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為了慶祝自身一躍成為云盤縣頂尖家族的時候,家族眾人卻不知道,他們所倚仗的老祖卻是悄悄的離開了江家。
因為心中急切,渴望盡快取得雷屬性神獸精血的緣故,一出了江家,蘇言便以最快的速度奔行著。
數天過去,他一路出了云盤縣,穿越龍呈縣,抵達了綠葉商會本部所在的月甘縣。
月甘縣靠西,有一片土壤肥沃,一望無際的平原,在平原正中,坐落著月甘縣第一大城。
“綠絨城”!
是的,綠絨城乃是月甘縣第一大城,就連月甘縣城都比不上。
作為天河州幾大超然勢力之一,傳說綠葉商會有著元嬰真君坐鎮,金丹真人的數量更是不下雙手之數,實力空前絕后。
這也是作為其大本營,綠絨城會如此受人向往的原因,因為沒人敢在綠絨城鬧事,只要進了城,那么便禁止爭斗,乃是整個月甘縣甚至天河州民眾民眾夢中的圣地。
綠絨城城門口,蘇言以易容術換了一副面容,隨后直接來到城門口的守衛之前。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綠絨城的守備似乎出奇的松懈,守衛根本未曾多糾纏,直接便放他進去了城池。
不過在進了城池才是明白,為什么守衛會如此松懈,原來這綠絨城也和那北旋臂超維世界的四象主宰地上神國一般,分為內城和外城。
外城易進,不管什么出身,只要你敢來,綠葉商會來者不拒,這是他們的底氣。
但是內城就不同了,作為綠葉商會的大本營,綠絨城內城的進出和外城截然不同,極為森嚴,非綠葉商會內部成員,一律禁止入內,除非是綠葉商會親自邀請。
否則一旦發現有人擅自入內,不論你有什么身份背景,當場格殺。
綠絨城內城城門口,蘇言被身影魁梧的守衛攔住。
“站住,可有通行令牌?內城不得擅入!”
聽此,蘇言停下了腳步,柔聲道:
“這位朋友,能不能幫我通知你們圣女一聲,我乃是你們商會圣女的老友。”
聽此,原本看得蘇言模樣神俊,彬彬有禮,心中已然生出了幾絲好感的守衛面色瞬間一變,語氣冰冷道:
“胡言亂語,我家圣女才剛入選不過三年,之前一直都待在內城中苦修,哪來的什么舊友?本見你相貌堂堂,卻不曾想到是一個滿嘴胡話,信口開河之人,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某不客氣!”
聽此,蘇言面色一僵,心中苦澀暗道:
“怎么回事?那女人怎么就不是圣女了?難道出事了?”
想到這,蘇言心中一急,趕忙又道:
“兄弟見諒,在下近百年來一直在閉關苦修,對世事并未有太多了解,所以才鬧出了此等笑話,還請見諒,但是我的確與你家上代圣女有舊交,我記得當初你家圣女的護道人還是那位“暗老”,不知兄弟是否有印象?”
聽此,這名魁梧男子面色終于是重新好了起來,語氣也重新恢復客氣。
“你說暗老,我知道了,不過我跟你說,那位并不是我綠葉商會的圣女,我綠葉商會雖然在這大元國勉強算得上一方強大勢力,但是卻容不下那尊大佛,那位是上面來的人,早在七十年前便回去了。”
看著身前魁梧男子朝著上方天空指了指,還滿口輕聲細語的,蘇言眉頭一皺。
“上面?你是指?”
聽此,魁梧男子眉頭一挑,有些沒好氣道:
“你這模樣神俊的,怎么領悟力這么差呢?上面還能指哪里?我們這山海界難道還有幾個上面?”
“上界啊,那位仙子是上界來的人,當時只不過暫居我綠葉商會,根本不是我綠葉商會的人,也不是我綠葉…。”
魁梧男子還在喋喋不休,蘇言卻已經怔在了原地。
“上界?難道說這山海界只是一個奴役世界?這…”
不過他也沒有愣太久,很快便回轉了過來,初聽起來或許十分驚訝,但是仔細思量一番后他又很快恍然。
百年前來這山海界時,他雖然只不過是一個一級掠星師,但是十年之中也幾近將整個大元國走遍,但是哪又見過什么神獸?
