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走的時候,把木鸮帶上了。
錢穆還是大氣,直接把這玩意送他了。
“木鸮雖能起效,單憑這件法器,卻也不能保證奏效,還需要的別的輔助方式,來對元嬰的飛劍加以限制。”
經過測試后,陸淵在自己的工作室中,抱著木鸮思考。
數量的累加能夠增加木鸮的威能,但這種疊加是有限度的。
他自己做了款能防神識攻擊的法器,找到宗門的元嬰前輩試了試。
確實能奏效,飛劍的軌跡變得飄忽,僵硬,但也僅限于此。
除了模仿木鸮,增加數量之外,還需有的別的方法加以輔助,才能將其削弱到戰陣戰艦合在一起能承受的地步。
與此同時,在戰艦上加裝大型防神識攻擊法器也需要同步進行。
“大春,你帶著二春三春,做些配件,圖紙在這里,每樣十件...不,二十件。”
他已經向宗門報備,大春二春三春能在芒山活動了。
木鸮的構造,陸淵已經了解了。這件法器主體是木質,在拆解一遍又重裝之后,陸淵成功繪制出木鸮的圖紙。
與之前不同的是,他把整個木鸮分成兩部分:涉及到三品紋理的和三品之下的。
整個木鸮的構造,被他拆解成數個零件,他負責核心,大春他們負責其他零件,能夠有效減少制作時間。
“能引誘陳當的,只能在防御專精戰艦與速度專精戰艦中選擇,其它的戰艦都不太適合作誘餌,那么只需有一套能夠護住全艦的大型防神識攻擊法器,應當就足夠了。”
陸淵開始琢磨對戰艦中戰兵的保護。
等到二十只木鸮完工,他需要同柳師姐好好商量商量。
對初元境界修者的飛劍,木鸮的有效干擾范圍在一百丈左右,再遠就力有不逮了。
畢竟木鸮的位階只能算是三品,能起效已經很了不起。
同時,木鸮的控制權,必須在柳師姐、瓊墉師姐的手里。
因為只有處于金丹最后一個小境界的她們,才能隱約察覺到襲來的飛劍,從而把握開啟木鸮的時機。
之所以不一直開啟木鸮,是因為過早暴露的話,陳當說不定就有時間采取針對木鸮的措施。
沒有任何手段永遠萬無一失,只有叫人猝不及防,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嗯,先這樣吧。”
將要做的事情捋清,陸淵沒急著做木鸮的核心部件,而是轉身進了小世界。
他能感受到祖脈附近出現了一些變化,得去看看。
一步踏出,正到發生異變的地方。
大姥果然也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這是...”
眼前的這片土地不在能夠栽種靈植的田地之中,而在沙海的邊緣。
原本,沙海的外圍是普通的土壤,小世界幾度變化,都是如此。
但現在,這些土壤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板結,硬化,變成黢黑的巖石。
從沙海邊緣開始,綿延到五百丈開外。
像是在給紅色沙海加了層五百丈厚的巖層,將它和其它地域徹底區分開來。
黑巖上沒有任何植被、生靈,它的表面似乎有種奇妙的隔絕力量,將塵土、植被化為的灰燼擋在外邊。
巖層的表面雖不光滑,卻一塵不染。
“小扶桑脫離幼株狀態,進入生長期了。”
黑巖那種奇妙的隔絕力量似乎不能對小世界的策劃官和擁有者起效,辰皎站在已經板結的黑巖上,朝沙海內部看去。
似乎途經的辰日火樹、紅色沙塵、赤色流明,乃至包裹小扶桑的地火,都不能阻擋她的視線。
陸淵也安然落在黑巖上,并未受到任何阻攔。
他的視線同樣望向沙海深處,但只能看出一圈紅色的飛舞塵沙。
“到時候了。”
辰皎收回視線,朝西方望去,而后對陸淵說道。
“什么時候?”
陸淵有點摸不著頭腦。
辰皎指了指寒潭:“冰桂也脫離了幼株狀態,進入成長期了。”
陸淵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世界在緩緩膨脹,就連陸淵也止不住這種趨勢,但小天軌不僅沒有擴大,反而一點點地縮小。
縱然將大霧流蘇點出,也無濟于事。
因為大霧流蘇并不是真正能夠撐起陰極的靈植,小世界正在變得完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
所以小天軌近些天來有些失衡的意味。
之前沒有改動,是因為小扶桑和冰桂都處于幼株狀態,無法承受過多的灌注,所以仍是以辰日火樹為陽,霧流蘇為陰,眼看著小天軌緩緩縮水。
現在,可以真正地將陣眼轉移了。
陸淵腳下的黑巖,似乎是世界陽極與外界的隔絕措施,又像是受到小扶桑的影響,而產生的。
無法弄清具體原因,但不影響大局就行。
“那咱...開始?”
“嗯。”
朱寧在仙渡門原址外。
曾為影時,他跟隨陸淵來過這個地方。
現在,他已經從影中調出,正式成為陸淵的臂助。
舊時山門猶在,但已經空無一人。
仙渡門走的時候,將原本地方收拾的干凈,能帶的帶走了,不能帶的也沒有扔在原地,所以這里過上幾年,就會恢復仙渡門沒來之前的盎然生機。
朱寧感慨了一瞬,便繼續朝前。
他這次來,是陸淵授意的。
目的是來送給養和取走青金原礦。
很快,他就來到了青金礦脈前。
這里被陸淵布下許多禁制和障目陣法,將波動的靈韻掩蓋了個徹底,如果不是知曉這里的古怪,很容易會將其當成普通的山頭。
“陸真傳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朱寧搖了搖頭,他很少見過首尾處理如此干凈的人,一時很難相信,陸淵居然只是二十來歲。
但一想到卷宗上的那些內容,以及當日在芒山,他說的那些話,又覺得這才合理。
丈夫豈可輕年少?
持著陸淵專門制作的令牌,朱寧無驚無險地進入礦洞。
他看到一片片似乎是晨光織成的羽毛,數以千計的眾多紅蟻,以及堆積如山的青金原礦。
這是他從未想象過的一幕。
他想過這里會有許多礦工,想過這里的許多采礦器具,也想過其它一些采礦場景。
但即使是他最綺麗的想象,也不如眼前這一幕來的更加具備奇幻色彩。
“北冥有冰山浸海,可見者不過十之二三。陸真傳,這就是你余下十之七八的縮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