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達斯用極為冷漠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麥迪文之書,他的血液已經不再運行,他的心臟也停止了跳動,如今的大法師僅僅是一個破碎的靈魂以及一個冰冷軀體的組合體罷了。
“阿爾薩斯,我會永遠詛咒你!”安東尼達斯在長久的沉默之后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和生前的嗓音不同,如今的他說話間充滿了死人所特有的沙啞感。
“如果單純的咒罵就可以傷害到他人,那么我早已經被打敗了無數次。”阿爾薩斯平靜的說道:“你應該感到幸運能夠得到永生,這是許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標。”
“你有一段時間來適應新的生活,但我要求最好快點掌握這本書里的法術。”
“休想!”安東尼達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阿爾薩斯:“我不會屈從你的命令。”
“這不由你來決定,凡人。”阿爾薩斯發出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起來,耐奧祖在這一刻占據了墮落王子的身軀。
“只要這把劍仍然存在于世,那么你就必須服從持劍者的命令。”
魔劍被阿爾薩斯平直的舉了起來,劍尖直對著安東尼達斯,然后一道冰藍色的能量瞬間灌注到老法師的身體里。
“忘記生前的地位,忘記生前的情感…從今天開始你的身份只有一個——亡靈法師安東尼達斯,為天災軍團而服務。”
在霜之哀傷的力量影響之下,就算意志堅定的安東尼達斯也無法抵御魔劍的侵蝕,當阿爾薩斯重新掌控軀體的時候,面前的安東尼達斯已經完全失去了對于天災軍團的憎恨,取而代之的是對于死亡的無限熱愛與追求。
“現在,以最快的速度參透這本法術書,完成我們的計劃。”阿爾薩斯低聲說道。
“遵命主人…”亡靈法師點頭回應道,隨后他用慘白的手指撫摸著麥迪文之書的封面,上面還殘留著安東尼達斯臨死前灑落的血跡。
阿古斯,在那到處都是邪能巖漿的廢土上,一座燃燒軍團的要塞矗立在那兒,散發出陣陣恐怖的氣息。
今天,燃燒軍團的兩位大統領難得聚集到一起,為了那個讓薩格拉斯念念不忘的艾澤拉斯而來。
“不得不承認,你的計劃至今為止非常成功。”阿克蒙德難得的夸獎了一聲基爾加丹,他摸了摸下巴低聲笑道:“按照你的計劃,我們現在應該決定好如何對那個可悲的星球進行最后的總攻。”
“事實上,我早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基爾加丹邪笑著說道,他用尖銳的利爪輕輕點在桌上的水晶球表面,一陣扭曲的光影之后,水晶球里顯現出如今達拉然的現狀。
安東尼達斯正靜靜地坐在書桌前翻閱麥迪文之書,而阿爾薩斯則帶領著天災軍團四處圍剿達拉然城內的幸存者,在很短的時間里他就組建起了一批亡靈法師隊伍,曾經地位尊貴的法師老爺們如今卻被粗暴的分在腐臭不堪的亡靈隊伍中。
“麥迪文之書,那群死者會利用這個神器中的能量開啟一個召喚儀式,將我們之間的某一個人送到艾澤拉斯,最終完成主人的計劃。”基爾加丹微笑著說道。
“那么…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我自然最適合第一個進入到艾澤拉斯。”阿克蒙德沉聲說道。
“誰先誰后并不重要。”基爾加丹并沒有因為阿克蒙德的話語而生氣,他繼續說道:“我可以讓你先進入那個星球,但是你同樣需要幫助我。”
欺詐者大手一揮,水晶球里面的畫面再一次扭曲,這一次顯示出的是東部大陸的地圖。
“奎爾薩拉斯的精靈建造了一座新的永恒之井,雖然規模比不上海加爾山的那一個,但是其中蘊含的能量足夠把我也召喚到艾澤拉斯。”
“成交。”阿克蒙德瞇著眼笑道:“這一次,艾澤拉斯必將在我們手中毀滅。”
看著阿克蒙德遠去的背影,基爾加丹依舊靜靜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幾天以后,達拉然城外,原有的一大片森林早已經被亡靈砍伐干凈,只留下一大片空地留在那兒,黑色的泥土被五顏六色的施法材料遮蓋,從高處望去,顯然是一個巨大的怪異圖案。
“所有需要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完畢,現在只等你了。”阿爾薩斯站在安東尼達斯的面前低聲說道:“這一次的召喚不允許有任何失誤。”
“大人,沒有任何法術能夠確保絕對的成功。”安東尼達斯說道:“但我會盡力確保滿足您的要求。”
厚重的麥迪文之書被亡靈法師合在一起裝入袋內:“現在讓我們開始吧。”
翻開的泥土散發著輕微的腐敗味道,陣地上大群的鳥兒用爪子翻看著泥土,尋找躲藏在其中的蠕蟲。
沒有一絲絲的儀式感,安東尼達斯來到這里的下一秒就直接激活了召喚法陣,地面上的麥迪文之書中翻涌出一股龐大的能量,那是麥迪文作為曾經的守護者存放在里面的。
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翻滾著厚重的烏云,閃電不時從高空劈下來,狂風肆虐,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利用這股守護者的力量,安東尼達斯肆意調動著整個東部大陸的魔網能量,大地在哀嚎,生靈在顫抖,當地面上復雜異常的法陣散發出墨綠色的光芒時,伴隨著安東尼達斯的一聲低吼,一道寬闊無比的空間裂痕出現在他的面前。
砰!!!!!
一只巨大的反曲狀蹄子出現在所有亡靈的眼前,緊接著是更加龐大的身軀…最終,阿克蒙德整個身體都從另一個世界擠了過來。
“這個可悲的世界將在我的腳下燃燒。”污染者所及的地方,草木直接燃燒了起來,阿爾薩斯抬著頭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大惡魔,耐奧祖的話語同時出現在了他的心靈之中。
“阿爾薩斯,這就是燃燒軍團的力量,凡人無法企及的存在。”耐奧祖低聲說道:“他帶來的只有毀滅和死亡,而死亡正是我們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