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穿梭在車流里，秦既明不停地撥打電話。
“張蕾，剛才吃飯的時候，發現水有什么異樣嗎？”秦既明撥通電話，立刻問道。
電話那邊有些吵，不過秦既明還是能聽清：“沒啊，檸檬水挺好喝啊。怎么了？”
秦既明聽出來她的聲音有些緊張，于是回答道：“哦，我突然有點拉肚子，想著是不是剛才喝的水不太新鮮。你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嗎？”
“沒有啊，我感覺挺新鮮呢。”
“好吧，要是你也有什么不對勁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掛斷電話，秦既明跟每個人都打了一遍，都沒有什么發現，也暫時沒有什么事情。
唯獨萬慶的電話總是沒有人接聽，讓秦既明十分心焦。
回想剛才吃飯的時候，只有萬慶喝水時表現出過不一樣的情況。
秦既明記得他將一杯水送到嘴邊正準備喝的時候又放下來，起來把水倒了，重新倒了一杯才喝。
是不是看見水杯里有東西？
秦既明急于聯系到萬慶，同時也不確定其他人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
畢竟午夜之后，才是怪誕之物的活躍期。
秦既明一遍一遍的播著電話，越來越焦躁。
萬慶租的房子在安康小區，距離吃飯的地方不算太遠，他一定是坐公交車的，距離分開已經半四十分鐘，這段時間足夠萬慶坐公交車回去了。
驀地，秦既明的電話突然響起，是萬慶回了過來。
秦既明立刻接通，那邊傳來萬慶的聲音：“老秦，怎么了這是，打這么多電話？剛沖澡呢。”
聽他的語氣似乎暫時沒有事情，秦既明忙問道：“你在屋里等著我，我馬上到你那兒了。”
“嗯？”萬慶很不解：“怎么了？”
“見面再說，我馬上就到。”秦既明掛了電話，掃了出租車的二維碼，付了一百塊錢。
聽見錢到賬的聲音，司機更有動力了，車又快了不少。
不多時，到了安康小區外面，秦既明下了車就往萬慶租的房子跑去，很快就到了他家，敲開門進去。
“坐。”萬慶一邊說著，一邊從冰箱里取了兩瓶水，一瓶遞給秦既明，一瓶自己打開仰頭大灌了幾口，才又問道：“怎么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換過一杯水，是發現水里有什么東西么？”秦既明直接問道。
萬慶一愣：“呃，水怎么了？”
然后臉色一變：“水有問題？！”
“我有點拉肚子，準備索賠。”秦既明隨口扯道。
“啊？不是吧…”萬慶更意外了。
秦既明攔下了他的話，又問道：“你直接告訴我你為什么換水就行了。”
萬慶一臉懵：“也沒什么啊，眼花了一下，以為水里有東西，就換了杯水。水我喝著也沒毛病啊，是不是你自己腸胃不好，急性腸胃炎？今晚的菜是有點齁，有點油大。”
“齁？”秦既明一愣：“這家店以清淡和食材原味出名，怎么會齁？”
“怎么不齁，你們不渴么？”萬慶指了指沙發邊的垃圾桶：“我喝五六瓶水了，這會兒還有點渴。”
秦既明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去，一股悲意和恐懼泛起在心里。
不知道這個怪誕將會以什么形式出現，秦既明害怕失去一個好友。
萬慶已經又拿起那瓶水仰頭飲盡，沒有注意到秦既明臉色的變化。
“今晚你去我那兒住吧。”秦既明默默對他說道。
秦既明的背包還在屋里放著，他本來是準備先回屋里帶上背包，再等今晚的工作。可半路發現怪誕可能出現在萬慶身上之后，就直接趕了過來。
萬慶不明所以，放下瓶子之后感到奇怪，問道：“去你那兒干嘛？不是，到底怎么了？”
“你還沒去過我新租的房子，去認認門。而且我做自媒體的事情，想多跟你商量商量。”秦既明拉著萬慶就要把他拉起來：“走吧，明天休息日，又不用上班。”
看秦既明一副不罷休的樣子，萬慶站了起來：“行行行，去你那看看。等我換個衣服。”
很快，萬慶收拾好了他的東西，跟秦既明一起下去樓。
擔心路上再生變故，秦既明直接打了出租車往大學城而去。
“老秦，你該不會是個隱藏身份從底層做起，體驗生活的富二代吧？”萬慶在出租車上問道：“現在是準備回去繼承家業了？怎么突然大手大腳起來了？”
秦既明并不回答，只是又遞過去一瓶水：“現在還渴么？”
“還真有點。”萬慶接過水瓶擰開就喝，似乎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喝下去那么多水，卻還是口渴的奇怪。
離開萬慶家的時候，秦既明帶了三瓶水，等他們從出租車上下來，萬慶已經全都喝完了。
但他似乎還是沒有覺得奇怪。
“還是渴么？”下來之后，秦既明又問。
萬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嗯，還有點。”
“從你家離開之前，趁著你去換衣服，我數了數，你已經喝了六瓶水。”秦既明對萬慶說道：“走的時候我帶了三瓶，已經又被你喝完了。一瓶水五百五十毫升，你喝了九瓶。一個小時內你喝下去了將近五升水，還是止不住渴，你不覺得奇怪么？”
“渴就是渴嘛。”萬慶居然絲毫不覺。
這并不正常，有什么東西妨礙了他的認知。
秦既明沒再說話，兩人一起上樓，進去屋里。
秦既明將門默默反鎖上，去屋里拿出登山包，放在沙發上面。
就這會兒功夫，萬慶已經又開始找水喝了。
秦既明暫時沒多管他，順手拿出茶杯，接了水放在他面前：“喝點熱的，解渴。”
說完，他又把今晚一起吃飯的人拉進群聊，問道：“你們覺得今晚的菜怎么樣，咸不咸？有沒有覺得渴？”
不多時，都紛紛回復了過來，其他人并沒有這種感覺。
秦既明送了口氣，沒再回復群聊里他們的問題。
“還別說，你又租這地方還真不錯。”萬慶一邊拿著杯子喝水，一邊說道：“大學城里物價相對便宜，這個小區環境挺好，屋里東西也齊全。要不是上班，我也想租大學城里。”
秦既明點了點頭，拉開背包：“給你看看我做視頻用的東西。”
說罷，秦既明當著萬慶的面，將背包里的東西一件一件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