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坳內,為躲避藏魂家族之禍的符水靈來回踱步,臉上神情顯得十分焦急。
“兵人符持續躁動了數日,說明妖市的血劫還未消失,黃花落至今未歸,會不會已遭不測?我要不要出去找他?”
“可是我現在的靈符之力正在逐漸變弱,萬一遇到藏魂家的人,豈不是自陷危境。”
“但祖師爺有訓,見魔當誅,遇邪必除,我怎能繼續坐視邪祟為禍?”
就在符水靈下定決心踏出百花坳之時,半空一片金黃花瓣飄落,隨即,別見黃花落驀然而現。
“黃花落,你回來了!”看到黃花落出現,符水靈喜不自勝地小跑了過去。
“我說過會來找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話剛說完,黃花落便悶哼了一聲,臉色猶顯幾分蒼白,這是元初對戒所造成的傷勢,至今還未痊愈。
而符水靈也敏銳察覺到了這一點,沉聲一喝,當即指劃虛空成奇字,一張靈符剎那形成,驅散了黃花落體內殘余的雙戒之力。
“多謝了。”運氣撫平傷勢之后,黃花落頷首道謝,只感周身輕松無比。
“你沒事就好。”符水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此刻她的靈符之力已不比先前鼎盛,每畫一張符對自身的消耗都更加龐大,而且還無法得到恢復。
“你體內的那股魔氣,與常年縈繞在魔息山上的黑氣極為相似,你不是去查探妖市的情況嗎,身上怎會留有魔息之氣?”
“此事說來話長...”
隨即,黃花落將在妖市的所見所聞娓娓道出,語氣逐漸變得冰冷,更充滿了憤怒。
“想不到藏魂家族的勢力如此之大,竟然能在短短數日間就覆滅皇朝。”聽完黃花落的敘述,符水靈一時戚戚。
“不止如此,我還聽說藏魂家正在大肆屠殺妖市的無辜百姓,用他們的鮮血為引,好似在供養某種邪術。”
“殺人取血?”符水靈陡然一驚。
“沒錯,怎么了?”黃花落好奇問道。
“這是一種記載于靈符圖錄中的至邪之術,通過生血為引,能夠極快的提升修煉者的功體。”
說到這里,符水靈銀齒緊咬,氣憤地說道:“想不到自祖師爺以后,還有人敢使此邪術,不行,我必須去阻止藏魂家族,否則整個妖市將死亡慘重。”
“你別沖動。”黃花落一把抓住符水靈,沉聲勸道:“現在藏魂家族勢大,光憑咱們兩個人,只怕去了也是白去,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龍戩,咱們才有勝算。”
“但妖市這么大,我們又沒線索,怎么才找得到龍戩?”
“這個簡單,待我以夢尋夢,不消片刻,便能找到。”
就在黃花落正要施展夢牒之能時,突然,一陣腥風吹入百花坳,隨即,數道身影強勢而現,來者正是藏魂家族司掌烈山敵應、幽姬貞憐與武賁征兇。
“終于找到你了,別見黃花落!”
“是藏魂家!”怵見意外人影,黃花落神情凝重,話起之時,一柄通體燦黃的利劍已經握在手中,同時側頭低聲對身旁的符水靈說道:“你先走,這里交給我。”
“不行,你的傷勢才好,我怎么能棄友而逃。”符水靈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但她本就到了靈力衰竭的蛻變時刻,方才又耗損元功幫黃花落驅散雙戒魔力,此刻一身功體早已十不存一。
“哈哈哈,別見黃花落,你想舍己救人,真是天真吶!”
“武賁、幽姬,隨我將他們全部誅殺!”
隨著烈山敵應一聲張狂大笑落下,幽姬貞憐、武賁征兇同時殺向符水靈。
而在暗處,一道渾身染血的落寞身影也在此時悄悄出現,冷眼看著不遠處的戰場,充滿著無奈與掙扎。
“唉,我本來就是要來殺她,又何必救她,或許借藏魂家之手將她解決,她便不用面臨朋友背叛之痛,我...可以視若無睹!”
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扇子,盜天下面色更加難看。
而在正面戰場上,烈山敵應直攻黃花落,武賁征兇與幽姬貞憐聯手猛殺靈力不濟的符水靈,短短幾招過去,符水靈便數度與死神擦肩而過。
眼見符水靈陷危,黃花落劍行漸怒,但一時之間仍舊難以擺脫烈山敵應的糾纏。
另一邊,武賁征兇再現奘魂邪術,四只暗紅色的巨大手臂從背后長出,朝著符水靈抓去,“受死吧!”
