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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不懼怕神罰的軍隊

熊貓書庫    盛唐陌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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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常清還不清楚李嗣業所打的如意算盤,以為拿下了大勃律完成后續接盤,就可以班師回磧西,然后李大夫上敘功奏疏,等待加官進爵皆大歡喜。

  豈知拿下大勃律只是餐前的一道開胃湯,北印度才是真正的主菜。當然以印度的物產豐富,它也能當得起一道主菜。

  大勃律歸降的五天后,李嗣業派出去監視各國動態的斥候(誰知道派斥候是真是假)突然傳來了消息,說是北印度企圖集結兵力要幫助大勃律國把唐軍趕走,將領土重新奪回來。

  許多不明真相的唐軍將領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幫助大勃律復國是你北印度該操心的事嗎人家吐蕃打了敗仗退走還沒有說要重新集結兵力奪回來,你處于南邊的國家跟著填什么亂?就算你與大勃律接壤讓你感覺到了危險,但在這克什米爾地區還有一個雅利安人建立的國家叫拉利塔迭多,人家這個國家都沒有說要出兵幫助大勃律,你北印度也管得太寬了。

  大家對這個國家的神奇想法都不敢相信,封常清也質疑北印度的動機,但是都沒有對這個消息的準確表示存疑。

  因為李嗣業大夫很快做出了反應,甚至聽到這個子虛烏有消息后還很高興。

  按照唐軍的傳統,得知敵軍的行動后絕對不會被動防御,所以他立刻下達了進攻北印度的命令。

  李嗣業沒有派立下新功的封常清帶兵,而是命令趙從芳帶領歸仁軍為主力,白孝德率領一部分龍朔軍和疏勒軍為前鋒,兵分兩路朝著印度進發。

  在這兩位心腹將領出發前,李嗣業親自給他們開了小會,講明白此戰的目標是曲女城守軍,還有北印度的最高權力機構婆羅門神廟與耶薩婆曼王宮。在這樣一個神權為主的社會里,只要控制了婆羅門僧侶,就等于控制了整個國家,連耶薩婆曼這個國王,都可以像垃圾一樣棄掉。

  李嗣業對他們兩個還不放心,又派了精通梵文,熟悉印度風土人情的戴望擔任軍師兼向導。當然總決策權依然在趙從芳手中,他是安西軍在南亞地區的拳頭,自然應該獨當一面。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戴望給兩位將軍科普了曲女城的現狀及城池的構造。在什么德里、加爾各答興盛之前,這里才是印度的中心,戒日王朝的首都,也是繼孔雀王朝首都華氏城之后古印度最興盛的城市。

  “過去的孔雀王朝和戒日王朝曾經統一過印度,戒日王朝在太宗時期也興盛一時,只是戒日王死后,統一的國家立刻四分五裂,連曲女城都被大臣占據自立為國王。當年王玄策出使印度時恰好趕上了這一時期,遭到這國國王的襲擊,死傷二十多人,貢品全部被奪走。王玄策和孤身前往吐蕃從松贊干布處借來一千兩百兵,從泥婆羅處借來七千人,指揮著這八千多人便攻破了曲女城,前后經歷兩戰俘虜其國王,王妃和宮室成員一萬多兩千人、牛馬兩萬余,回到長安獻給太宗皇帝。”

  “王玄策挺牛啊。”白孝德吃驚地說道:“這段過往我怎么沒聽說過?”

