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兩聲脆響。
所有人都一激靈!
槍聲!
MAFIA不是善良之輩,但都有腦子,除非是血海深仇或者內部奪位這種必須你死我活才能了結恩怨的情況,通常情況下不會開槍。
因為動槍后事情性質就變了。
反而是貧民窟的那群NG窮鬼演變而來暴力團才沒事就下死手滅口,但反過來這些暴力團伙經常被警察連根刨。
費里切只見對方一個小個子,邊逃邊朝自己開槍。
頓時也不管不顧了,從腰里拔出真家伙,也不瞄準,朝著對方就連續扣扳機。
羅伯特幾乎要暈了。
“這個小子到低是他媽的誰?兩次違反規矩!回家族后肯定要好好收拾他!”
眼看費里切匪幫的三支手槍開始射擊,羅伯特心一橫,也拔槍就打,不是為了傷人性命,至少要嚇住對方,好讓自己人馬安全撤退。
若是有人死在這里面,惹來麻煩不說,還得賠出好大的醫藥費,現在MAIFA日子都不好過,萬萬不能雪上加霜了。
正當槍戰熱鬧的時候,約翰·高蒂的轎車到了,他聽到密集的槍聲,就知道情況不對,連忙命令司機掉頭離開,自己還在保釋期內,要是卷到這種事情里可就麻煩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自己剛來就槍響,是不是個套還不好說,總之先跑了再說。
然而已經晚了。
車子剛掉頭,他就看到一輛白色克萊斯勒紐約擋住了去路,一身風衣的斯坦·戈登蜷縮在車后,僅僅腦袋和握著槍的右手露出在外。
約翰·高蒂一聲嘆息…
按照對方吩咐,雙手抱頭蹲在車內,眼看FBI的探員慢慢圍了上來。
于此同時,街道另一頭,桑托和迪諾開車過來,聽到槍聲連忙下車,正巧一顆子彈從他們腦袋上飛過,兩個火爆脾氣的意大利警察,頓時拔出手槍,一面高喊“警察”一面開火。
混亂中有人撥打了911和報警電話。
在趕來的增援力量圍堵下,斗毆的雙方幾乎全數落網。
隨即警察拉起警示帶,開始清理現場。
幫派分子重傷兩人,輕傷六人,無一死亡,但兩名過路行人被流彈擊中,當場宣告不治。
記者聞風而來,把現場圍的水泄不通。
而不遠處的唱片聲依然在不停歇的傳來“lovemetender,lovemesweet,neverletmego,誘havemademylifplete,andilove誘so…forittherethatibelong,andwellwillneverpart…formydarling,ilove誘,andialwayswill”
愛德華和露絲伯格在飯店里飽餐一頓,飯后愛德華建議去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休息一下,以養精蓄銳,爭取下午一鼓作氣干翻對方。
露絲伯格白了他一眼明確反對,兩人只好坐在法庭外的長椅,研討案情。
一點半,繼續開庭。
穆特法官就坐后面色沉重:“下午繼續休庭,本庭剛剛接到消息,本案‘伯納德訴紐約州案’的原告,伯納德伯格曼先生,在今天早些時候遭遇意外,現在和他的兒子一起被送往醫院搶救。根據聯邦法律,此種情況下只能繼續休庭,等待進一步的消息。”
露絲伯格吃驚的長大了嘴,琥珀色的瞳仁里映出滿滿的意外。
愛德華忽然臉色慘白,重重的坐倒在椅子上。
他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因為之前伯格曼已經簽署了全權委托協定,此刻愛德華本人就等于是伯格曼。
如果伯格曼真的只是因為受傷進醫院的話,那么根本沒必要休庭,繼續聽證就是了。
眼下休庭了,那只有一個解釋:
伯納德·伯格曼紐約最邪惡的人,已經死了,或者說幾乎死了。
由于官方出具死亡報告需要經過確認身份,驗尸等一系列過程,所以穆特法官選擇休庭。
這一休,只怕再也不會開庭了。
“艾德,艾德,你怎么了?”露絲伯格發現自己身邊沒了聲音。
扭頭只看到自己的學生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頓時有些慌了。
“我,我…沒事兒,露絲,我沒事,只是消息太突然,讓我沒有準備,而且,而且”猶豫了片刻,他把關于伯格曼已經死亡的推斷告訴了露絲伯格。
后者隨即沉默下來,她明白愛德華說的都是對的。
“怎么會這樣!?!”愛德華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艾德,抱歉,我明白這時候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等你恢復正常,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必須馬上趕回紐黑文,接下來肯定會有很多記者聞風而來,我,司法機關也會進行調查,我必須去提前做好應對措施,否則這會對我們很不利。”
露絲伯格有些發抖,她雙手彎下腰雙手扶住愛德華的肩膀,“艾德,這個事情很突然,但也太巧了,真讓我害怕,如果我們不做好相關應對準備的話,沒準會有無數的臟水潑到我們頭上,尤其是你!”
“我!”愛德華感到莫名其妙“我們只是他的辯護人啊!”
“但是你別忘了,伯格曼簽署那份全權委托書,如果他兒子活著還好,若是阿爾伯特也死了,那么他的所有遺產的處置權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你的手上!”
“什么!”愛德華從椅子上彈起來,嚇了露絲伯格一大跳。
“處置權在我手里?!上帝…”他臉色原本煞白,此刻忽然發紅,隨即又轉為青色,嘴唇卻不知因為何種原因變得血紅一片,黑色的眼珠仿佛深不見底。
露絲伯格有些害怕了,“艾德,艾德,你怎么了?我相信,我相信,這一切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媒體和司法官員不會這么想,所以…”
露絲伯格壓低聲音緊張的看了看周圍,低聲道:“親愛的,所以我必須馬上回紐黑文找同事商量對策,你明白嘛!”