危急一刻,卻見——
“千云掌!”
伴隨一聲長喝,成百上千道乳白色氣掌從林中破空而來,武賁征兇與幽姬貞憐一時不察,雙雙咯血負傷。
“是你,盜天下!”
覷見盜天下出現,不遠處的烈山敵應面露驚詫,更飽含怒氣,當初就是因為盜天下的原因,才致使他險些被玄黃窮道懲罰,如今仇人再現,他怎能不怒。
“斷花流!”
察覺對手心緒波動,黃花落一劍刺出,凌厲的劍式在眨眼間逼近,烈山敵應肩頭登時被刺穿。
“走!”強忍肩膀劇痛,烈山敵應一掌逼退黃花落,隨即身影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句惡狠狠地話,“與藏魂家為敵,你們的性命殘喘不了多久了。”
而在同一時間,魔息山深處,為尋找魔息大帝的魂棺所在,龍戩一路思考著‘鴉啼、金風滅’的提示。
“嗯...鴉啼、金風滅,這是什么樣的景象,究竟會藏在魔息山何處呢?”
正當龍戩深思之際,林中突現大霧,霧中,一道黑色蒙面人影,腰負長刀,凜冽立于高石之上,睥睨之姿,傲視天下。
“路,十阻九難,龍戩,你能找到正確的道路嗎?”
“嗯?你是誰?”察覺對面人影氣息詭譎,似非人類,龍戩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是你的心魔!”
“哦...是嗎?”龍戩身體一側,冷冷回道:“那我會越過你,走向我的目標!”
“那就拿出你的焚天戩,以血——開路吧!”
說著,蒙面人影緩緩將手移到腰間,“這口被歲月侵蝕的風刀,將在你的身上,刻下彼岸的地圖!”
天壇,天壇,自上次三教一談之后,今日再度迎來與會。
“沉昏暗蔽障,諸業之害,法筵龍象眾,威德具足。”
隨著威嚴詩號響起,龍象如意天從天而降。
須臾,另外一邊,一身黑色儒袍的隱春秋亦踏空而來,“欲覓存心法,當自盡心求,此心盡處,豁地知性與天侔。”
“不喜輕裘,布衣芒履,任春與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塵寰碌碌,畢竟何求。誰知道,無為快樂,不羨王侯。”
此時,道氣縱橫,一襲象牙白衣的沖隱無為也含笑而來,落地之時,雙眼一眼面前兩人,笑道:“哈哈...天壇,真是令人懷念的地方,同心圓運轉依舊,三教也應同心依舊,你們說是吧。”
“道令說得不錯。”龍象如意天點了點頭,“三教能同坐論道,乃百世不易之源,貧僧自也是衷心期望,此緣起不滅,奈何自本源事起,傾軋難了,一際云川受別離禪暗中挑撥,貧僧實為慚愧。”
另側,隱春秋依舊一臉的剛正不阿,說道:“佛門確實該感到慚愧,至于受人挑撥,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瞞二位,日前不動城殺手找上別離禪,揭穿了其陰謀者的身份,貧僧認為,近日紛擾,皆是別離禪在背后作祟,甚至憫秋風佛友與廣樂上仙之死,也和他脫不了干系。”
龍象如意天話剛說完,隱春秋便冷哼道:“或許別離禪確為陰謀者,但尸羅十佛的身份與三教本源一事,佛門難道不打算給儒道一個交代嗎?”
“這...”聽出隱春秋話中的強烈不滿,龍象如意天表情一怔,隨即施了一個佛禮,“兩位銜令,佛有千相,赮畢缽羅的身份無須懷疑,至于三教本源......”
想到赮畢缽羅不將真相說出的考量,龍象如意天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本源被毀,云川也同樣感到錯愕,此事我們會上報圣眾之潮,相信我佛會有指示。”
“好,既然大師這樣說,那儒道便給一際云川些許時日,無論本源是否真的被十佛所毀,此事都要拿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解決方案。”
“貧僧在此多謝儒令的寬容,還有一事,貧僧需要向兩位告知。”
“不知大師指的是何事?”沖隱無為目光閃過一陣,開口問道。
“事關蹈足鶴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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