船上有一金袍男子氣勢威嚴,正是上次來使的水天城城主金玉鱗。
張奎哈哈一笑,“好說,正好嘗嘗金城主的禍洲美酒。”
說話間,已騎虎駕著祥云落在甲板之上。
這位金城主大喜,揮手間已命人擺上酒席,還有輕紗幔帳,罄鐘鳴響,甩著尾巴露大腿的狐女起舞,婀娜妖魅。
金城主滿眼笑意,手中忽然出現一盞古樸的青銅酒壺,熱情地開始斟酒,“張教主,這是我找到的上古仙朝美酒,只因酒壺化為古器才得以保存,收藏多年舍不得喝,正好請教主品鑒。”
“哦…”
張奎也來了興趣,只見那倒出來的酒液竟然如浮云流霧般,微醺果香四溢,一口飲下,醉人的靈液頓時直達四肢百骸。
“好酒!”
張奎吧咂著嘴贊道:“這仙朝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能將靈果化為靈液。”
“尋常靈酒下肚,是腹中一線,此物卻是讓整個身軀都舒坦,好酒!無極仙朝混蛋,卻也有些好東西…”
金城主也是小口品鑒,微笑道:“畢竟是統御天地的仙朝么,可惜許多東西早已失傳,那個…星舟圖紙可有眉目?”
說著,眼中的熱切已經難以掩飾。
張奎心中好笑,點頭道:“確實有些感悟,如果我猜得沒錯,此物怕是借鑒了星辰大陣,所以才能夠穿梭星海…”
說話間,張奎神念就已經掃遍了整個船隊,并沒有邪神祭壇隱藏,倒是另外一艘船上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
孔雀佛國,血毗盧寺的那迦明王,正在一個船艙閉目坐禪,手里不停轉動著念珠。
張奎心中疑惑,這家伙自從被自己連帶天河水府一起趕出神州后,就再也沒有往來,這次怎么也來了?
被張奎神念驚動,那迦明王微微一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看樣子是打算起身過來。
而另一邊,青蛟吳先生也與蠻洲之人寒暄歸來,剛好聽到了張奎的話。
“張教主說的沒錯。”
青蛟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幾年前那艘星舟離開時,周圍神光確實與星辰大陣極為相似,教主既能擺出神州大陣,定能重現星舟!”
張奎聽完瞬間了然,怪不得這幫家伙對我這么有信心…
青蛟吳先生似乎不想在此地多談論星舟,給了金城主一個眼神,隨后對著張奎微笑道:“張教主,這次我等受大洋海族之邀前來,不如吳某做東,介紹大家認識一下?”
張奎眼神微動,“也好。”
很快,就在禍洲這艘船上,金城主弄了個小小的酒宴,除了海族和幽朝,天元星主要勢力首領齊聚一堂。
青蛟吳先生確實會說話,將氣氛弄得很是活躍,張奎也知曉了這次聚會的前因后果。
很簡單,大洋海族與幽朝糾纏數千年,早已結下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原本雙方你來我往,不分上下,但幽朝不知怎么得到了他們那邪神大量關注,幾場大型血祭后,接連降下五個邪神分身,海族頓時吃了大虧,才想到要聯合各洲共同對付幽朝。
當然,事情也沒那么容易,蠻洲雖有部落聯合,共同推舉出名義上的領袖大蠻王,但私下里部落之間依舊征伐不休,更有種種失控的上古荒獸血脈妖獸作祟,根本不想搭理。
而禍洲,則一心想要探索月宮,也不想招惹幽朝,于是委婉拒絕。
但很快,雙方海岸線上就開始有幽朝船隊登陸,肆意屠殺血祭,他們知道這是海族的計策,只能捏著鼻子前來赴約。
席間,蠻洲眾人不斷破口大罵海族,青蛟和金城主看似好言相勸,實則在拱火。
張奎無語,雖早已猜出這次海族聚會很難達成一致,但沒想到還沒開始,就已經亂成這樣。
他眼神微瞇,又看向了對面的僧袍老妖,“那迦明王,孔雀佛國也受到了幽朝威脅?”
老僧臉色一苦,“不瞞張教主,佛國雖沒有幽朝大軍登陸,但我們卻得罪不起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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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旁的青蛟頓時微笑道:“明王何須遮掩,開元神朝清理了陰間地盤內所有怪異,這不是什么秘密,不過其中細節卻是非外人所知。”
“什么?!”
一旁的蠻洲眾人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張奎。
“沒什么可隱瞞。”
張奎想了一下,對著眾人沉聲說道:“天元星陰間怪異泛濫的源頭已被神朝掐滅,諸位,幽朝之事暫且撇開,只要各洲齊心協力,當能重整陰陽,免去天元星一場大劫!”
