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后,李文音便空閑了下來。
雖然還有工作,但.接待與交流工作,很顯然更加輕松。
甚至于帶著這些外賓們品嘗當地美食,體驗一下當地的美景,特色民俗文化風情,自己也變相的等于是“公費旅游”了。
“西安,便是古代的長安城,是我國第一座被稱為京的城市,周文王時期便定都于此,可以說這個地方在七千年前的仰韶文化時期,就已經形成了城市的最初雛形,經過漫長的發展,這里已經有了三千多年的建城史,以及一千一百年以上的國度史。”
來到了西安的一行人,在李文音的介紹下,好奇的打量著這座城市。
“作為我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長達一千多年!”
“歷史上,先后有21個王朝與政權建立于此,是十三朝的古都,其中,歷史上的周,秦,漢,隋,唐這些,都是最為強盛的年代。”
提起歷史,好像很少有能打的。
李文音看著眼前的西安,總覺得提起它的年齡,頗有一種強烈的自豪感。
“公元前195到公元25年,公元580年到公元904年這兩段漫長的時間里,長安一直是整個世界上最大的都市。”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西漢時期著名的絲綢之路,便是以長安為起點的,作為華國四大古都之首,西安是與雅典,羅馬,開羅齊名的世界古都之一。”
“雅典!羅馬!開羅!”
不少音樂家感覺大開眼界,不由得嘖嘖稱奇,對這個城市更加感到了好奇。
如果說,因為地理位置和生長環境導致對西安并不是很了解.
但對于這些絕大多數來自于歐洲的音樂家們,對于大名頂頂的羅馬與雅典可絕對是耳熟能詳。
甚至于曾經有很多諺語描繪。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條條大路通羅馬,
而公元前輝煌一時的雅典,也更是被譽為“西方文明的搖籃”!
埃及的開羅,也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而來到了華國西安,感受千年古都的神與貌,不由得令人贊嘆。
這是東方文明的符號。
“就在前不久,省政協文化部與省音樂家協會共同調研和梳理了西安這里的民間音樂,公布了六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國家級別的民間音樂就有四十多項,像是陜北民歌,陜南民歌,關中社火,陜北腰鼓,陜南采茶歌,耍燈戲等等非常多。”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在博物館中走著。
陜西音樂家協會主席關老,正笑著對音樂家們講解著。
“我們認為,這是一次空前絕后的保護工程,是傳承與保護陜西地方音樂的重要一步,這些音樂遺產正面臨消失的局面,所以現在省里的文化工作者對此相當重視。”
“這么多!”
阿貝爾有些發愣,但旋即一想,這座足以和雅典,開羅,羅馬相媲美的大都市,產生出來的文化肯定無比的輝煌燦爛。
而且,更重要的是傳承!!
相比于西安來說,其他古都市的一些文化傳承有時候真的可以用稀爛來形容。
至少,四大文明古國中,三個古字開頭的,但只有一個一直活到現在。
“是的!”
關老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像是定邊民間道教音樂,寶雞山酒歌,綏米嗩吶,子長嗩吶等等不同的嗩吶藝術相當多,秦漢戰鼓,高陵洞簫藝術,八仙鼓,秦箏等等!”
說罷,關老看向人群中的蘇南先生。
“之前演奏《秋夜箏》的蘇南先生,便是秦箏的傳人!”
“這真是神奇。”
同樣的樂器“嗩吶”,愣是被陜西人玩成了不同的形狀。
“哈哈,這才只是剛開始。”
李文音輕輕搖了搖頭,神秘的一笑。
這樣的姿態,不由得讓這些音樂家們更加好奇,好奇的甚至心有一些癢癢。
太多沒見過的東西了!
就仿佛一名最為資深的美食家,遇到了聞名已久,但卻并不甚了解,體系非常獨樹一幟的另一種美食文化。
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以前若是沒見過,那也倒是罷了。
但被李文音勾引出了饞蟲,又怎么能忍呢?
“李,下一場在哪里?什么時候?我已經等不及了!!”
