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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戰天人王氏當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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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好膽!爾敢!”

  天空之中,華燁老祖見到這一幕,頓時驚怒交加。

  他被王宙博纏住,本想著晉寧和晉玉好歹是靈臺境后期,雖然不敵,但平安王氏想要斬殺他們也不容易,這才沒太著急。

  卻沒想到,這才不過盞茶時間,兩個人居然就已經折了一個!

  “我憑什么不敢?”王守哲仰頭看向他,平靜的臉上笑意冰冷,“皇甫華燁,你當初謀害我王氏,如今更是殺上門來圖我產業。難不成,我們王氏還得洗干凈脖子,等著你來殺嗎?”

  “你找死!”

  華燁老祖不知道多久沒遇到過敢在他面前這么囂張的小輩了,頓時怒火中燒,恨意攻心。

  他手指在儲物戒指上一抹,手中頓時多出了一把長戟。

  那柄長戟通體由昂貴的赤煉精鐵打造而成,甫一出現,便燃燒起了灼烈的火焰。

  “離火戰戟!”

  此乃長寧皇甫氏祖傳的火系法寶,威力極為不凡。

  唯一的小問題,便是使用條件非常苛刻,須得是天人境,以及天人境以上,且修行火行功法的玄武修士才能駕馭。

  曾經皇甫氏的開山老祖皇甫弘煜,便是憑著《赤龍真訣》和離火戰戟開疆辟土,并在當時尚是外域蠻荒的長寧一帶,斬殺了占據此地的五階兇獸,創下了赫赫威名,立下了不世功勛。

  并就此,為皇甫氏稱霸長寧衛五百年立下了根基。

  不得不承認,當初的皇甫弘煜也是一代人雄,論功勛和名望,比起如今的宙軒老祖起碼要強上數籌。

  長寧衛歷代天人境老祖功績榜上,基本就數他是第一。

  細數皇甫弘煜的戰績和魄力,便是連王守哲都有些敬佩。

  只可惜,到了皇甫華燁這個第三代天人老祖時,一切就都變了。

  皇甫家不再向外開拓,戰略思路也從謀取家族的發展,漸漸變成了打壓其他世家的發展,以此來確保自己的領先地位。

  遍觀歷史,王守哲再明白不過。

  一個家族一旦形成如此內卷化的思維模式,就再難有銳意精進的動力和氣魄了。

  或許,正是從他們思維轉變的那一刻開始,禍根就已經埋下了。就算沒有王守哲,沒有平安王氏,也遲早會有別的世家取其而代之。

  不過,縱然長寧皇甫氏埋下的禍根和隱患再多,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想要扳倒天人世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就勢必要面臨他們的垂死反撲!

  離火戰戟在手,華燁老祖渾身的威勢驟然大漲!

  夜空下,他滿頭赤發獵獵翻飛,周身也燃燒起了熊熊烈焰,整個人就仿若一尊從火焰中踏出的戰神一般,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可怕威勢。

  在他身后,竟然隱隱浮現了一具赤火蛟龍的法相虛影。

  蛟龍盤旋,赤焰滔天。

  “哞”

  如同牯牛般的龍吟聲驟然響起,聲音渾厚曠遠,攝人心魄。

  站在王守哲身旁的君耀一時不防,頓時被震懾得心神激蕩,臉色發白,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就連靈臺境后期的瓏煙老祖,以及北辰老祖也很不好受。

  王守哲雖有預防,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這便是天人境修士的恐怖了。

  每一位天人境修士,都是真正能坐鎮一方,稱霸一方的強者,全力施展下爆發出的戰斗力極其可怕。

  這也是他在此設局的初衷所在。

  在針對皇甫氏的一系列行動之中,他少不得要通過商業手段擠壓皇甫氏的生存空間,斬斷皇甫氏的經濟命脈,屆時,必然要面臨來自于華燁老祖的絕地反撲。

  天人境修士最可怕時候,不是他稱霸一方之時,而是他失去所有顧忌和理智的時候。

  于王氏而言,這就是一把懸在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不將其重創,甚至于滅殺,王氏的發展必然處處受制。

  “小子,給我拿命來!”