青蛟吳先生和金城主互相看了一眼,皆沉默不語。
蠻洲的大蠻王則哈哈一笑,“你這東洲首領確實有兩下子,不過我們蠻洲的陰間遺跡少,怪異卻是兇悍的很,你若有能耐就自己來打,我們絕不攔著。”
他眼中帶著一絲嘲諷,旁邊幾名部落族長也是嘿嘿直笑。
然而出乎他們預料,張奎只是淡淡說道:“行,就這么說定了,開元神朝愿意清理整個天元星陰間怪異,諸位莫要從中作梗就行。”
這種結果早在預料之中,剛才只不過最后嘗試。
事實上,即便沒有他們,開元神朝的重心也會放在陰間,那大大小小戰場遺跡上的星舟殘骸,可是星舟計劃能夠實施的重要基礎。
那迦明王則臉色微變。
孔雀佛國可不像蠻洲,陰間還有不少重要遺跡,開元神朝大軍過境,清理陰間怪異的同時,說不定這些東西也會一掃而空。
他想開口求個情,卻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不停轉動佛珠,眼中幽暗不定。
就在這時,所有人忽然抬頭看向船外,青蛟吳先生微笑道:“海族的人來了,整個大洋都是其勢力范圍,卻偏要在此聚會,也不知是何用意。”
只見前方數里外的海面之上,忽然風云變色,巨浪滔天,肉眼可見的紅綠妖火瘋狂跳躍,蔓延了整個海面。
海水不斷涌動,幾只如山巒般龐大的巨龜緩緩升起,最大的那只上面背負著神殿,剩下幾只背上也滿是青石建筑。
但這只是開始,千米長的巨型蝠鲼,高聳扭曲的巨大觸手,百米高的海馬…一個個海中巨獸不斷涌現,密密麻麻的海族大軍從巨浪中破水而出,烏壓壓一片望不到頭。
更有數百名大乘境海妖顯出通天徹地的法相虛影,恐怖的氣機匯聚在一起,似乎讓整片海域天地靈氣都開始凝固。
大洋海族盤踞整個海洋核心部位,行事作風霸道,封閉海路數千年,自然有與之匹配的實力。
金城主神情緊張,“海族什么意思,難不成想要害我們?”
蠻洲眾人皆是滿臉怒氣,他們帶來的荒獸血脈與這些海中龐然巨物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而且那些海獸還故意放出恐怖氣機,壓得荒獸血脈妖獸瑟瑟發抖。
張奎則冷眼觀望。
事實上,無論禍洲還是蠻洲,亦或是海族,他都已經徹底失望,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青蛟眼中滿是幽光,突然開口,聲音響徹天地,“海族諸位,既邀請我等前來,又擺出如此陣仗,是何用意?”
巨龜神殿之上,滿臉觸須的海族大祭司忽然走出,看著下方淡然說道:“諸位不必驚慌,只是海族的歡迎禮而已。”
“什么歡迎禮,分明是在擺威風!”
蠻洲大蠻王怒了,恐怖的氣息沖天而起,虛影法相竟開始燃起赤白烈火,將天空海族聚起的滿天烏云都燒出了大洞。
原本對海族毫不在意的張奎,眼中卻瞬間閃過一絲兇光,死死盯著大蠻王的背影。
太陽真火!
雖然看似完全掌握,且不是本源之火,但其中卻隱約有一絲三眼怪鳥邪神的氣息。
是不知情的暗子,或者干脆早已經投靠邪神?
這些都無所謂,天元星星空伸來的黑手不少,這個卻讓張奎最為在意。
太陽真火可是兩儀真火的補品,絕不能放過!
眾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青蛟眼神微變,閃過一絲忌憚,而龜甲神殿上的海族大祭司也眼中殺意閃過,微微笑道:
“大蠻王有所不知,自從各洲要聯合的消息傳出后,幽朝便暗中計劃想要突襲破壞,我等趁機做局反殺,為這次會盟助興。”
船上眾人當即冷笑不語。
什么幽朝計劃,分明是你故意透漏,還有聚會什么時候就成了會盟?
海族這是把他們當傻子,或者說是赤裸裸的威脅,毫不掩飾。
然而不等他們說話,另一側海面就忽然升騰起滔天黑光,整片天空瞬間暗淡,甚至壓住了大蠻王的太陽真火法相。
一個如海族巨龜般龐大的石質祭壇忽然從天空緩緩落下,祭壇之上站滿了烏壓壓的黑甲武士以及身著黑袍的祭祀,各個膚色慘白宛如死人。
而在祭壇中央,則凌空懸浮著一個體型巨大的黑袍人,兜帽下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其身后,綠色光圈熊熊燃燒著幽火…
幽神分身!
所有人都神情凝重,幽朝為什么難惹,皆因其背后站著一尊星空邪神。
這幽神沒人知道其來歷,只是在幽朝教典中,說其在遙遠星海彼端,群星黯淡之處。
很多人覺得沒錯,因為若是距離近,恐怕天元星早已毀滅。
張奎也是神情凝重,他上次阻止了一個幽神分身降臨,沒想到對方轉眼就弄出了五個。
上次可是有入魔山祖之軀,才得以作為容器,幽朝從哪里找來了這么多強大的軀殼?
還有,這次連續降臨,會不會和輪回中盤踞的陰影有關?
想到這兒,張奎好心情全無。
另一邊,海族大軍也是瞬間殺氣騰騰,只見海族大祭司陰著臉伸手一揮,海面頓時轟然炸裂,一座小山般的巨物緩緩升起,海水嘩嘩四溢。
各洲來使頓時頭皮發麻。
這是一尊全部由荒獸妖骨構建而成的巨型法器,如同白骨浮屠,不斷釋放詭異領域,一看就讓人心中壓抑。
張奎倒不奇怪,海族雄踞大洋上萬年,哪能沒點底蘊。
讓張奎意外的是,那幽神分身竟然毫不在意妖骨浮屠,而微微轉頭,冷漠碧綠的眼睛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