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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關門打狗vs甕中捉鱉

熊貓書庫    盛唐陌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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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緣禮驚駭地瞪大了眼睛,昨天晚上聽李嗣業大包大攬,還以為他要智取,沒成想他竟然要硬著來,這可如何能夠使得!似他這般莽的人是如何活著升到中郎將的?

  胡商們早就嗅到了危險氣息,蜂擁牽著駱駝往驛站堡門外逃竄,出了大事離危險源越遠越好。

  張緣禮就站在通往城門口的過道上,商販們背著包裹與他擦肩而過,有位好心的關中客商伸手拽了他袖子一把:“快跑哇,書生!你傻站著干俅咧,官兵和官兵咬起來了!待會兒就是血流成河!”

  他掙脫了鄉黨的拽拉,迎面又有幾十匹駱駝并身擠來,在客商們鞭子的驅趕下愈發密集,無數蹄子踏起塵土飛揚。

  “等等!讓我進去!”張緣禮被兩只駱駝夾在了中間,揮動手肘左扛右搗,就是推不開這兩堵肉墻,駱駝外面還有駱駝擠著,縱使千鈞力士,也無法將它們排開。

  蹲下?蹲下這個時候就是個死,這些駝貨的牲畜重逾千斤,讓他們從人身上挨個踩過,早就被踏成了肉泥。

  “李!李將軍!別硬著來!”張緣禮在牲畜流的擁擠下逐漸出了大門。

  李嗣業將腰間的橫刀拔出,雙手握住刀柄拄在地上,氣勢依舊昂揚,維持強硬態度不變。也根本沒有聽見張緣禮的話。

  所有的閑雜人等都已經逃離了客棧,兩個驛卒各推一扇門,用力合上,抱著門檔閂住了大門。他們臉色黑得猙獰,回頭嘴角兀起土味兒陰笑,提著大板刀緩慢朝李嗣業圍過來。

  張緣禮被堵在了土堡外,焦躁地拍擊著大門,這個節骨眼兒上可不能當逃兵,就算是被迫當逃兵也不行。

  “讓我進去!去你娘的!”

  商販們回過頭訝異地看著瘋狂的書生,簡直無法理解無法想象,活著不好嗎?為何非要進去送死。

  “快走,快走!”這些人逃得更遠了一些。

  五六個驛卒提著刀朝李嗣業緩慢合攏。他雙手握著刀柄,神情威懾左右凝視,突然間一個轉身,撒腿快步朝著高圍墻跑去,這突然的轉變讓兵卒們始料未及,這是慫了要逃跑?

  驛長趴在欄桿上冷笑了一聲,果是外強中干,這年頭哪兒有那么多的硬漢,遇到危難關頭就成了慫包。

  “抓回來卸掉雙腿!哼!當我們赤水驛是大路邊的茅廁,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兩個驛卒一左一右像是捉雞似的攔阻李嗣業,他飛撲到墻邊,雙腿蹬到墻上一個鷂子翻身落地揮刀,驛卒喉頭噴濺出血水,直挺挺前撲到地。

  他又瞬間轉身挺刀而刺,戳透了另一人的胸膛,迅速將刀收回來,輕描淡寫地貫入到刀鞘中。

  重傷倒地的人還蜷縮抽搐著,剩下五名驛卒手握厚背板刀,凝立在原地,臉上抽搐的肌肉明顯接受不了這樣的反差。

  驛長握著一桿長槍遠遠站著,口中倒吸著涼氣:“這廝好奸詐!你們幾個一起上,他雙拳難敵四手,餓虎也怕群狼!”

  五人蹲著地面同時踏足上前,突然墻上傳來聲音,他們同時扭頭望去,書生裝扮的張緣禮撲通一聲掉落下來,隨身攜帶的長劍也摔出五六尺外。

  驛卒們不知書生是敵是友,一人快速上去把劍柄踩住,李嗣業挖苦地笑道:“書生你怎么回來了難道想行俠仗義不成”

  張緣禮翻身站起,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口中嘀咕道:“義在哪兒一邊兒”

  “你說在哪一邊兒,它就在哪一邊兒。”

  驛卒們面面相覷瞧著李嗣業和書生說話,驛長看得分明,猛然大喊一聲:“他們兩個是一伙兒的!別被騙了!”

