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掌門,你…”
林震南看著這一切,萬千思緒涌上心頭。
剛剛余滄海話語中的信息實在太過真實和恐怖,讓他心中也升起無限懷疑。
余滄海說的沒錯,岳不群之前明明是一位先天真元境強者,為何突然間能夠成就先天金丹?
這一切的確太過匪夷所思,但看著先天真元境的余滄海也死在徐毅手中,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懷疑岳某果真修煉了你們家祖傳的辟邪劍法?”
徐毅丟下余滄海的尸體,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震南。
“不,不敢!”
林震南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道,但心中還是懷疑不減。
“呵呵!”
徐毅聞言淡笑一聲,道:
“不是岳某自夸,辟邪劍法雖強,但也就是一門半步真武境武學而已。
此等神功雖然珍稀,但岳某手中并非沒有能與其媲美甚至超過者,更何況你們家祖傳的辟邪劍法修煉代價太大,哪怕是放在岳某眼前,我也決計不會看上一眼。”
“代價太大?”
林震南聽聞此語,心中疑惑頓生,連忙道:
“什么代價?林震南得蒙祖父所授,修行辟邪劍法數十年,并未聽說過有什么代價啊!”
“那自然是因為你修煉的辟邪劍法是假的。”
徐毅聞言笑著。
“假的?不可能!”
林震南不信,當即斬釘截鐵地搖搖頭,道:
“震南所修辟邪劍法乃是我祖父遠圖公在世之時親自傳授,他老人家昔年仗著辟邪劍法威震天下,如何會傳授假的劍法給我?”
“呵呵!劍招不假,但其心法卻是假的,不然你修行數十年,又豈能只是區區后天修為。”
徐毅聞言再次笑道。
“心法是假的?”
聽到徐毅的話語,林震南心中也疑惑了,腦海中回憶著祖父當年出手的點點滴滴。
又想起自己出招之時確實沒有記憶中祖父施展之時那般飄忽詭異,快如閃電,當即心中有些動搖,頓時信了七八分,忍不住朝徐毅問道:
“那我祖父為何要傳授假的辟邪劍法給我?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
林震南越想越疑惑,只覺心中迷霧重重,忍不住接連問著。
“林總鏢頭,你可知辟邪劍法從何而來。”
徐毅聞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據說是我先祖遠圖公從一門絕世武學之中得有啟發,之后自創而得。”
林震南連忙回答著,臉上還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畢竟半步真武境的功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創得出的,即使是先天金丹境強者之中也鮮有如此能人。
“那你又可知這門給林遠圖啟發的絕世武學到底是哪門武學?”
徐毅看著林震南,嘴角再次露出一絲笑容。
“這個,震南倒是不知,還請岳掌門告知。”
林震南聞言拱手問道。
“這門武學你也聽過,正是那聞名天下,號稱“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日月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的根本功法——葵、花、寶、典!”
徐毅看著林震南,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幾個字。
“葵花寶典!”
林震南聞言驚呼一聲,雙足頓時站立不定,噔噔噔后退幾步,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口中連呼不可能。
世人皆知,日月魔教光明左使“東方白”當年為了修煉真武境武學葵花寶典不惜揮刀自宮,如今變得不男不女,整日里躲在黑木崖之中繡花。
他祖父林遠圖創造的辟邪劍法如果是脫胎于葵花寶典,那豈不是他祖父也…
林震南心中難以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
他家祖傳的辟邪劍法的確和那傳說中的真武境功法葵花寶典有十分相似之處。
同樣的飄忽詭異,同樣的迅捷無比。
而且他回憶爺爺生平,也發現其有頗多怪異之處,再加上此言又是出自江湖上聞名遐邇的“君子劍”岳不群之口,以他之地位,完全沒有必要來戲耍自己。
“呵呵!原來如此!”
林震南想通一切,苦笑一聲,臉上滿是灰敗之色。
想不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祖父不僅不是自己親生祖父,而且是一個自宮練劍的太監,此時此刻哪怕他多年來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心若死灰。
“父親!”
在一旁不敢說話,一直默默聽著二人對話的林平之此刻看到父親的模樣,忍不住擔心起來。
他年紀尚小,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再加上沒見過他曾祖父林遠圖,倒是沒有猜出林震南這么多的信息來。只是突然看到父親似乎是受了什么打擊,這才忍不住開口。
“平兒,為父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傷心事,一時間有所傷感,無須掛憂。”
林震南聽到兒子的話語,頓時清醒了過來,強行壓住心中的哀痛,對著林平之囑咐說道,之后又對徐毅躬身一拜:
“今日岳掌門救我全家,又為震南解此疑惑,更是收了我兒平之為徒,林震南無以為報,愿今后以華山派為尊,提供一應修煉之物,以報岳掌門恩德!”
林震南拱手低眉,姿態極低。他也知道江湖大派一向受朝廷壓制,又一向專心練武,不善經營,故而資源緊缺。
岳不群身處陜西華山,與福州相隔何止萬里,他如此萬里迢迢前來救自己,既然不是覬覦自家祖傳的辟邪劍法,那就只能是看上自己的家業了。
既然如此,自己與其等他開口,還不如直接自己主動奉上,如此既報了救命之恩,又得了一位先天金丹境的大靠山,說不得日后走鏢都更加方便。
“孺子可教!”
而徐毅看著林震南如此上道,心中也很是歡喜,感覺這一趟沒有白費。
………
夜色微涼,柔和的月光灑在光滑的瓦片上,映射出道道白光。
林家客房中,就著明亮燭光的徐毅看著眼前送過來的上千塊靈石,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陣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