除了那東河州府衙女子的那條驪龍,之后別說龍了,就連最低等的龍血異獸都沒見過。
那時他便應該明白,僅憑這山海界是不可能孕育有什么強橫神獸的,而那條驪龍也不過是那女人機緣巧合所得,只不過那時他并沒有想太多。
而現在仔細一想,有一個上界似乎才是理所當然,而那女人所說的能和真龍媲美的雷屬性神獸,恐怕也在這所謂的上界之中。
在他思緒混亂之際,內城門后卻是有著一個小廝快步朝著里面而去。
很快他便來到了綠絨內城的一座華麗宅院之外。
這宅院占地廣闊,裝潢精美,一看便不是普通的綠葉商會內部成員所住之地。
在宅院的大門之上,鐫刻著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圣女殿”!
這時小廝已經快步走到了宅院大門前,就要進門,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
見此,小廝也不生氣,直接從腰側取出了一塊青色令牌,眾守衛見此,面色一凝不再阻攔。
府邸大殿中,一名青衣女侍淡淡看著前方跪立的小廝,清脆的聲音問道。
“不是叫你守在城門口嗎,怎么,難道找到人了?”
聽此,跪立的小廝道:
“是的,雖然不太確定是不是那人,但的確是來找圣女的,而且還鬧了個小烏龍,先前他并不知道如今圣女已經換人了。”
聽此,青衣女侍眼眸一亮。
“你繼續去城門盯著!”
“是”!
城門口,蘇言心中雖然想通,但是心中卻是充滿苦澀,現在雖然是知道對方回上界了,但是他孤家寡人的,要去哪尋一個可以傳送去上界的傳送祭臺?
而且就算尋到了,別人會讓他一個外人隨便使用。
能夠擁有世界傳送祭臺的勢力,定然都是這山海界中首屈一指的大勢力,這點毋庸置疑。
而也正是如此,這種大型勢力是很排外的,想讓他獲得一個使用傳送祭臺的機會,那或許比登天還難。
輕輕嘆息一聲,蘇言也沒有再理會身前依舊喋喋不休的男子,直接轉身離去。
一路出了綠絨城,蘇言再次跨入了無盡的碧綠平原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言前行的腳步突兀一頓,原地站定。
“別裝神弄鬼了,一路跟到此,不知有何貴干?”
突兀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周圍平靜異常,并沒有任何一道人影。
“呵”!
見到身后之人并沒有要現身的意思,蘇言冷笑一聲,微瞇的雙眸突兀睜開,左眸眸底深處,漆黑的雷獄之海沸騰,下一刻兩道漆黑的雷霆指劍從中射出。
射出左眼的兩道雷霆指劍呼嘯而過,直指身后虛空,速度之恐怖,帶出兩道長長的黑色雷霆焰尾。
兩道黑光所過,空間似乎都有微微撕裂的痕跡,然而兩道雷霆指劍射出還未有一秒。
后方的虛空之中便傳出了一道急切的蒼老聲音。
“停,還請大人手下留情,我們是綠葉商會的人。”
蒼老話音剛落,在離蘇言數十米的后方,兩道身影從虛空中踉蹌跨出。
這兩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只不過此時兩人的面色卻是出奇的一致。
皆是雙眼瞪大,臉色煞白。
因為此時此刻,分別有一道漆黑的雷霆指劍懸浮于兩人額前,只要蘇言一聲令下,兩道雷霆指劍便能輕松要了兩人的性命。
見到現身的兩人,蘇言并沒有召回雷霆指劍,而是冷笑一聲嘲諷道:
“一路跟了這么久,說吧,到底所謂何事,如果說不出一個理由來,你們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說這番話,蘇言特意用了冰冷的語調,為的便是給兩人一個十足的教訓。
然而此時兩人中那面容精致,身著淺色短裙的女孩卻是突然嗚嗚嗚的抽泣了起來。
“你殺吧,殺了我看你以后怎么給妙汐姐姐交代。”
此話一出,蘇言目光一凝,衣袖一揮,直接將兩道雷霆指劍召回。
身影更是直接一閃,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到了兩人身前,更準確來說應該是那女子身前。
“你認識尹妙汐?”
