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焰,
剎那間席卷整座餐廳!
陳開宇的身軀已經化作烈焰,濃濃的煙霧隨之而散發出來,硫磺氣息刺鼻且濃郁,充斥著方圓百米。
“這感覺好極了。”
陳開宇雙腳微微離地。
暗紅色的火焰纏繞在他精瘦的上半身,如同道道吐露信子的蟒蛇一般,兇狠暴戾的注視著女執事與黑袍主教。
女執事此刻的模樣頗有些狼狽,剛剛烈焰剎那間的能量爆發侵蝕了她的護盾,普通燈芯絨制作的旗袍無法抵御溫度上千的火焰,只得露出大片大片雪白。
下半身的黑絲與開衩的臀間更是不堪,尼龍材質在火焰面前不堪一擊,由原本的半遮半掩,變作了大開大合。
李會長呆立在原地。
黑袍主教緩緩褪去兜帽,不急不緩的從門口處走到吧臺前,自顧自的倒上一杯瑰紫的液體,輕輕飲盡。
他銀色的碎發下,那雙赤色流金的眸子中轉動著攝人心魄的力量,仿佛有毀滅性的力量在其中生生不息。
“惡魔的力量,不屬于這個世界。”
黑袍主教的聲音有些稚嫩,又有些干澀,像是上了時間的機器澆上機油,處在磨合期。
陳開宇沒有回答他。
灰白色的霧氣充斥著整間餐廳,源源不斷的熱量以及魔力如同泉水般不斷涌入陳開宇的軀體。
陳開宇的背后,惡魔的翅膀悄然浮現。
“神使大人,要不要…”
女執事拖動受傷的身軀,關切的看向隱藏在那副黑袍內的少年軀體,眼中是滿滿的擔憂、以及狂熱的愛意。
“神使?!”
李會長雙眼翻白,直接昏倒在地。
如果把主教比作是人形自走RPG,戰區努努力還能草翻的存在,那么末日神教降臨的神使就是人形自走中程導彈。
幾乎無敵的存在!
“神使?”
陳開宇眼中的火焰更盛。
他本以為自己只能帶走主教和執事,沒想到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少年竟然是末日神教的神使。
“…這個世界的人確實喜歡這么稱呼我。”
銀發少年微微一笑。
“但我更喜歡稱呼自己為,玩家。”
………
北部戰區。
“已經開始了嗎?”
周老的銀發愈發多了。
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方。
“只有玩家才能對付玩家。”
江衿長長的、璀璨湛金色的長發近乎要拖到赤足附近,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隱藏。
“呵…我運籌帷幄了一輩子…”周老的聲音疲憊不堪:“本以為自己是棋手,沒想到卻只是棋子。”
江衿的眉毛略微皺起。
“我并不建議你在如此緊迫的時間節點抒發你的情感,也不建議你對那名玩家破壞世界線的行為束手旁觀。”
“如果那名玩家不死,他背后的公會就會進入這個世界,改造世界意志,讓你們徹底成為他所在公會的附屬小世界。”
諸天空間其實對玩家的這種做法并不反對,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諸天空間是鼓勵玩家這么做的。
因為玩家的一切都來源于諸天空間,所以他們的收獲也要上繳給諸天空間。所謂的附屬小世界,也不過是諸天空間吃剩下后的產物了。
“附屬小世界…”周老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才道:“那么,我接下來要怎么做?”
“命令王益達與孟不凡去送死。”
江衿冷淡道。
“當然,也可以說成是慷慨赴死、為國捐軀,總之無論你用什么手段,給他們戴上什么帽子,今天都必須要讓他們死在那里。”
王益達與孟不凡是“喪尸狂潮”的主角團隊,在已經報名戰神計劃后,是已經被世界意志徹底重視的存在。
如果二者死在玩家手中,“喪尸狂潮”的世界意志會加大對玩家的排斥,最終驅逐玩家,使世界線正式收束,回歸正常。
“…同樣身為玩家,你為什么要幫我?”周老嘆口氣,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為了理想。”
江衿慢慢轉過身。
“我不認為世界人物與玩家有什么不同。”
“…你最好盡快行動。”
周老站在原地沉默許久,身軀如同雕塑。
房間內也寂靜許久。
“讓她去休息吧。”
周老的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強勢。
“損失兩個人的生命從而挽救整個世界,這不是什么難以選擇的問題。”江衿的語氣依舊冷淡:“顯而易見的是,你選擇了最糟糕的那個選項。”
士兵架起了江衿。
“也許你真的心懷天下。”江衿被架走前,聲音留在了這間房間:“但我更傾向于,強勢了一輩子的你,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指點。”
“你難以接受他人的意見壓倒你的意見。”
“你選擇將這個世界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就如同你年輕時熱血澎湃、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一般。”
“但很可惜,這次你選擇的答案是…”
“連同世界一同毀滅。”
江衿的聲音也消失在了這座房間。
房間內又恢復了寂靜。
周老面上的表情不變,身形卻久久未動。
“傳令下去。”
“讓王益達和孟不凡,前往外環西區。”
周老的身形隨著這句話說完,仿佛佝僂的許多,人也蒼老了許多。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
“老王,上面下命令了。”
軍營中,體型仍舊不變的孟胖子穿著身加肥加大的軍裝,疑惑不解的看向王益達。
“什么命令?”
王益達結束完能力的鍛煉,噼里啪啦的發出陣陣雷霆般的聲響,電花閃爍。
“讓咱倆去西區,擒拿末日神教的外圍成員。”孟胖子嘖了一聲:“我總覺得這命令有點怪怪的。”
“怪么?”
王益達站起身。
“不要因為自己弱就找借口,胖子。”
“出發吧。”
話畢,王益達率先離開了軍營。
孟胖子在原地待了一會,最終砸了咂嘴跟了上去。
雖然王益達的態度很冷淡,
但孟胖子總是會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
朋友間的友誼不能僅靠一人維系,否則就會變成單方面的舔狗,變成對方的附庸。
可惜孟胖子并不清楚這一點。
二人向西區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