  華燁老祖戰戟一揮,潑天的火焰伴著霸道的威壓鋪天蓋地碾壓而下。

  火光中,他手持戰戟朝著王守哲直沖而來,須發皆張,仿若蛟龍附體一般,氣勢一時無兩。

  王守哲冷笑了一聲,拎起嗜血藤蔓就是腳尖一點,身形瞬間柳絮一般輕飄飄地朝后退了出去。

  似緩,實快。

  與此同時,無數鐵蟒藤糾纏而至,交織成一道厚厚的藤墻擋在了他面前。鐵蟒藤表皮如鐵,雖然肯定擋不住天人境老祖一擊,但阻上一阻,卻已經夠了。

  離火戰戟轉瞬即至,被這藤墻一阻,速度頓時慢了一瞬。

  雖然僅僅是下一刻,藤墻就在熊熊烈火之中被毀了大半,華燁老祖的動作卻依舊慢了半拍。

  與此同時,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驟然從空中傳來。

  “華燁,你的對手是我!”

  話音落下,一道霸道無匹的金色刀光已經劈斬而至,刀意洶涌,有石破天驚之威。

  刀光中,有一柄金燦燦的戰刀清晰可見。

  戰刀外形古樸,整體由非常昂貴的秘銅打造,其中更是摻雜了約由十分之一的庚金,刀身上更是煉制了密密麻麻的玄奧符文,此刻正散發著刺目的金芒。

  “庚金戰刀!”

  華燁老祖臉色一變。

  原來,宙博老祖見王守哲有危險,竟是也取出了法寶戰刀。

  此刀,便是著名的神通靈寶“庚金戰刀”的仿制法寶,跟他的離火戰戟一樣也是隴左王氏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法寶。

  雖然是仿制品,威力卻絕對不弱。

  隴左王氏曾經也是紫府世家,哪怕現在已經沒落到維持天人交替都勉強了,其底蘊依舊不容小覷,絕非那些勉強新晉的天人世家可以比擬。

  在刀光出現的同時,宙博老祖也到了。

  他已將玄功運轉到了極致,周身金光奪目,就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浮現了淡淡的金色。

  他的身后,同樣出現了影影綽綽的法相虛影。

  那是一尊四臂金剛虛影,怒目圓睜,威風凜凜,仿若能錘爆一切邪魔。

  大部分能修煉到天人境的修士,本身血脈資質都不會太差。例如華燁老祖,煉氣境時便是中品乙等的離火血脈,隨后晉升靈臺境,血脈蛻變了一次,到了天人境時,血脈再度蛻變進化一次。

  他如今等若是三重血脈覺醒的模樣,距離傳說中的“離火之體”雖然有著一大步的差距,但是三重血脈爆發時,出現法相虛影實屬正常。

  宙博老祖能修煉到天人境,自然也同樣不容小覷。

  如今的他,距離真正的“庚金之體”當然距離不小,可畢竟是覺醒了三重血脈的天人境,比起華燁老祖,差的也僅僅是一層修為而已,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倘若華燁老祖放著宙博老祖不管,繼續追殺王守哲,必然要受重傷。

  華燁老祖無法,只能放棄了追殺王守哲,跟宙博老祖戰在了一處。

  對于宙博老祖來說,戰勝華燁老祖難度極大,可若僅僅是拖住的話,便簡單了許多。

  霎時間。

  天空中雷音鼓動,激蕩不休。

  可怕的能量波動一波又一波地自天空中掃過,周圍的云層被驅散一空,峽谷內的洋灰建筑也不時遭殃,就連另一邊的安江江面都變得激蕩起來,掀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浪濤。

  與此同時。

  脫離危險之后,王守哲也丟下了手里的嗜血藤蔓。

  就這短短片刻的功夫,嗜血藤蔓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消化完了戰果,外表的老皮紛紛皸裂剝落,新皮更加血色濃郁,透著一股森冷的血腥味道。

  即便對嗜血藤蔓不熟悉的外人,也能一眼看出,它變得更加強大了。

  “去!”

  王守哲屈指一彈,一道長春真氣就落在了嗜血藤蔓。

  嗜血藤蔓豎起身體,貪婪地看了一眼兀自活蹦亂跳的皇甫晉寧,隨即身軀一曲一彈,便朝著他飛竄了出去。

  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氣中掠出了道道殘影。

  其捕獵欲望之強,生性如此兇殘,已遠超常人對藤蔓的理解。

  當初柳若藍幫王守哲選擇嗜血藤蔓靈種時,只是覺得此物應該適合王守哲這種擁有木系血脈的修士。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嗜血藤蔓竟然會如此恐怖。

