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刀光一閃而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冥奴就被一刀梟首。
而一刀砍掉對方腦袋的卯月勇人并沒有停手的意思,幾道白光連接閃過之后,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具四肢分裂的‘尸體’!然后他如同脫韁野狼一般的向小鎮火車站的方向大步沖去。
“好···好厲害···”
隨著時間的推移,卯月勇人手中一柄太刀用得越發熟練。現在普通的冥奴撞在他手中比殺只雞還簡單,讓后面同樣握著太刀的山神龍二都沒有出手的機會。
這兩柄武器是在山神龍二的帶領下,于一戶傳說祖上是‘武士’的人家里面獲得。雖說‘擅闖民宅’是犯法行為,但是在這瀕臨毀滅的三途鎮,已經不可能有誰來抓捕他們了。
倒不如說,亂成這樣都還沒有一個警察出現。只怕警察局早就已經····
“喂,別墨跡墨跡的。”
前面大殺特殺的卯月勇人轉過頭來,原本溫和的少年臉上全是飛濺的血污,逐漸上翹的嘴角帶著莫名的邪意。
“別拖后腿啊,跟上!”
小鎮上空的鐘聲還在繼續,而卯月勇人也終于不再感到頭疼,反而像是吃了大補藥一般越戰越勇。與此同時,他的語氣神情也越發暴躁!一路上的冥奴都倒了大霉,全被他砍得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隨著‘三途站’的標牌出現在轉角處,三人都是精神一震。就連已經有點異常的卯月勇人也露出了喜色。
然而:
“該死的,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
火車站中沒有列車,也沒有工作人員,甚至連冥奴都···
暴躁難耐的卯月勇人一手握刀,另一只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沒辦法了,我們直接順著鐵軌跑!反正隔壁的小鎮也才三公里···!”
然而剛跳下鐵軌向離開的方向沒走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
吼吼吼 在前方不遠處的火車隧道中,密密麻麻全是冥奴!而且最麻煩的是——隧道內黑漆漆的一片,明顯沒有燈光。
“不行,勇人。”
豐橋咲看著被冥奴堵住的去路,咬了咬嘴唇。
“這條隧道很長,而我們在沒有照明的情況下···”
“我知道!”
一身是血的卯月勇人粗暴的打斷了身后雙馬尾少女的話,就算他現在狀態‘神勇’非常,殺起冥奴來頗為無敵。但是要在那漆黑的隧道中和這些不怕死的東西戰斗,少年殘存的理智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靜、冷靜下來!
我要和咲、還有龍二一起活著逃出這個鬼地方。我們要幸福的···
“勇人,咲,這邊!”
另一邊傳來了混混少年山神龍二的聲音,讓逐漸在鐘聲和殺戮中快要迷失的卯月勇人清醒了一些。
“這個是——”
隨著二人尋聲跑去,在火車站旁邊一個向下的臺階上,一具穿著站長工作服的男人撲倒在血泊中。
“站長?”
“是冥奴干的嗎···”
豐橋咲作為女孩子,哪怕平時再強勢,遇到尸體依然本能的畏懼。就連山神龍二都遲疑了一下,反而是卯月勇人第一時間蹲下將尸體翻了個身,然后拉開對方滿是血污的衣服。
“不是,”
他隨手一抹,將尸體上的凝固的黑紅色血跡撕開,露出了下面一條細長的傷口。
“是刀傷,而且一刀致命!直插心臟。”
“哎?你怎么判斷出來的···”
面對豐橋咲的疑問,名為卯月勇人的少年裂開嘴角,臉皮一抽一抽的獰笑起來。
“啊,多虧了一路上的這些冥奴,我也積攢了不少用刀的‘心得’呢。”
少年一邊在尸體上摸索一邊若無其事的繼續說著恐怖的話。
“什么地方有骨頭,什么地方是關節,什么地方是肉臟,什么地方是肌肉···可惜,只是冥奴而已。讓我沒法判斷自己的攻擊落在活人身上會是什么效果···”
勇人·······?
他身旁的少年少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好友的擔憂。然而面對漸漸變得陌生的基友情郎,沒這么接觸過超凡力量的他們卻束手無策···
“有了!”
從死去的火車站站長內衣隱蔽的衣兜中摸出一把鑰匙,卯月勇人回頭來,一臉‘猙獰’笑意的看著兩位兒時的好友。
“我們的生路就在這里!”