話音中帶著絲絲激動,蘇言目光赤裸裸的盯著女子的眼睛,絲毫不覺有任何不妥。
女子一身氣息雖然不弱,足有筑基后期,年歲看起來也不大,但是放在蘇言眼中卻不夠看。
以他如今的掠星修為,放在這山海界中,那便是實打實的金丹巔峰,除去元嬰真君,還真沒人門戶被他放在眼中。
女子目光一收,不再和蘇言對視,隨后只聽她傲嬌道:
“我當然認識妙汐姐姐,我還聽她提起過你呢,哼!”
聽此,蘇言一臉懷疑的道:
“真的?”
見到蘇言一臉不信模樣,女子氣不打一出來,大聲道:
“我可是綠葉商會當代圣女,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聽此,蘇言眼底閃過一抹無法察覺的異色,隨后依舊裝作一臉懷疑。
“綠葉商會圣女?就你?”
臉上神色無比怪異,就差沒寫上一行字。
“你說是就是?我會信?”
見此,這女人瞬間張牙舞爪,一副惱羞成怒模樣。
“本圣女今年才三十不到,天賦異稟,妙汐姐姐都經常夸我,你憑什么懷疑我?看我不打爆你狗頭!”
然而任她如何反抗,都被身側的老者死死拉住。
“祖宗,這可是金丹真人,打爆他狗頭?你活的不耐煩了老夫還沒活夠呢!”
老人面色蒼白,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死死拉住女人。
見此,蘇言收回了調笑神色,神身上氣息微微散發,口中嚴肅道:
“你真認識尹妙汐?”
聽到蘇言嚴肅的話語,女子這才總算是安靜下來,也是認真道:
“自然是真的,妙汐姐姐的名字,又豈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除去我,就連商會中的十幾位金丹真人都不知道,恐怕只有會中幾位元嬰老祖才知曉。”
話畢,不等蘇言繼續詢問,女子反而是率先質疑他。
“你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從哪無意聽到了妙汐姐姐的名字,你怎么證明你就是妙汐姐姐所說的那人?”
聽此,蘇言微微撇嘴,臉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趣之色。
“那你說要我怎么證明?”
聽此,女子沉吟片刻。
“記得妙汐姐姐曾說過,如果是那人的話,定會那門強橫的鬼道法術,你施展出來給本圣女看看。”
蘇言也不多想,知道對方所說的正是那五鬼搬山術,這五鬼搬山術失傳數千年,現如今這山海界中會這門術法的人已經沒有,的確可以用來表明他身份。
身周星力四散開,濃濃鬼氣開始繚繞,星府深處,小浮屠塔中,一側的光幕陣紋之內,五道鬼影眸光一凝,下一刻它們齊齊竄出了小浮屠塔。
看到蘇言身周突然浮現的五鬼,女人緊張神色這才是一收,口中也是輕輕松了口氣。
“好了,我知道了!”
“妙汐姐姐回上界時留了話,若是你日后來尋她的話,可以去南方南海之濱,在西南靠銀月方向千里之外,有一座仙靈島,那座島上有一座殘存的世界傳送陣,只要成功將之修復,便能夠重新恢復使用。”
“只不過那座島有鮫人守護,如果你要上島的話,需要自己想辦法,還有,妙汐姐姐刻意提醒過,絕不可強闖,那鮫人族有元嬰級別的鮫人坐鎮,很是強橫。”
聽到這里,蘇言這才是微微點點頭,這樣才像話,也不枉當年他救那女人兩次,還將那驪龍和傳承級秘法石碑拱手相讓,總算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多謝!”
蘇言朝著女人認真感謝一句,隨后便要轉身離去,卻被這綠葉商會當代圣女直接叫住。
“你是現在就準備去南海之濱嗎?我和你一起去!”
見到似乎有些興致沖沖的女人,蘇言面色一皺,臉上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