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
劉胖子看起來毫不奇怪。
“古器這東西真的是講究機緣,我有一老友,辟谷境的修為,偶然得到兩個用不了的古器,進來兌換卻一個也用不了。”
張奎眉頭一挑,“古器還能換?”
劉胖子點頭,“沒錯,你若找到兩個用不上的,入庫后可換一個。”
張奎無語,“以二換一,這算盤到是打的響。”
劉胖子嘿嘿一笑,“要不這樣,怎能存下這家底,再說,兩個沒用的換一個有用的,也不算吃虧。”
張奎點頭,忽然想起隨身空間中還放著一個污血陶盆,是在干掉蛇妖常三后得到的古器,看來今后得留意著點。
“劉大人,可否介紹一下?”
張奎看著三件古器說道。
這東西徹底認主后才能知道作用,難免帶了一絲賭性。
劉胖子摸了摸八字胡,笑道:
“這庫房自開朝時就傳了下來,千年積累,誰也說不清里面到底有多少,有些甚至不知來歷,不過里面兩個我卻恰好知道。”
“那青銅鐘名喚落魂鐘。”
“五百年前萊州發現一古秘境,其中有一座遠古青銅塔,塔身已徹底損壞,不過上面掛著的青銅鐘和鈴鐺卻還尚存威力,搖動間可令敵人神魂不穩,弱一些的直接喪命。”
“那口棺材是鎮國真人李玄機清繳一妖巢時發現,三十年前存入庫中。”
“至于那些布條,我也不曉得來歷,大概是誰兌換古器時存入的吧…”
“多謝劉大人。”
張奎點了點頭皺眉沉思。
落魂鐘的好處是已經知曉了能力,不過卻有殘損,在青州客棧時,尹白用了落魂鈴,卻被大黑傘反制破碎。
剩下的棺材和布條則不知來歷。
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睡過的,而那布條畫滿詭異血色云紋,如裹尸布一般還會動。
看起來都不太吉利啊…
就在這時,他突然眉頭微皺,眼中出現一絲驚訝。
在他仔細觀察那詭異布條時,隨身空間中,“長生傘”竟然在微微顫動,傳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
這種感覺張奎很熟悉。
在連城子棺材旁時,長生傘內的藤妖吞噬了遠古霉菌,生命力變得更加強大。
在西南山區干掉邪修莫樵時,藤妖吞噬了對方的怪異鐵手法器,藤蔓變得更加堅韌,且生出了倒刺。
難不成還能吞噬古器?
張奎心中駭然,臉上卻不動聲色,“劉大人,我覺得這布條與我有緣…”
說著,將手摁在了門上,那扭曲的布條竟然穿過金屬門出現在手中,緊接著那怪異鐵門也迅速恢復正常。
那布條瞬間纏繞著他的手臂,開始瘋狂抽取法力,張奎二話不說將其收入隨身空間中。
旁邊劉胖子看到后也不奇怪,古器認主需要大量的法力,許多人不知道其中關竅,被耗得燈盡油枯,以至于江湖上傳言古器不詳。
明白人都會做好準備再正式認主。
該拿的都已經拿到,張奎立刻拱手告辭,“劉大人,多謝。”
“好說,張道友下次可以直接找我。”
劉胖子微笑拱手道。
這次卻是真心,他在欽天監廝混數十年,眼力還是有的,張奎雖只是開光境,但非同凡俗,怪不得受玉華真人看重。
離開欽天監后,張奎沒有絲毫逗留,立刻駕虎返回了鐵血莊,關上門囑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隨身空間中,那扭曲的布條已經與長生傘糾纏在一起,剛拿出來,全身真氣法力就如泄洪般涌出。
這次時間格外長,法力一次次耗盡,如同第一次大黑傘認主般全身動彈不得,直到后半夜才結束。
張奎看著手中的“長生”,眉頭微蹙。
此時兩者已經結合在一起,那帶著血色云紋的白布條一根根從傘頂垂下,形成了裙帳一樣的東西。
果然是“華蓋”!
這東西是種儀仗,在前世據說可以追溯到遠古時代的黃帝。
古今注輿服中:“華蓋,黃帝所作也,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常有五色云氣,金枝玉葉。”
后來,皇帝和官員外出的輦上的“蓋”或也叫“羅傘”,傳說魯班之妻改良后才傳入民間,成為日常用的傘。
而在星象中,華蓋星是玉皇大帝頭上的一顆吉祥之星,有攬護帝威的職權,是權力的象征。
若不是他逛博物館時講解員介紹,還真不知道這東西。
只是,那“華蓋”本象征吉祥,自己這“長生”漆黑的傘面,慘白血腥的裙帳,怎么看,都透漏著一股不詳…
張奎搖頭,推門走出小院,但見長夜無光,寒雪滿天。
他身形一閃,到了附近荒山之巔。
“長生”隨手拋出,瞬間黑霧滾滾,而在黑霧之中,帶著鋒利倒刺的藤蔓不斷扭曲,詭異至極。
一雙玉手突然出現,身軀婀娜,面孔妖媚的藤妖緩緩現身,雙手撐著華蓋站在了他的身后。
“還有人給打傘…”
張奎呵呵一笑,隨后轉身死死盯著藤妖,“你有意識了么?”
藤妖笑容妖艷詭異,沉默不語。
張奎搖了搖頭,看向黑霧空間,意識一動,黑霧頓時散開,露出了他魁梧的身形。
“不錯,不錯!”
張奎左右一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能感覺到,黑霧空間的強度和范圍提升了好大一截,如今辟谷境的老妖再被困住別想逃脫,而且也更加靈活。
張奎負手看向東南“將軍墓”方向,喃喃自語道:“不詳就不詳吧,看看誰更狠…”
“什么,五萬兩?!”
張奎圓眼一瞪,“莫不是騙咱?”
湊齊材料后,煉制八卦爐自然提上了日程,但他卻沒想到普通黃銅竟然這么貴,況且還要用到數十斤黃金。
劉老頭苦笑搖頭道:“奎爺,大乾千年王朝,每年煉制銅錢不知多少,再加上民間藏錢,寺院制作銅像,本就越來越稀缺,再說你要上千斤,用的了那么多么?”
張奎搖頭,“丹爐非比尋常香爐,需要七遍煉制,每次都會減量,到最后能剩三百斤就不錯,不能再少了。”
劉老頭牙關一咬,“要不,將這莊子先抵了,找人拆借?”
“卻是個混主意…”
張奎搖頭,“我雖許久不做生意,但也知道行情,哪家借錢不是出七還十三,這莊子是留給你的養老本,不能輕動。”
劉老頭無奈,“那該如何是好,要不找吳家借點?”
張奎搖頭,他不喜欠人情,就算華衍老道也不愿去張口。
“對了…”
張奎突然眼睛一亮,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顆寶珠,頓時滿室幽幽藍光,空氣都仿佛變得清爽許多。
劉老頭頓時眼睛發直,“這是…”
張奎呵呵一笑,“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顆寶珠,對修行無用,于凡人卻是寶物,不僅瑰麗,還能清靜空氣和水,經常佩戴可延年益壽。”
“無價之寶啊…”
劉老頭咽了口唾沫,眼中露出一絲不舍,“奎爺,真要賣?此寶可是能傳家的啊…”
“我修長生,傳得什么家。”
張奎微笑搖頭,
“不過,卻要找個好買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