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雁樓,坐落于湖南衡陽城,乃是衡陽城中一座聲名極大的酒樓。
整座酒樓由大匠修成,回環的屋角如同兩只大雁一般展翅欲飛。門外,寫著“回雁樓”三個大字的燙金牌匾高高懸掛在其上。
不遠處,更有一塊巨大杏黃色酒旗豎立在空中,隨風飄舞,十分引人注目,讓人遠遠地便能瞧見。
“師傅,前面有座酒樓,我們進去歇歇吧!”
黑麟馬之上,一身白衣,豐神俊朗的林平之看著前方的杏黃色酒旗,當即眸光一亮,對徐毅說道。
“嗯,馬上也要到晌午了,去那邊休息一下,用些酒飯吧!”
徐毅聞言點點頭。他雖然身為先天金丹高手,哪怕一月不吃不喝不睡都不是問題,但林平之武功低微,卻不能如此。
從早上到現在騎了半天馬,中間一刻沒有休息,也沒過吃什么東西,他估計早就熬不住了,現在去前方那座酒樓吃些東西也好。
“哎呦!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我們回雁樓的大廚那可是從京城里請過來的,聽說祖上還是皇宮的御廚,客官無論要吃什么,我們家大廚都會做!”
徐毅二人一到此處,酒樓門前,眼尖的小二看到二人所乘的馬匹,當即目光一亮,連忙跑過來諂媚地笑道。
“哈哈!沒什么好想的,把你們酒樓最好的酒菜都給我端上來。”
林平之大笑一聲,將一錠銀子丟給小二,之后吩咐道。
“好嘞!二位客官里面請!”
小二接過銀子,放在嘴中咬了咬,之后滿是喜色的將二人往里面引。
“死人了!死人了!大家快跑啊!”
二人剛一走進酒樓中,便看到回雁樓上,數十位酒客從上面慌忙地跑了下來,個個神色驚恐,口中大呼。
“死人了?”
聽到這些酒客們的聲音,徐毅眉頭一皺,緊接著就又聽到一陣陣笑聲從樓上傳來。
“哈哈哈!這是哪里來的廢物,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學人家行俠仗義,與田某動手,真是不知死活!”
回雁樓二樓,一個身形寬大,手長腳長的持刀漢子坐在一條長凳上,一刀將一個年輕道士擊殺后,喝了一大碗酒,口中哈哈大笑道。
“田伯光,休要猖狂,你殺我師侄,還辱我泰山派,今日我天松就要取你狗命!”
見到自己師侄身死,兇手又如此猖狂,回雁樓二樓,一位中年道士頓時眸中大怒,開口罵道。
隨后其手中長劍更是鏗鏘一聲出鞘,如同閃電一般,眨眼之間便刺出二三十劍,道道劍芒瞬間從長劍中迸發而出,如同一道道箭矢般射向那端坐在長凳之上的田伯光。
“呵呵!雕蟲小技!”
田伯光看著這二三十道劍芒激射而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身軀竟然動也不動,手中長刀接連揮砍,一道道凄厲的刀光亮起,剎那間便將天松道人發出的劍芒劈散。
之后長刀更是去勢不減,發出一道道刀光,撕裂重重氣浪,如同一陣陣狂風一般,往天松道人絞殺而去。
正是田伯光的成名絕技,狂風刀法!
“天松師叔小心!”
看到這一幕,回雁樓二樓一側,一位長方臉蛋,劍眉薄唇的年輕男子臉上神情一緊,立刻挺劍往田伯光刺來。
“哈哈!令狐兄,我與這牛鼻子交手,你插上來作甚,趕緊回去吧!”
田伯光大笑一聲,長刀一轉,擋下令狐沖的攻勢,之后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哈哈!田兄說笑了,天松師叔乃是泰山派高人,而令狐沖身為華山派弟子,我五岳劍派向來同氣連枝,天松師叔有難,我又怎可坐視不理?”
令狐沖聞言笑道。
“哼!我泰山派乃是正人君子,豈要你這與淫賊為伍之人來救,日后如若碰到岳不群,我倒要向他問問,你們華山派什么時候出了你這么一個奸淫之人。”
天松道人長劍連點,擋下田伯光殘余刀光,之后對令狐沖罵道。
“師叔,我是…”
令狐沖聽到天松道人的話語,立刻便要解釋,卻不料此刻一道聲音響起。
“哦!是誰要向岳某問罪啊?”
“踏、踏、踏…”
一陣陣富有節奏的踩踏聲響起,如同寺廟之中的洪鐘大呂般響徹在眾人的心頭,頓時讓在場眾人心中如同壓了一塊鐵石一般,瞬間變得沉重無比。
“師傅!”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令狐沖心中一喜,臉上滿是驚喜之色,抬頭向樓梯看去。
只見樓梯之上,一位身穿紫衣,長相儒雅,頷下留著五縷長須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在其之后,還有一位面容俊郎,捧著長劍的白衣少年跟隨而來。
“岳不群!”
看到來人的面容,一旁的田伯光和天松道人臉色頓時臉色一變。
天松是因為自知岳不群實力強大,自己師兄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如今放狠話被人抓了個正著,又看岳不群語氣不善,自然心中尷尬。
至于田伯光就更簡單了,他本就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淫賊,此時碰上正道代表,五岳劍派的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岳不群,自然心中心虛。
“哈哈!令狐兄,今日尊師到來,田某就賣你華山派一個面子,將這小尼姑放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
田伯光看了徐毅一眼,心中念頭一轉,大笑一聲,單手把身邊的儀琳往令狐沖身上一推,之后身軀一躍,往一邊的窗戶躍去。
“師傅!”
一旁的林平之見狀頓時大急,他雖然不知道田伯光是何許人也,但看到他隨意殺人,又劫持尼姑,料想不是什么好貨色,此時見他逃跑,當即急切道。
“呵呵!無妨!他逃不了!”
徐毅聞言淡然一笑,微微擺手,示意林平之別慌。
隨后又伸出一只手掌,五指虛握,一股強勁的吸力便自其中產生,如同龍卷風中風力最強的風眼一般,僅僅是余波便席卷了整個回雁樓二樓之中的無數桌椅,讓一旁后天六階的天松、令狐沖二人都站立不定。
“不、不可能!”
感受到身后恐怖的吸力,看到自己的身軀距離窗戶越來越遠,田伯光心中頓時無限恐懼涌起,最后只聽見啪地一聲,掉落在徐毅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