開口的居然是對李文音很有偏見的布里克。
那種追捧與狂熱的目光,甚至讓身邊的阿登納都大感意外。
“不用那么著急嘛。”
李文音笑了笑,非常淡定的說道。
“咱們品嘗品嘗各地的特色美食,感受一下多樣的民族文化,再參加音樂會,肯定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聽聞此言,布里克點了點頭。
經常做音樂分析,寫一些樂評文章的他自然更能理解李文音的用意。
當拋開偏見后赫然發現,李文音音樂會選曲的用意如此之神。
一步一步的讓自己這群不了解華夏文化的老外們,逐漸推開新世界的大門。
用最快捷的方式,來讓自己一行人感受到東方文明之美!!
藝術家!
現在的布里克,看到李文音的作品與自己從小的偶像莫扎特相提并論的時候,別說沒有以前的偏見了,甚至感覺實至名歸!!
“哈哈,說的在理!”
埃布爾教授忍不住贊同道。
“美酒都是需要年份的嘛!畢竟是李這樣足以與先賢同樣位列名人堂的音樂家。”
“謬贊,謬贊!”
李文音一邊謙虛的回著話,一邊有些摸不到頭腦。
先賢?
你說啥玩楞?
“看你這樣子,好像還不知道啊!!”
瓦爾茲算是看出了李文音的懵B,忍不住搖著頭笑道。
“你呀,算是真正的在古典音樂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啊?咋了?”
李文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最近一直忙于接待外賓,順帶著借著這個機會蹭吃蹭喝,也沒怎么關注其他方面。
就好像感覺這群音樂家們對待自己的態度突然就變了。
以前關系就好的倒是沒怎么變。
但很多明明對自己多少有點意見的音樂家,敵意沒那么重了。
甚至像是布里克這種,已經完全變成了老迷弟。
“你或許不知道了吧!”
瓦爾茲笑了笑。
“您的那首《自新大陸》,被世界權威音樂組織定位《一生必聽的十首交響曲》,并且在《史上最震撼的二十首交響曲》中,也榜上有名!”
“這下,近百年內最偉大的音樂家這個稱呼,可以說是實至名歸了!”
“哈哈!”
李文音恍然大悟。
欣喜之下,也不由得有點犯了病。
這時候總感覺要謙虛一下。
但是謙虛一下還是會顯得很虛偽。
可是直接應下來,似乎有顯得有些不穩重,很自得?
絞盡腦汁的搜索著詞匯,李文音表面上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
“跟前輩們比肯定還是不敢當的,但能獲得權威組織的認可,那可真是太幸運了,不過我現在還年輕,還有得學呢!”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只讓關老的臉上出現兩道黑線。
本來不是介紹華國相關的傳統音樂文化的嘛?
這重心怎么就又回到李文音的身上了?
人見人愛,你是金子嘛?
“哈哈,各位,天色也不早了。”
逛完了博物館,李文音笑了笑,對著外賓們說道。
“廚師已經準備好了,等下請大家吃一吃這里的特色小吃,biangbiang面!”
“biangbiang面?好奇怪的名字?哈哈!”
聽到這個名字,不少音樂家們都覺得很好玩,忍不住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有樣學樣起來。
“嗯biangbiang就是應從扯面的時候,面條擊打案板的聲音!”
李文音與音樂家們并行著回歸酒店,開始東聊西聊了起來。
陜西八大怪中,面條像褲帶,說的其實就是biangbiang面。
關中麥子,拉成又長又寬的面,放在又大又圓的碗里,佐料調入面湯,在秦椒制成的辣子上,潑上滾燙的油。
陜西人有多實惠?從面條的碗上也能看出來。
這真的是面又長又寬,碗又大又圓。
本來還覺得這個面條的名字挺有趣的,也沒想到別的方面。
但當看到了真實的陜西biangbiang面后,這幫外賓傻了。
誰TM見過這么長這么寬的面啊?!
什么面條像褲帶啊?
褲帶也沒你這么長這么寬吧?