  張緣禮低頭向前一個猛撲,使得踩著劍柄的驛卒踉蹌摔倒在地,電光火石把劍搶在手里,揮動疾砍。李嗣業也驟然暴起,握住刀鞘一送,彈出橫刀,右手抓住朝著驛卒斬來。

  這些人提著板刀且戰且退,熟鐵做刀缺乏堅韌性,刀面窄了容易折斷,過寬了又份量太重,雙手揮舞幾下便力有不支。

  李嗣業并不想全取了他們性命,提起橫刀閃身而過,刺中了一人的胸脅,那人踉蹌地往墻角退去。

  張緣禮這邊看起來似乎好欺負一些,三個驛卒揮舞著板刀朝他圍來,猙獰著嘴臉不住地恐嚇道:“你就是個書生,又何必學人拿劍拼命,乖乖地那玩意兒放下別扎了手!”

  張書生瞳孔一縮,激發出狠厲勁兒,雙手握劍突然朝左沖去,與驛卒的板刀格在一起,迸濺出許多火花。眼見身后兩人提刀撲來,驟然錯過刀鋒,蹲身向前翻滾,斬在那驛卒的大腿上。

  “哎呀!這書生有點兒手段!”

  張緣禮轉過身來,與一人刀鋒相對,且戰且走,退到土墻邊。那驛卒借著刀重力沉,大開大合,竟使得他無從招架,猛然瞅見墻邊豎著一堆楊樹條,把劍穿入枝條中猛地一攉,劈頭蓋臉朝驛卒下了一場枝條雨。

  “呸呸”

  驛卒左手揮舞,單手提那板刀尤為沉重,竟然垂落下來。張緣禮執手中長劍穿過紛紛落下的樹枝,正中驛卒的喉嚨,血漿噴濺而出射了他滿臉。

  李嗣業將刀拖曳在地上,穩步朝后退躲閃的兩兵卒走去,這兩人面帶驚懼,顯然已經嚇破了膽。一人大叫一聲舉刀撲來,他飛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另一人剛要趁勢撲上,他刀鋒一閃,刺破了對方的手腕,刀頭已挪在了驛卒的頸部。

  身后陡然傳來腳步聲,呼吸粗重又咬牙嘿笑,李嗣業一把攬住兵卒轉身,來了個位置調換,鋒利的槍頭已然穿透了驛卒的胸膛。驛長的胖臉上吃了一驚,雙手往回拽,卻被李嗣業一把攥住了槍桿,飛撲上去一記手肘將其磕得鼻塌血流。

  驛長雙手捂著蹲跪下來,高聲哭叫道:“娘子,救我!”

  李嗣業脊背生涼,猛然抬頭四望,似乎看不見人的蹤影,但見草廳的樓頂上有雜亂的腳步聲,圍欄前驟然探出一個女子身影,左手擎弓,手指戴銅扳指將弓弦拉至臉側,迸射箭矢破空而來。

  李嗣業拽著驛長的肩膀蹲在地上,箭枝擦著他的肩頭釘入了身后黃土中。那女子嬌叱一聲,伸手惱怒地拍在欄桿上。

  他雙手按著驛長的頭翻跳了過去,大步飛奔朝著草廳撲來。

  女子身形較瘦,但肩寬臂粗,咬牙切齒地拉滿了弓弦,朝著李嗣業前來的軌跡射出一箭。

  李嗣業中途突然轉折,避過箭矢加速前沖,幾十丈的距離轉瞬即至。女子惱怒地把弓摔掉,轉身離開了欄桿。

  他撲至草廳下縱身一躍,雙手抓住了屋檐椽子,借力撲趴在了檐上,踩著茅草剛要探身翻過欄桿,那女子已經提著鋼鞭撲來,對著李嗣業砸將下來,他一個側身避過,欄桿扶手咔嚓斷裂,女子再一個橫掄,豎桿緊跟著他的屁股后面倒塌崩裂。

  他雙手揮刀朝這女子斬去,對方揮舞著鋼鞭與他對斫,一時間電光四濺,愣神一看,那橫刀已被鋼鞭磕成了鋸齒,而這女子膂力驚人,絲毫未有疲乏之態。

  “怪不得有恃無恐,原來有母大蟲坐鎮,你這隱藏BOSS還真夠生猛的!”

  女子冷笑一聲:“料想你們兩個是官府中人!看來今日就愈發不能留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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