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瞿師弟了。”
洞府前,陸淵對瞿向拱手道謝。
荊吻木對他來說,確實重要。
這關系到小世界的第一次質變,其意義非同尋常。
成功以后,凡是小世界里已經有的靈植,就不再需要從外界購買種子或是幼株。
而岷山紅蟻等需要繁衍的靈獸,也不需要再頻繁地在洞府和小世界中換地方。
這就意味著,哪怕他在小世界中待上幾百年,不與外界有任何往來,也能夠很好的修煉和生存。
據瞿向所言,他已經托人從盤圓界拍得一根,目前這根荊吻木已經在從盤圓界往涌泉界來的商旅手中,并且已經指定太華宗符器閣陸淵為收貨人。
拍賣所用靈石以及托運費用,瞿向也均已結清,陸淵只需要等著收貨就行。
這事兒辦得利落又漂亮,沒的說。
若是讓陸淵自己來辦,耗費時間長不說,可能還會碰上些危險與麻煩。
荊吻木價格對普通筑基修士來說難以承受,瞿向這樣做,需要擔下不小的風險,只要稍稍出一點意外,他明谷外圍的鋪子便有倒閉的風險。
所以不管怎么樣,這聲謝,是真心實意的。
原本瞿向打算在貨物送到以后再來結算,但陸淵堅持當場結清。
“都是同門,應有之義。”
瞿向踏上水玉散,同陸淵道別。
他與唐荼還得整理行裝,同時多存些可能用上的法器或者丹藥,以應對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不便多留。
......
......
“受了旁人的幫助,在我們那是要回禮的。”
小院的石桌上多了些金屬與木塊,還有晶石玉印堆放在側面。
要謝的自然是瞿向。
早在外門,陸淵還只是響竅小境界植耕的時候,瞿向就已經多番善意地提醒,大比以后更是常來探望,經常往來。
到今天,更是為陸淵冒了很大的風險,放在旁人身上,這已經可以算是很鐵的朋友了。
朋友幫你,自然是該謝的。
陸淵所種的靈植們對瞿向唐荼沒有很明顯的提升作用,所以只能換別的回禮。
除了種地和照顧植株以外,陸淵最自得的還有三個方面。
那就是靈石、煉器和繪符。
在賣掉幾輪小葉牛筋草、霧流蘇以及符箓以后,陸淵的身家已經逼近門內混的不錯的歸真修者,平時所用的交易都能用二品靈石來作為基本單位。
修者之間最大的差距不在于境界,而在身家。境界越高,一般來說賺取靈石的能力就越強。
以符器閣為例,普通的筑基修者,根據自身的技藝,每年進項在十到二十顆二品靈石之間。
不修煉、不玩耍、不買符箓法器、不參加任何集體活動,只進不出,攢上個一百多年差不多就能買到一顆洗髓丹。
而陸淵的身家已經百倍于門內普通的筑基修者。
但送靈石太俗,零星的符箓在戰場上作用也不大,所以送些法器對唐荼瞿向二人來說更有作用。
“嘖,如今什么玩意都能擺放在坊市的鋪子里了嗎?這要能上,我也能上!”
陸淵手里捧的是一方玉印,從四喜坊市間的法器專賣商鋪中買來,準備送人的。
主攻伐,等階在二品中稍稍偏上,售價六顆二品靈石。
名字是極大氣的,居然敢叫‘番天印’。
但陸淵有點瞧不上它。
在經過試用和紋理分析以后,越發覺得這六顆二品靈石花的不值。
在他眼里,玉印的紋理過于繁復、還有許多錯漏,煉制的手法也很不到位,生生用一塊好材料做出了十分平庸的成品。
朝玉印中灌注的真元,有許多都會平白消耗掉,這些被消耗掉的真元不能為戰斗帶來絲毫優勢。
“其實這才符合大部分修者的實際情況。”
辰皎的目光落在這枚二品的‘番天印’上,這件東西似乎勾起了她某些很久遠的記憶,
“你很幸運,拜在太華宗里。太華的煉器手段源自昆吾道宗,在顧純壚的推動和發揚下甚至在某些地方猶有過之,所以你得到的教導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諸界最好的。
但太華宗只有一個,所以這些在你看來可能連稀松平常都算不上的法器,其實已經是許多修士眼中的好貨色。”
“這樣一說也沒錯,”陸淵點點頭,但還是有點肉疼。
這可是足足六顆二品靈石吶!
門內一般筑基掙個半年才能有這么多賺頭!就這么打水漂了!
“怪我自個沒好好查驗就買了下來,這玉印自然是送不出手了,真送出去那是在丟我們符器閣的臉,我還是自己做兩件吧,正好瞿向唐荼一人一件。
你給尋思尋思,戰場上除了宗門配備的制式法器,還有哪些是有作用的。”
“是眾多修者連同大型法器協同作戰,還是小隊襲擾?”辰皎問道。
陸淵撓了撓下巴,有些惘然:“還有這些說法嗎?”
頓了會兒,又道:“柳師姐一營戰軍兩百人,戰艦也并未完工,這算是哪一種?”
“規模較小,作戰時他們所面臨的態勢應當偏向于小隊協同,這樣可以做些便于偵查的法器,在不與制式法器生出干擾的情況下,主攻伐的一些法器同樣很有用。”
辰皎沒有停頓和猶豫,甚至不用思考,這些在實戰中才會了解的要點就被她娓娓道來。
熟極而流,似乎成了一種本能反應。
陸淵細細聽著,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意識到面前這位,曾經也是位身經百戰的戰軍統領。
只是如今她的言語間只剩下平淡和虛弱,全然沒了往日的警惕與殺氣。
“我這里正有些褐神香,你看我要是把增益神識的法器做成木簪形狀,可行么?”
陸淵思考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讓大姥參謀參謀。
然而被斷然否決了。
“據我所知,太華戰軍一般都會覆甲,而頭盔下沒有木簪安身的空間,而這類法器若不貼身,在形勢復雜的戰場上便很難發揮作用。”
“那...做成像我這墜子一樣能行不?”陸淵捏住胸前辟火的墜子示意。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