最先懷疑人生的不是其他人,反而是經常在華國生活的卡爾隆德。
看到這大到夸張的面碗,卡爾隆德覺得自己仿佛是來了另一個國家,完全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熟悉的“華國”。
“我天,我在華國這么久,也沒見到哪里的面條有這么大的碗,會有這么寬的面”
卡爾隆德忍不住直呼臥槽漲見識。
“我在川蜀的時候幾乎天天早上都在吃面,這怎么”
川蜀的早餐,最有名氣的,恐怕就是小面燃面,米粉,抄手了。
但同樣擅長面食的陜西,常見的面食做法與川蜀的面食當真是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同了。
畢竟,雖然同在一個國家,但跨度似乎快趕上了半個歐洲,有民俗差異顯然是理所當然的。
“肯定不一樣的!”
李文音笑了笑。
“華國很大的,各地都不一樣,無論是民俗,飲食,還是文化,音樂,都是有各自的特色的。”
“差異性極大,但又和諧,協調,互相之間既是特色鮮明的個體,又是高度統一,共在華夏文明之下的整體,這就是華國海納百川之相!”
李文音的話,讓這些人對于這次的華國之行更為期待了起來。
“音樂也一樣,雖然這次眾位的音樂之旅難以窺見華國音樂的全貌,但也足夠欣賞各不相同,特色鮮明的地方音樂了。”
笑了笑,李文音伸手示意了一下廚師。
再不吃飯,面都快坨了。
廚師笑呵呵的在各位面碗中放入調好的辣子,輕輕澆上一勺熱油。
李文音便教各位音樂家們拌著碗中的面。
在場的音樂家們,倒是有不少不是很會用筷子。
用叉子雖然有些別扭,但也還是可以吃的。
“哦!謝咳咳,這太辣了!!!”
吃下一口后,埃布爾教授差點罵出來。
常常喜歡吃甜食的埃布爾教授,根本沒吃過這么辣的!!!
當時師傅問各位來賓是否接受吃辣的時候,埃布爾教授還不了解問題的嚴重性,秉著“我要嘗試一下最地道的華國美食”的心思,一口應了下來。
要了個“原味”.
美國也是有很多人喜歡辣椒醬的,但辣椒醬的辣度至少對于絕大多數的西安人來說,別說有辣味了,甚至還有點甜。
能喜歡“重辣”的還是少數人。
而陜西這邊的油潑面,辣子可是靈魂。
其余很多音樂家們,也有不少被辣到了。
但表現卻出奇的一致。
看著紅紅的辣椒,唯唯諾諾。
但吞咽著口水,難以抗拒美味的誘惑。
“埃布爾教授?那給您換一碗不辣的。”
李文音關切的看一眼,剛要說話,卻被埃布爾教授制止了。
埃布爾教授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被辣的,還是 “不不用,來這里肯定就要吃最正宗的美食,辣也是一種體驗啊!”
“哈哈哈!埃布爾,別逞強了!”
反觀跟隨埃布爾教授一同前來的凱琳娜教授,卻吃的那叫一個香。
墨西哥裔的凱琳娜教授,反而很喜歡吃辣的。
雖然這個辣味還是有點沖,但凱琳娜的感覺中,新奇的刺激還是大于吃辣的痛苦。
“墨西哥有句話,每個人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辣椒”
“哈哈哈哈!”
玩笑沖淡了吃辣的刺激,反而讓這些人更好接受了。
反觀西班牙指揮家卡爾隆德。
也吃的很香。
本來西班牙人就比較喜歡吃辣,再加上卡爾隆德也是受過川菜爆麻爆辣洗禮的大佬,這樣的辣度剛剛好可以刺激起卡爾隆德的食欲。
這時候,對于辣的承受度便區分出來了。
“如果連這個你們都受不了,我真怕李帶你們去川蜀了。”
卡爾隆德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著。
“我本來以為我很能吃辣,結果去到川蜀的第一天就被懲罰了,我現在還記得我浪費了一大盤小龍蝦,只吃了一個,嘴巴就腫了一整天。”
埃布爾教授不服了。
不就是辣嗎?
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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