  戴望感嘆地說道:“不是王玄策牛,而是太宗一朝牛,天可汗牛。若非有天可汗震懾四夷的大唐國力,王玄策如何能夠從吐蕃和泥婆羅兩大強國手中借來兵,又如何能夠擊破曲女城俘虜中天竺國王?可惜如今我大唐國力雖盛,影響力卻遠不如從前,讓吐蕃人在周邊屢屢挑釁也就罷了,連南詔那樣的彈丸小國,也敢公然造反。”

  白孝德騎在馬上滿懷豪情說道:“如今的大唐雖不及太宗天可汗的威風,但也不遠矣。李大夫執政安西攻取了河中故地,攻取了大小勃律。如今不也正在進攻北印度么雖然沒有吐蕃,泥婆羅借來強兵,但也有識匿國和護蜜作為盟友助戰。”

  “說的正是,”趙從芳一聽說白孝德給李嗣業歌功頌德,立即也不困了,跟著他的話往下續:“如今安西北庭的掌控區域是自高宗以來最廣闊的,其中一多半是李大夫的功勞,如今李大夫已受圣人繪像凌煙閣,已是近百年來之未有。”

戴望坐在馬上沉吟不語,趙從芳從他面具下面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這樣曲意逢迎,不就是為了讓這位戴六郎聽到好傳到李嗣業的耳朵里么  白孝德問戴望:“這北印度兵力如何,士兵的戰斗力如何,甲胄可堅固可有什么厲害的陣法?”

  “北印度國王耶薩婆曼麾下共有兵力三萬人,如今在曲女城中只有一萬,其余兩萬人分別駐扎在拉哈爾和摩拉婆,我軍需繞過拉哈爾直取曲女城。他們的軍隊甲胄防護幾乎全是皮甲,注重美觀而不注重實用性,軍隊戰斗力尚可,在印度諸國中算是強的。陣法嘛,無非是簡單的方陣,對了,他們有非常厲害的象陣,雖然行動速度不如駝馬,但皮糙肉厚極難對付。”

  “象陣?什么東西?”白孝德一頭霧水。

  “你沒見過大象?”戴望抬手比劃道:“這玩意兒比兩頭馬都高,體型比五頭牛都壯,耳朵如同蒲扇,鼻子像一條長蛇。”

  于是乎,在白孝德的腦海里幻化出一條兇悍的怪物,體型如牛卻比牛壯出五個牛,馬腿長長的如同高蹺,臉上長著兇悍的毒蛇,張開了血盆毒牙撕咬一切。

  “這么可怕?這如何能戰得過?”

  “可怕倒是不可怕,大象性情溫馴,所以更容易畏懼。它們害怕獅子,也害怕明火,更怕爆炸。這次遠征大勃律趙鎮使帶來了投彈營,他們手中的猛火雷正是象陣的克星。所以與北印度軍隊作戰,最大的難題不是什么象陣,而是攻克曲女城。”

  趙從芳從前面回過頭來,笑著說道:“要攻克曲女城,我倒是有一計,只不過需要戴六郎辛苦一下。”

  “什么計策”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趙從芳放慢騎速,與兩人并排而行說道:“戴望你親率一千人在曲女城下挑釁,婆羅門神廟和耶薩婆曼對你非常仇恨,他們必然派兵出城與你作戰,你趁機不敵撤退,等敵軍追至我們預設的埋伏地點,可一舉將其擊潰。”

  “打敗敵軍后不要殺俘,把他們當做人質押著攻城,屆時城中兵馬不足,必然被我所攻克。”

  戴望暗暗嘀咕,押俘虜攻城這么狠辣的手段,在天竺人的眼中是要遭受神罰的。

  然而白孝德卻心中存疑:“這么簡單的計策,他們能上當嗎”

  戴望在心中沉吟了良久,可能是在考慮梵天神會不會降罪,才表示贊同道:“完全可以!這些天竺軍還處在禮儀戰爭的階段,兩軍對壘相互約定戰場,絕對不使詐。若有不守規矩的一方,會受到婆羅門神廟的制裁,還會受到神明的詛咒。”

  “所以你們可以使用三十六計,陰謀詭詐,只要不怕梵天的神罰即可。”

  “怕個屁!”白孝德哈哈大笑:“這個梵什么天是天竺人的神,又不是我們的神,祂也只能管得了他們,管不了我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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