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支艦隊,這就是陸淵的小目標。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意味著難以計數的資源和代價,以及眾多宗門夢寐以求的終極夢想。
因為戰艦的生產需要完整的產業鏈,從金屬熔融,板材制備到部件紋理篆刻,再到組裝拼合,總體陣紋銘刻與貫通等,都需要很苛刻的條件。
專用的極多設備,擁有煉器素養的高階修者,還有充足的資源等,都是難以邁過的坎兒。
按照小世界基地和商團的現有規模,距離構筑一艘戰艦都有極遠的距離。
所以準確來說,陸淵的小目標并非構建一小支艦隊,而是把第一艘原型戰艦搞出來,再作改動。
“但是,眼下咱們缺了很多,比如熔煉三品金屬的熔爐就沒有,全靠采購或者人工熔煉。而這只是其中最顯著的問題之一。”
戰艦的材質,大多為木質,少許為金屬或者其它。
在這修真界域中,銘刻紋理的木質,在各個方面都未必輸于同樣處理的金屬。
高低階煉器修者的缺失、高等基礎設施的匱乏、甚至某些材料的來源都是阻撓陸淵實現小目標的嚴重問題。
而陸淵想要做的,就是借助青紅二點的作用,盡量彌補這些問題。
“既然短期內,青紅二點在人身上的增益不大,那么就只能將視線放在靈植靈獸身上了。”
陸淵招呼大春坐下:“來來來,坐著想,不成我去搬些書來,慢慢找也行。”
諸界間的靈植靈獸種類何止萬千,太華書籍中收錄的也僅僅只是極小的一部分。
就單以靈植來說,陸淵雖摘了靈植夫的盛夏玉牌,努努力也能躋身高階靈植夫的行列,平日里關于靈植的書籍也看了不少,可要說到羅列可用的靈植,也是極費腦筋和時間的一件事情。
而且若不借助書籍、玉簡等工具,他能列出來的,也就是極少的一部分而已。
過目不忘是一回事,挨個搜尋有可能用到的靈植又是一回事。
陸淵從百寶囊里薅出個袋子,里面是數十本磚塊兒般厚重的書籍和寥寥幾支玉簡。
同體積小巧的玉簡相比,陸淵平日更喜歡紙質的書籍。
既是因為能夠標注和循著記憶反復查閱,也是因為個人偏好。
他總覺得,翻閱紙質書籍更為舒服,也更具收藏價值。
陸淵把袋子往坐下的大春面前一放:“這里面都是關于靈獸的,像什么、等,你從這里面找,我呢,就從靈植里面找。”
各有職司,分工明確。
“找到合用的,或者有潛力的,都先記下來,存在冊子或者玉簡里,等最后再進行篩選。”
“那要是沒有呢?”大春捧住略顯沉重的布袋,出聲問道。
“沒有...沒有就再買點書,繼續找。”
“哦...”
就這么的,陸淵開始了又一輪的清查。
上次收割的時候,陸淵把小菟絲子等幾種可以用在戰場上的靈植給加到了三品,但苦于沒有合適的場合,所以少有用武之地。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是本著建設的心思來篩選的,又得重新過一遍。
“杯柏爐結草,自根部向上三寸有草結,內蘊明火,常生于硫磺遍生之地,多見于炎焱界...”
陸淵照著插圖和描述思索了一下:“貌似有用,只是內里是凡火,有點雞肋,加點也未必有用。
算了,先記上,這玩意稍稍改造一下就能當不太穩定的熔爐,有點用。”
“硬刺小藤,根藤堅韌,表皮可擋利刃,葉片邊緣生木刺,輕且硬,不輸生鐵,產自巨木界鳳鳴海畔...
貌似也有些用,加點后,硬刺拿來當弩箭尖端也是好的,先記上。”
“青石花,花瓣厚實緊密,呈塊狀,如青石,其汁液能充當某些火焰燃料,包括青魘火、悶雷火...常見于層蕓界...
這個也不錯,記著!”
陸淵感興趣的靈植種類,不能說是多,應該叫做很多。
諸界之中的靈植形類萬千,成因和作用不勝枚舉,值得陸淵仔細琢磨的也不少。
“噫...真多,繼續來。”
云海界是當今修真界域中最受矚目的一方界域。
不是因為地大物博、出產眾多,也不是因為有著極其強大的宗門勢力盤踞,而是因為它是當前極少數處于戰亂的界域。
拋開形勢不明的妖域和沖突不斷的盤圓界不談,云海界絕對算得上是當前最為危險的界域之一。
有不止兩支戰軍,不止兩股勢力在其中穿插交戰,局勢極不明朗。
除了已經大變樣的司昭瓊華二軍,還有云海界無數本土宗門以及屬于韶薇陣營的大宗小宗都牽涉其中,烈度比當初的青都界有過之而無不及。
每一天,都有巨量資源戰備被消耗,每一天,都有修者失去生命。
“師姐,宗內的戰備還有幾日能到?”
云海界,招搖山巔的大陣內,吊著胳膊的瓊墉找到一身戎裝的柳余恨問道。
當初被陳當打折的手臂早已恢復,現下是在云海界落下的新傷。
體修嘛,擅近身戰斗,在戰場上負責短兵突進,總是比別的修者更容易受傷。
眼下已是近夜,夕陽早已經隱沒到地平線以下,便連像是透著火焰的云霞也斂去光輝,任憑暗色占據天空。
“大概半日左右,明日晨間,約卯時初,宗內的飛舟就會到。”
柳余恨眉間也多了些疲倦,覆在體表的戰甲左胸,有極深的劍痕,差一點就能穿透甲胄。
若是戰甲的質量稍稍差些,劍痕就不是出現在甲胄表面,而是釘在心臟里了。
“沒想到,這里叛軍的勢力,居然如此之大,消息還是傳來的晚了,若是能早一些來,未必會是今天的局面。”
一向樂觀的瓊墉也忍不住嘆氣:“叛軍的作戰經驗豐富,遠不是當初的流匪能比,我現在都有點想念陸師弟了,若是他在這里,定然有些鬼點子和特制器物來應對叛軍的那些手段,而不至于只能被動挨打,等待宗內增援。”
末了又嘆了一聲:“也不知陸師弟和四爺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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