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谷來客敗在燹王的手上,此事若傳了出去,對正道的士氣必然又是一次極大的打擊,你選擇不動手,我想你應該是有所考慮。”
莫昊天離開后,倦收天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沖動,當即沉呼了兩口氣,急躁的心情隨之平復了下來。
原無鄉點頭回道:“不錯,一來,燹王敗而不殺,說明他暫時還沒有取風谷來客性命之意,我們也沒有必要在此時咄咄相逼;二來,我看風谷來客受傷頗重,而即使你我聯手也無法保證在短時間內擊敗燹王,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唉,但風谷來客被擒回彩綠險磡,在別人的地盤上,光憑我們兩個人肯定是救不回他的,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啊?”
倦收天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言語中飽含著深深的無力感,幾次親身體會下來,他越來越覺得莫昊天未來對苦境的危害性不會比閻王小,甚至已隱隱有超過的跡象,再想到后者每次對戰都動用了不同但又都極具威能的強招,頓時愁容滿面。
原無鄉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未戰先怯,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倦收天啊,越是在這種危急的時刻,我們越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堅信邪惡是不能戰勝正義的,王禍也終有靖平的一天。”
聽得原無鄉的鼓勵,倦收天精神稍振,“我只希望到了那一天,身邊并肩的戰友不要折損太多。”
原無鄉心知倦收天還在自責點輪回與照世明燈的死,當即岔開話題道:“多想無益,現在咱們先將這二位姑娘帶回琉璃仙境療養,順便沿途召集其余同志共商下一步的計劃。”
“好。”
就在兩人正欲離開之際,兩道意外的身影由遠及近,踏入了虛無之境。
“是你們,山龍隱秀,你怎么會來這里?還有你--翠蘿寒,你不是被燹王生擒了嗎,難道他就這么放你離開了?”原無鄉又是驚喜又是詫異的急問道。
“詳情如此······”
當下,山龍隱秀與翠蘿寒各自詳述了這幾日的經歷,原無鄉與倦收天也講述了方才在虛無之境所發生的一切,四人交換信息完畢之后,皆唏噓不已。
“大姐和二姐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好在那個可···燹王沒有全力出手,否則我兩位姐姐必難逃一死。”翠蘿寒檢查完聞琴語兩人的傷勢,本想怒罵莫昊天一句,但她又想到后者對她姐妹三人終究都留了一手,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論劍海的事在路上我也聽翠姑娘說了,想不到雙王聯手,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覆滅了偌大的論劍海,眾多抗魔義士更是因此·······唉!”山龍隱秀慨然一嘆,臉上露出凄凄之色。
原無鄉道:“咱們都暫緩悲傷吧,聽你們所言,不僅沒日夜都的摩弗羅與颯溘斯與彩綠險磡有莫大的關系,就連那個盲虬也有另外的身份,如今六王的勢力還沒完全登場,又出現了赫墨族,這個武林到底潛藏了多少未明的敵人啊。”
“赫墨族?”與摩弗羅兩人有過交集的倦收天眉頭一皺,問道:“摩弗羅等人怎么會跟燹王以及彩綠險磡扯上關系?而燹王又是怎么知道你的九針劍法能幫助赫墨族的?”
翠蘿寒回道:“此中內情我也不清楚,而關于燹王是如何篤定我的針法能使赫墨族人不受三陽所限,這一點我亦百思不得其解,但在施針的過程中我卻弄明白了另一件事。”
“哦?何事?”倦收天問道。
“摩弗羅兩人體內的奇特能量與殘留在主席尸身上的能量如出一轍,主席之死,必定與他們脫不開關系!”
倦收天道:“可據我所知,赫墨族之前一直在謀奪燕歌行手中的俠霧,燕歌行死后,此劍便由冷別賦保管,但之后他們除了抓走極品家之外,便幾乎停止了所有的活動,并未找上冷別賦,這--毫無緣由的行兇殺人,著實顯得怪異。”
“看來這其中的關鍵人物,還是燹王啊。”原無鄉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不錯,雖然我不清楚赫墨族與彩綠險磡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但就主席之死,我猜測多半是燹王指使摩弗羅兩人暗中加害,而條件就是讓我替他們施針解除己身限制,如今回想起來,看來當初與燹王的初次見面,我就已經落入他的算計了,可惡!”
說到此處,翠蘿寒心里頓時是又氣又怒又自責,滾滾真氣掃蕩而出,使得虛無之境殘存的花草又遭受了一番無妄之災。
“又是一個如閻王般精于陰謀算計的可怕對手。”倦收天三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心下各自凜然,不約而同地將莫昊天的危險程度提了一級。
凜然過后,原無鄉說道:“我們在這里猜測也沒有意義,反正只要赫墨族有所動作,這一切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當前最緊要的,乃是先回琉璃仙境召集眾人商議營救風谷來客之事,以及補充折損的戰力,否則就憑咱們這些人,實在難以與諸多邪惡勢力抗衡。”
沉默了半天的山龍隱秀這時說道:“盲虬的畫筆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奇妙神能,而且我曾與他有過幾次接觸,感覺他并非邪惡之人,或許能將其引為正道助力。”
“但他與赫墨之間的關系---”倦收天話雖然只說了半截,但意思已然很明顯了。
山龍笑道:“摩弗羅需要靠外人才能讓盲虬前去一見,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緊密,他至少不會是咱們的敵人,試一試總歸是好的。”
“也好,那盲虬方面就有勞山龍你了。”倦收天稍微一想,也覺得有理,便同意了。
“那冷別賦方面,就由我與倦收天負責通知吧。”原無鄉道。
翠蘿寒道:“我先將兩位姐姐帶回幽篁秋水安置,稍后就到琉璃仙境與你們會合。”
說罷,四人分作三個方向,各自匆匆離去,虛無之境也終于恢復了寧謐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