“勇人,這是什么鑰匙···”
“蠢貨!”
卯月勇人不耐煩的回過頭來瞥了一眼大背頭混混。
“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站長對發生在三途鎮的事情肯定是‘知情者’。不然為什么他會死在這種地方,而且是被人一刀斃命?”
說著拿著鑰匙的卯月勇人指了指向下的臺階盡頭的一扇厚重的鐵門。
“很明顯,他是在‘逃命’的時候被人干掉的。”
幾步跳下樓梯,卯月勇人用刀柄狠狠的敲了敲緊閉的鐵門,發出沉悶的聲音。
“聽見這低沉的聲音沒用?說明這扇金屬門非常厚實,連我都不見得能夠破壞。所以:”
“所以這后面,是站長的逃生路線?”
豐橋咲的回答讓卯月勇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他將帶著血污的鑰匙投入插孔中。用力一轉動:
咔嚓,
“嘖嘖嘖,這就是前人開路,后人···”
吼吼吼!!
然后厚重的鐵門才被拉開,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冥奴就急不可耐的撲了出來。
“勇人小心!”
“哼,”
然而少年早就今非昔比,敏捷的向后一閃就躲過了這個‘開門殺’!同時手中的太刀如銀月劃過,在連成一聲的‘噗呲’中,五六只手臂就落在了地上。
“來得好!”
面對近在咫尺的冥奴,臉色越來越猙獰的卯月勇人不但沒有繼續后退,反而毫無畏懼的發起了反沖鋒。
“就讓我一次砍個痛快——!”
“嘖,”
指揮著符紙士兵砍殺前仆后繼的冥奴,同時間琦真一看著不斷將普通符紙士兵撕裂的兩個···人?或者說冥奴化的人,不得不臉色凝重的打了一個響指。
踏踏踏、踏踏踏!
伴隨著赤紅色的戰馬飛馳中,紅色臉譜的金甲綠袍‘關公’手持青龍偃月刀一躍而出,手中的刀光輕描淡寫中,立刻將兩個帶著白色面具,但是身體已經布滿了眼珠和觸手的家伙砍得飆血飛退。
“怪不得我說怎么‘十彌坊’只出現了七個,”
‘動了真格’的間琦真一指揮著整個軍陣緩緩壓上,將亂糟糟的冥奴和那兩個明顯已經‘失控’的十彌坊殺得節節后退。
雖然這兩個半人半怪物的十彌坊明顯保留著一定的智能,懂得指揮四周的冥奴包圍夾擊。然而在A級別的‘符紙平戲紅臉關’面前,空有一身蠻力和快速恢復的他們,不過只是兩個笨拙的沙包而已。
關刀如龍,縱橫開和!
“吼——”
眼看不敵,其中一個帶著面具的‘十彌坊’直接轉身就跑,另外一只愣了一下也想發動‘疾走’的時候,那京劇打扮的‘關公’已經輕輕一拉坐下赤兔,連人帶馬向前一躍,立刻高高的飛過前方普通冥奴的頭頂。
然后:
金紅臉譜之上,一雙丹鳳眼微微一睜!無邊戰場煞氣,瞬間向落后一步的這只‘十彌坊’籠罩而下。讓他如同落入琥珀中的蟲子,渾身僵硬的保持著轉身欲逃的姿勢。
隨即:
武將‘關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赤兔落地,立刻將一群冥奴踐踏得人仰馬翻!青龍偃月刀一震,直接打馬從他身旁飛馳而過。
一秒之后,
這名呆立不動的‘十彌坊’身上一條紅色血線從咽喉直通腹部,然后在噗呲一聲中,整整齊齊的分為兩半!而那白色面具,已經在無形的念力下飛到了間琦真一手中。
“是慳貪坊?”
看了看面具上浮現的黑字,間琦真一收起面具帶領軍陣向前推進。他悄悄貼在‘惡口坊’卯月戒門鞋底的符紙的移動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大截,看來前面逃命的那個家伙也得到了‘同僚’戰死的消息。
跑吧,跑吧 背著雙手的間琦真一被符紙士兵保護著緩緩前行。
就讓我看看,所有的陷阱援手都沒用之后,你還能把我帶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