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宋秋波的講述,薛林好奇地問道:“既如大人所說,假設那鬼姬就是巫妖王的手下,那她和影魔為什么千方百計想要收集人的命魂,和三魂七魄呢?”
它們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突然,宋秋波大口大口地呼氣,面露驚恐地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已經被殺死了。”
薛林盯著對方的眼睛,心里有了一個猜測,但不好意思說出來,只是道:“什么不可能?大人想到了什么?”
宋秋波沉默了許久,隨后才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五年前被斬殺的巫妖王,可能沒死,還潛藏在薊縣一帶,不然他的手下就不可能在薊縣境內活躍了,也不會在薊縣犯下一件件令人發指的案子。”
周圍的鎮妖司人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師兄,我們應該怎么辦?”
“要馬上報告給總旗大人了。”
“可巫妖王到底有沒有復活,還需要有人去證實吧?”
一干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薛林卻疑惑地問道:“那么宋大人,我剛才的問題,你怎么看?”
宋秋波回過神來,說:“巫妖王他有一種邪術,能將別人的命收為己用,可別人的命不是那么好拿的,必須心甘情愿才能拿到,這其中需要用到買命錢,就是那陰陽通寶了。”
薛林立馬恍然道:“難怪,米鋪蔡老板的案子,韓進士女兒的案子,都有買命錢。”
“沒錯。”宋秋波點頭道:“通過買命錢,他可以給自己殘余的神魂續命,而三魂七魄能讓他重聚元神。”
說著話,宋秋波突然握緊拳頭,道:“這件事太突然了,我不得不懷疑兵餉案的幕后黑手里有巫妖王,因為他一直想和北方蠻族一起攻破大夏。”
那遠在燕城的李明月會不會發生危險?
薛林不由緊張了起來。
他連忙一問:“宋大人,巫妖王的實力究竟如何?”
宋秋波道:“巫妖王是第四品的強者,巔峰時刻曾踏入過第三品,他手底下的鬼物,最差的也有五品了。”
影魔估計就是最差的五品鬼物吧。
巫妖王這么強,薛林連剛剛踏進四品強者的夜叉姥姥都斗不過,這么厲害的一個魔王就別想了。
所以,必須要努力變強了。
薛林吞了一口唾沫,敵人越強,就越發感覺到危險,越發的想要活下去。
他問道:“那我們薊縣的鎮妖司,有多少人可以跟巫妖王手底下的鬼物對抗?”
“不足十個,當然你在那十個里面。”宋秋波嘆氣道:“而且這些鬼物,平時藏頭露尾,很難找到它們的行蹤,這次巫妖王再現人間,我們不是連他藏身的地方,也沒弄清楚嗎。”
宋大人真看得起我,居然把我算進十個人里面了。
薛林心里高興了一陣,隨即想了想道:“那大人,我以后遇到巫妖王手底下的鬼物,該如何是好?下手輕點,抓過來,給你審問嗎?”
如果一劍殺了,定然問不出話。
宋秋波道:“正如你所說的,要輕一點,不過現在提這個也沒用,你先去庫房領獎勵,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吧,等總旗大人的命令發過來后,我會安排你做一些事的。”
薛林重新踏出議事廳大門,領路的文吏低著頭沒說一句話。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鎮妖司庫房。
文吏將薛林帶進庫房的二樓,門上寫了一個“玄”字的房間里。
他指著玄字房里的東西道:“你隨便看,這里的符箓、修行功法、法寶、兵器,都可以拿,當然你只能拿一件。”
薛林跟著文吏走進去后,就仔細打量著房中的情況。
房間里,擺著一排排的貨架,上面的符箓法器,琳瑯滿目,看得薛林有些眼花繚亂。
很快,他的目光鎖定在擺放各種玉器的貨架上。
拿起一個玉鐲,玉鐲邊上有介紹用途的說明紙,紙上寫道:這個玉鐲,能一下子補充消散掉的靈力,是居家旅行,殺人奪寶,逢兇化吉的必備神器。
薛林想了片刻,隨后把玉鐲拿到文吏面前,說:“我就要這個了。”
文吏看了看他,說道:“好,現在就和我到外面柜臺登記一下吧,一會兒,我把那本咒解也一并拿給你。”
當薛林拿著玉鐲和咒解離開鎮妖司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一路上沒遇到什么麻煩,他正在想怎么讓身體達到極限狀態,以讓自己能突破鍛魄。
薊縣東南郊區,一個名為郭家村的小村子里。
這里的農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雖然日子清貧了點,但整體而言還算過得去。
每戶人家都能吃上三餐,碗里偶爾還能有肉。
就在這時,一群年輕人帶著酒氣,從酒館里出來。
“晚安了,飛兄,晚安,金木聰,晚安,王虎大叔。”
陳生和酒友告別后,就拉著他的兒子和妻子,往前面的小路上而去。
“叫你今晚不要喝那么多,你看現在都走不動路了。”
小路上,妻子時不時地抱怨。
而他的兒子,已經趴在妻子的背上睡著了。
“娘們,酒桌上的事情,你懂什么,再啰嗦,就回娘家去。”
就在他跌跌撞撞地朝前走時,突然前面走來了一個面色蒼白、兩顆牙齒向下凸起的女子。
陳生見這女子面色恐怖,猶如吸人鮮血的妖怪,不禁一個激靈,酒意立馬醒了幾分。
他把妻子和兒子護在身后,停下來喊道:“喂,你是什么人,別過來啊。”
“相公,怎么辦?”
妻子看到那女子令人生畏的面孔,也非常害怕。
那女子對著陳生問道:“你愿意把命賣給我嗎?”
陳生聽不懂,但知道對方不懷好意。
他立馬大喊道:“你滾開啊,不然我打人了。”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沒有多少底氣。
那女子并沒有被陳生的怒吼嚇到,只是指著陳生妻子背后的兒子,道:“如果你不愿意把命賣給我,那你的兒子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呢。”
“什么?”
“啊!”
妻子尖叫了一聲,差點把兒子扔在地上。
而陳生回過頭,只見他們來的路上,有一道長長的血跡跟著。
而血跡的源頭,就在他兒子的后背。
竟不知什么時候,他兒子背后多出了一道符咒。
符咒在他兒子身上割開了一道口子。
口子里,鮮血奔涌而出。
可他的兒子,卻還沉浸在夢鄉里,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苦。
陳生看著兒子漸漸變白的臉色,知道血再流下去,兒子必死無疑。
他趕緊向那個詭異的女子下拜,頭重重磕在地上,大喊道:“大王,求你放了我兒子一命,我陳家就這一根獨苗啊。”
“好啊,我當然會放了你兒子,可我要你的命來換,你換不換呢?”
“什么?”陳生瞪大了眼睛,想起剛才這女怪所說的話。
女子低下身子,拿出一枚陰陽通寶,說道:“只要你心甘情愿把命交給我,我立馬放了你兒子,記住,要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