“我,我知道,你,你趕緊走吧。”
“嗯”露絲伯格扭頭就走 “露絲”愛德華虛弱的喊道。
“我,我真的沒有…你,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眼淚從他的眼眶里流淌出來…
“艾德,我相信你,你是善良的人,你不會做這種事情。”露絲伯格掏出繡有自己名字的絲綢手絹塞到愛德華手中。
“親愛的,不要哭,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你要相信我,相信法律,相信合眾國,你不會被冤枉的。”
“我,我…”愛德華不知道該說什么,此刻他眼神潰散,人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
“相信我,如果狗娘養的敢在這個事情上陷害你,老娘和他拼到底!”
“親愛的,我做了,你再坐一會,然后趕緊叫出租車回家,不要自己開車,明白嘛,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駕駛。”
“好的,我知道了”愛德華咬牙讓自己坐得正一些“露絲,你快走吧,如果有需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休息會兒就好。”
“嗯!艾德,我走了,我知道你年輕,忽然經歷這種事情難免會驚慌失措。但是不要怕,我會陪著你,我們一起面對這些骯臟的挑戰,并且最終會獲勝”
露絲伯格匆匆而去,看著法庭上亂糟糟退場的人群,愛德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在得知伯格曼死去的瞬間,他就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但他只能忍著,不敢向任何人訴說,也沒有人會聽!
過了好一會,他才覺得恢復了些,連忙離開法院,叫了輛出租車回到自己的小樓里。
他摸鑰匙開門,卻發現右手抖個不停,鑰匙尖在門鎖上劃出無數的細小痕跡來,還是無法順利插入。
他把公文包扔在腳下,腦袋頂在門板上以維持身體穩定,左手捏著右手,這才勉強打開門,把包一腳踢進房間,踉踉蹌蹌的跌倒在沙發上。
房間沒有開燈,他感到渾身冰涼,血液仿佛都凝固起來,甚至心臟處也沒有一絲熱量。
這種感覺很熟悉,當日給謝爾頓辯護時,,面對阿諾德法官的怒吼以及所羅門諷刺時,他也有這種感覺,但遠遠不如現在那么嚴重。
畢竟愛麗絲·康尼絲早就死了,愛德華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已經死了一個了,讓謝爾頓死掉,愛麗絲就能活過來嘛?”
可這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伯格曼是不會死的,最差的處境也就是去蹲兩年大牢而已。
伯格曼劣跡斑斑,判個十年二十年并不過分,但現在卻被莫名的剝奪了聲明。
而自己正是這一切的推動者。
正是由于自己想要兩頭占便宜,才自作聰明的在案件中玩花活,當發現玩脫了的時候,只能找外公去補救。
但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赤果果的補救方式。
這不是所羅門嘴里的“最終解決方案”么?
過了好久,他感到好了些,氣力逐漸恢復,手腳也不再冰涼,想了想,他走進浴室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后,換掉身上的西服革履。
一身休閑打扮,打了輛出租車,直接往往紐約市警察局而去。
法醫杰克遜看著滿臉陰鷙的愛德華,感到頗為不解。
見左右無人,愛德華摸出一卷美元塞給對方。
“你這是干什么?”杰克遜法醫嚇了一跳,他是老實人,向來是干活才收錢,對于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有著本能的抵觸。
“我要去看尸體!”
“什么尸體?”
“別裝蒜,你該知道我是伯格曼的辯護律師,這家伙死了,我當然去看看!”
“哦…這,這不符合規矩吧,正式尸檢報告還沒出來呢。”說著他倒是行云流水的接過錢塞進口袋。
“快點!我要盡快看到那具尸體。”
“哪具?”杰克遜問道 “??還有好幾具?”
“對啊,伯格曼和他兒子都死了”在陰森的長廊上杰克遜說到。
“那…那就兩具都看…”愛德華強忍著內心的抽搐,冷漠的擦著額頭涔涔而下的汗水,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雖然露絲伯格早就預見到了這個局面,但他內心卻一直在逃避真相,事實上從聽到伯格曼死亡的消息開始,他的理智開始發揮作用“伯格曼真的死于流彈,死于流彈,這是天意,這樣的惡棍以這種方式告別世界,是罪有應得…”
以至于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停尸房寒氣逼人。
雖然套著件白大褂,愛德華還是覺得人在發抖。
“轟隆…”杰克遜法醫用力拉開挺尸用的冰柜。
掀開白被單露出頭部,愛德華又一次見到了伯格曼。
也是第一次見到阿爾伯特。
父子倆長相類似,巨大的鷹鉤鼻子此刻顯得格外猙獰邪惡,日光燈冰冷光線的投射在鼻子上,在臉上形成險惡的陰影,地下室的電壓不大穩定,燈光不時暗一下,伴隨著鎮流器吱吱的電流聲。
躺著的兩人看上去似乎會隨時一把掀開白被單,然而向愛德華撲過來。
“他們是怎么死的?”
杰克遜法醫不說話,把白被單往下拉,尸體上的衣物都已經被除去,伯格曼的胸口有兩個清晰的彈孔,阿爾伯特更慘些,喉嚨中了一槍,胸口三槍。
血跡大部分已經被清理,外翻的皮肉毫無血色,彈孔仿佛在嘲笑的瞪著愛德華。
“我要具體情況。”
“這可是違規的啊”杰克遜法醫嘟噥著。
“給你”又是一卷錢。
“好吧…”杰克遜法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文件夾遞給他“這是初稿。”
愛德華接過,“被7.62mm派拉布魯姆手槍子彈擊中要害。怎么?沒有彈道學報告?子彈和槍支匹配檢驗報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