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朝任職多年,伊雄也不完全是傻瓜,知道二女一個都得罪不起,索性含糊其辭,不說究竟送給誰,難題讓水青陽自己去解決。
從本心講,伊雄對日月精霞自然垂涎若渴,但他本性質樸,扛不住二女給予的無形壓力。
水青陽瞥了宋雨湖和鐘雪一眼,平淡道:“給你你就拿著,我看誰敢搶。”
“大人…”伊雄又是感動又是無奈,他不可能當眾駁水青陽的面子,內心亦渴望日月精霞,遂一咬牙,低頭道:“多謝大人!”
水青陽往涼亭走去,而后坐在亭內石凳上,另外四人跟在后面。宋雨湖翻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水,推到水青陽面前:“十爺請。”
“再獻殷勤也沒用,我可不會改變主意。”水青陽老神在在,端杯喝水道。
宋雨湖暗暗磨牙,嘴上笑吟吟:“十爺說得哪里話,雷霆雨露皆是恩賜,小女子哪里敢有什么想法,一切都是自愿的。”
一旁的鐘雪倒是很平靜,她的性格注定了不可能阿諛諂媚,之前的短暫失態,也不過是日月精霞對她的沖擊力太大了而已。
明知不可能獲得,她就更不會表露任何心思了。
誰料就在這個關頭,眼前多了一只手,手中拿著一個瓶子,遞到了她面前。鐘雪眨了眨眼,下一刻,整個人如遭雷擊,明眸大了幾分,仿佛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她的纖手卻快于自己的意識,想都沒想,一把就拿過了水青陽遞來的瓶子。做完這一切,她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不禁俏臉飛霞,可手中的瓶子怎么都遞不回去。
顏平和伊雄還好,只是震驚于水青陽得到了那么多日月精霞,宋雨湖卻是差點瘋了。連續三瓶日月精霞都和她無緣,要不是顧及其他人,她真想揪住水青陽的脖子,問問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宋雨湖紅了眼睛,呼吸急促,而鐘雪則望著神態悠然的水青陽,聲音劇烈起伏:“水校尉,這是給我的嗎?”
話是疑問句,可她的手卻攥得很緊,生怕別人會搶一樣,惹得宋雨湖心中大罵,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水青陽:“我從來不會厚此薄彼,既然與你們有緣,自然珍惜這段緣分。”
鐘雪不懂這句話的深意,但不妨礙她涌起的感激之情,語氣真摯道:“水校尉,謝謝!”
四個人中,一下子就剩宋雨湖沒分到半點東西,偏偏在大家的認知中,她和水青陽的關系才是最深的,于是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伊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顏平若有所思,鐘雪不好意思跟宋雨湖說話,偏頭看向別處。宋雨湖自己則端茶倒水,坐在水青陽對面,邊喝邊看著對方。
“水校尉,屬下還要療傷,若無要事,便先告辭了。”顏平第一個告退。鐘雪一聽,連忙緊隨其后。伊雄見狀,哪里還敢猶豫,也有樣學樣。
三人動作很快,幾乎不等水青陽答應,便齊刷刷掉頭走了,就跟逃命似的。
宋雨湖擱下杯子,面露冷笑,正要發飆,水青陽手中多了一個瓶子。滿嘴臟話立刻堵在了喉嚨里,宋雨湖撲了過去,急聲道:“快給我!”
順利搶到了瓶子,宋雨湖恨不得親上一口,抱著瓶子左看右看,欣賞個沒完,整個人興奮得臉色發紅,最后一拍水青陽的肩膀:“還是你小子講義氣,不錯,老娘沒看錯人。”
水青陽搖搖頭,現在說他講義氣了,剛才這女人可是差點翻臉,前后變化之快,還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接下來,宋雨湖收起了瓶子,自然是左一句十爺右一句十爺,一副對水青陽很滿意的樣子。
深夜,城主府。
江夢音從澡房中走出,經沐浴之后,皮膚宛如新剝雞蛋般嫩滑雪白,臉上帶著幾絲熱氣蒸出的潮.紅,五官完美如雕刻,頭發已用法力蒸干,隨意用絲帶綁在腦后,裊裊走動,便如蒞臨人間的仙子。
陶鈴也跟著一起沐浴,換了套淺藍色長衫,與江夢音說說笑笑,走在了綠竹小徑之中。
不多時,拐過一個彎,迎面走來了穆勝男和鐘雪。二女像是在閑聊,見到江夢音和陶鈴,連忙行禮。
江夢音笑著點點頭,閑話幾句后,忽問道:“水校尉在府內嗎?”
鐘雪答道:“在的,今天中午剛回來。”
“他沒想著出去?”江夢音似笑非笑。
不解城主的話意,鐘雪還是如實答道:“水校尉回來不久,就去石室閉關修煉了。”
又修煉?江夢音和陶鈴都一陣無語,發現那廝真是夠無趣的。江夢音得意道:“還想擅自離城,如今該知道本城主的厲害了,不讓你走,你就永遠走不掉。”
這回換成鐘雪和穆勝男滿頭霧水了,聽這意思,像是水青陽要離開玉照城,而城主卻不肯。
江夢音對二女道:“你們繼續聊,我與鈴姨先去休息了,趕了一天路,怪累的。”說罷,就準備往寢居走去。
剛走出一步,鐘雪突然問道:“城主,請恕卑職冒昧,敢問水校尉是否要前往化摩天的敖東國?”
江夢音腳步頓住,回頭一臉驚訝:“你說什么?莫非你知道水青陽想干嘛?”陶鈴也一臉關注地看著鐘雪。
聽到這話,鐘雪才明白是自己搞錯了,忙笑道:“卑職是胡亂猜的,之前水青陽得知卑職曾去過一個遺跡,看他十分感興趣,還以為他要去呢。”
江夢音不禁心中好奇,隨口問道:“什么遺跡?”
鐘雪暗想,那處遺跡十分危險,若是告知城主,興許能打消水校尉去冒險的念頭,遂把遺跡的情況說了一遍。
結果讓鐘雪意外的是,當聽說她在遺跡中發現過仙參王的虛影,對面的城主竟瞬間花容失色,一步上前,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聲音急促:“你看見了仙參王?”
陶鈴亦是喝道:“鐘雪,速速如實道來,膽敢有一句假話,別怪本總管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