  其實,就算是剛剛得到此物的王守哲,根據教程第一次用自己的血液培養嗜血藤蔓靈種時,也是被它嚇了一跳。

  它對血液的饑渴和侵略性,以及之后展現出來的對兇獸的捕食性,有時候真讓王守哲起雞皮疙瘩,感覺像是放出了一只惡魔。

  唯一讓王守哲欣慰的是,它對“主人”十分依戀和信賴,和王守哲有那么一些“心意相通”的感覺,對他的命令也是言聽計從。

  只能說,不愧是神武皇朝試煉遺跡中的最高獎品之一,比起珍貴的上品靈器,價值猶要高出一大截。

  從這個角度來說,柳若藍的元水靈珠必然也不是凡品。亦或是剩下的幾樣寶物,都是罕見的厲害東西。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皇甫晉寧見到撲過來的嗜血藤蔓,頓時臉色大變,恐懼到了極致。

  若是讓他單挑那頭嗜血怪物,必然是能戰勝。可現在,哪里有讓他單挑的機會?

  他想逃跑,卻被瓏煙老祖和鐵蟒藤死死纏住,根本逃脫不了。

  結局已然注定。

  很快,他便被嗜血藤蔓纏住,落得和皇甫晉玉一個下場。

  被吸乾了血,化成了一具干尸。

  而吸干血的嗜血藤蔓,又是進入了懶洋洋的消化階段。不過,這一次它應該是不可能再晉升了。

  堂堂兩位靈臺境后期的皇甫氏長老,也算是在整個長寧叱咤縱橫了一輩子的大人物,如今卻成為了嗜血藤蔓成長的養料,連個善終都沒有。

  此時若是傳了出去,必然轟動整個長寧衛。

  “晉寧!”

  華燁老祖悲慟萬分地咆哮了起來。

  他已經拼命要去救皇甫晉寧了,卻是被該死的王宙博擋住。他心中的恨意和怒意,在這一瞬升騰到了極致。

  “王宙博!王守哲!好好好,今日之賜,我華燁發誓必當十倍奉還!”

  說罷,他拼命催動法寶“離火戰戟”逼退了宙博老祖,身軀瞬間化做一道火焰流星向安江方向逃遁而去。

  十分顯然,他已經無心再戀戰,準備暫行撤離,重待整旗鼓后再和王氏決一死戰。

  然而,他才剛飛出去沒多遠,便見素來暗流洶涌的安江上,忽然有一道白色的水線自遠方呼嘯而來。

  下一刻。

  巨大的浪潮接天而起,層層疊疊一直堆砌到天空高處,朝著他兜頭拍了下來。

  水浪滔天,聲勢駭人,簡直有天傾之勢!

  “安江之上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浪?!”

  華燁老祖難以置信地抬頭,卻見那滔滔巨浪之上,有一只體型巨大的元水靈龜正姿態愜意地游動。

  區區風浪,對天生元水親和力極強的龜類靈獸來說,完全就是春風拂面一般輕松愜意。

  而它的龜背上,正站著一位風姿卓絕的女子。

  她挎劍而立,精致秀美的臉上表情嚴肅,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在風中獵獵飄飛,乍一看去,便如那傳說中的湘君一般,恍若神仙中人。

  不用說,此女自然便是平安王氏大婦,柳若藍了。

  在她身旁,藍色的元水靈珠正瘋狂旋轉,藍色的元水靈氣自其中狂涌而出,不斷涌入女子體內。

  她此刻看起來相當吃力,表情緊繃,臉色發白,額角甚至隱隱有汗珠滲出來。

  很顯然,那滔天巨浪就是在她的操控下形成的!

  很明顯,這一切早有預謀,說不定從剛才就已經開始醞釀。

  眼前的水浪雖然不是每一道浪中都蘊含元水靈氣,論實際威力也尚且比不上天人境修士天人交感下運用出的強悍法術,可這水浪巧妙地利用了安江水勢,讓其裹挾著滔滔江河水勢狂卷而至。

  其威勢之強,不亞于天地之威!

  華燁老祖意識到不妙,當機立斷就想調轉方向。

  然而,已經晚了。

  下一瞬。

  滔天巨浪就席卷而下,狠狠拍在了華燁老祖身上!

  “轟隆隆!”

  巨大的水聲中,華燁老祖直接就被從天空中狠狠拍了下來,直接拍進了安江水里,就連護體的火光都暗淡了不少。

  “可惡!”

  華燁老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一下,對他的實際傷害其實不大,但侮辱性卻極強,簡直跟打在他臉上沒有區別!

  只是,他盡管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卻依舊不敢在水下多待。

  一只三階的水生兇獸,若是放在陸地上,他能在數回合內將其斬殺。可若是在水下,便一下子難纏了數倍。更何況他的“赤龍真訣”主火,在水下又能發揮出幾成威力來?

  此消彼長下,再加上那個極為擅長控水的女子,搞不好會讓他陰溝里翻船。

  “嘩啦啦!”

  一陣水聲響起,華燁老祖第一時間躍出水面,狀態是極其的狼狽。

  可就這么微微一耽擱,宙博老祖便已經再次如附骨之疽般緊追而至,死死纏住了華燁老祖。

  與此同時,瓏煙老祖、北辰老祖,以及王守哲也已經趕了過來。

  眾人迅速參與進了針對華燁老祖的圍攻。

  王瓏煙和徐北辰,放在靈臺境后期中也是一等一的戰斗力了,盡管與天人境仍舊有不小差距,但如今有宙博老祖纏住華燁老祖,他們施展起來就便利多了。

  尤其是兩人的殺招和大招,也都有了足夠的時間來醞釀和施展。

  強如華燁老祖,也不敢硬接他們的殺招!

  相比之下,他們唯一的弱點便只是不能在天空之中久飛,需要時不時落到懸崖上,水上,或是烏龜背上回一口氣,再踏空而去,加入廝殺。

  除此之外,柳若藍也加入到了戰斗之中。

  不過,她都是在遠處進攻,時不時卷起一道水龍去騷擾華燁老祖。即便打不中,水龍也會在空中綻開,化作大雨落下。

  水天生克火,華燁老祖的火焰威力頓時被削減了許多。

  可眾人之中,最令華燁老祖惡心而無奈的卻不是她,而是王守哲。

  王守哲左手持盾,右手持劍,也不近身而戰,只是時不時在遠處斬出一道劍氣騷擾。

  如此騷擾到也不算什么,關鍵是他好不容易將徐北辰或是王瓏煙打退,甚至讓他們都受了些傷。

  卻不想,那王守哲湊上前去,三兩下功夫便將他們傷勢治愈。

  還一人給了一片青翠欲滴的樹葉,讓他們含在嘴里戰斗,能讓他們源源不斷地恢復生機。

  如此,這仗自然是沒法再打下去了。

  華燁老祖幾次三番想要撤退,卻又被手持庚金戰刀的宙博老祖死死糾纏住,壓制在了水面上方十多丈。

  此等局面若是不能改變,繼續這么耗下去,堂堂天人境強者搞不好會被活生生耗死!

  華燁老祖內心又驚又涼。

  時至此時,他已經再也不敢小瞧王守哲了。

  他咬了咬牙,臉上忽然露出了心疼和決絕之色:“王守哲,王宙博,都是你們逼我的!”

  時至此時,若是論起最恨之人,王守哲絕對已經排到了第一。

  說罷,他覷了個空,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鱗片。

  這鱗片通體赤紅,晶瑩如玉,表面更是有赤紅色的流光浮動,看上去很是不凡。

  “赤火龍鱗?!”宙博老祖家傳淵源,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一見此物便是臉色大變,“這東西皇甫氏竟然還有?!不是說早就用光了嗎?!”

  因與皇甫氏敵對,他也是收集了不少關于皇甫氏的情報。

  “啪!”

  說話間,華燁老祖已經隨手一捏,赤火龍鱗瞬間碎成了齏粉。

  讓人心悸的可怕火焰能量自其中洶涌而出,轉瞬間就順著他的掌心涌入了他身體之中。

  “嗷!”

  華燁老祖痛苦萬分地咆哮了起來。

  瞬時間,他全身的毛細孔中都噴出了烈焰,火焰熊熊之中,一股可怕的威壓氣息彌漫而起。

  “可恨的小子,這已是我皇甫氏最后一枚赤火龍鱗了!”華燁老祖籠罩在烈火中的雙眸恨意滔天,死死盯著王守哲,“小子,你萬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也是難怪,赤火龍鱗何等珍貴?其價格,比起一件中品靈器都要昂貴許多,最關鍵的是極度稀有,唯有漠南皇甫氏的紫府境強者出手,用秘法才能煉制。

  當初皇甫弘煜從主脈分家來長寧衛開荒時,也僅僅分得三枚。

  其中有兩枚,都是在皇甫弘煜開荒時用掉了。

  最后一枚已經在皇甫氏傳了五百多年,不說是鎮族靈寶吧,也是一種家族的傳承和信仰,一種關鍵時刻保命甚至可以殺敵的手段。

  卻不想,今天他竟然在王守哲的逼迫下用出了此物。

  也難怪他恨極,今天這損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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