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西斯是一座繁榮的海港城市,同時也是希臘的第三大城市。
作為世界著名旅游城市,梅利西斯這座人口超過60萬、擁有4000年悠久歷史的城市現在劃分為三個主要區域——舊城區、新市、國王港。
舊城區作為梅利西斯的城市原址,保留有大量古希臘城邦時期、羅馬和拜占庭時期的文物和古跡,其中最為著名的是距今已有一千八百多年歷史的古羅馬劇場和陳列了大量珍寶的梅利西斯博物館。
1821年希臘獨立戰爭時期,梅利西斯是第一個舉行反對土耳其人統治的城市。戰爭結束后,城市大量建筑被摧毀,但隨后新的城市規劃讓梅利西斯得以復興,并以此為基礎成為20世紀20年代希臘第一個引入公共路燈和電車軌道的城市。
漸漸的,重新規劃的城區被稱作‘新市’,與依舊保留古跡和歷史的‘舊城區’以梅利西斯市中心的中央大街作為分界線。
中央大街毗鄰梅利西斯市中心廣場,是梅利西斯市最繁華的區域,負責帶動整個梅利西斯市的文化氛圍,同時也是著名的梅利西斯大學城的中心地點,博爾德酒店也坐落在中心廣場的北側。
希臘人認為,世界上最早的狂歡節就起源于他們的梅利西斯市。古希臘時,人們用美酒和歌舞來表達對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崇敬,自發形成了狂歡節。
如今的梅利西斯狂歡節已和古希臘時期大不相同,近170年來,它已發展成為歐洲最重量級的狂歡節之一,梅利西斯狂歡節大游行每年春天復活節前后舉行。
每逢狂歡節,不大的梅利西斯市中心廣場上人潮如海,表演者和游客都穿著奇裝異服載歌載舞,化著怪誕滑稽的妝容。中央大街上的游行彩車表演是希臘乃至整個歐洲最具觀賞性的。
今天是狂歡節的前一天,大街上到處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熙熙攘攘。
街邊已經可以看到為狂歡節做準備的彩帶和飾品布置,甚至還有不少戴著面具化著濃妝穿著奇裝異服的表演者來大街上‘踩點’,似乎是在為明天的狂歡節排練。
街邊有多少攤販已經開始販賣紀念品,狂歡節面具尤其暢銷,不但有希臘和意大利的面具,甚至還有日本的款式。
戴著眼鏡的海瑟身穿休閑外套和牛仔褲,被皮手套包裹的手上捏著梅利西斯旅游手冊,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在中央大街的人群之中。
頭戴鴨舌帽穿著立領風衣的萊納生怕被認出來,原本就有些微駝的后背更直不起來了。
羅克珊娜倒是無憂無慮地跟在海瑟身后,個子小小的她穿著寬松的兒童襯衣和男孩子款式背帶褲,頭上斜帶著海瑟剛給她買的日式狐貍面具,正開心地舉著巧克力甜筒一下一下地舔著。
她手背上的令咒已經被萊納用特殊方法暫時遮蔽了起來,目前看起來跟普通人沒兩樣。再加上她體內根本沒有魔力和魔術回路,任誰也想不到她會是本次圣杯戰爭的御主之一。
“你這副樣子真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你啊,把背挺起來!”海瑟先是給羅克珊娜擦了擦嘴角沾著的巧克力醬,然后瞥了一眼萊納,語氣不耐:“你們時鐘塔也真是沒事找事,非要挑這么個時候在梅利西斯市舉辦圣杯戰爭?”
萊納被罵得縮了縮脖子,訕笑著低聲說道:“按時鐘塔的計算,位于梅利西斯市地下的靈脈將在這幾天達成近兩百年來的魔力最高峰值,圣杯勢必會在此次魔力潮汐之中降世。”
明明在大庭廣眾之下聊著如此‘隱秘’的話題,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邊,顯然是萊納所施展的魔術的作用。
在旁人聽來,兩人所聊的話題只是學校里的考試和一些無聊八卦而已。
見羅克珊娜已經有點累了,海瑟便帶著她隨便挑了個街邊的咖啡廳。三人點了兩杯咖啡一杯果汁,坐在臨街的露天陽臺上閑聊。
海瑟來到中央大街顯然不是為了體驗狂歡節前夕的熱鬧氛圍,他已經將見聞色和圓打開,全力搜索著可疑的動向。
他再怎么過分也不可能將見聞色和圓同時覆蓋整座梅利西斯市,以市中心向四周輻射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而且,想必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如果走運,興許還能抓到其他的御主和英靈組合。
只不過自己還需要一個吸引力足夠強的餌。
海瑟一邊這么想著,一邊看向中央廣場附近最高的建筑物:“那個建筑是做什么的?”
“哦,那是博爾德酒店,應該算是梅利西斯市最高檔的五星級酒店了,就算放眼整個希臘也能進前三。”
萊納趕忙站起來欠身解釋道:
“我們離開時鐘塔時本來也想訂那家酒店的,但是博爾德酒店實在太過火爆又趕上狂歡節前夕,提前一個月就已經訂滿了,真的是一房難求啊。大人您如果想要入住那間酒店還請給我一些時間…”
“萊納,你坐下。”
海瑟用看智障的目光看向他:“你哪只耳朵聽到我想住那個酒店了?割了吧,反正留著沒用。”
“唉?唉?”萊納驚恐地捂住耳朵。
“舊城區和新市以中央大街為分割點,而那座酒店是這里最高的建筑物,理論上可以最大限度地獲取視野。”
海瑟往身前熱氣騰騰的咖啡杯里扔了兩塊冰糖,然后拿起勺子慢慢攪動:
“你說那家酒店已經提前一個月訂滿了?現在用手機再預約試試看。”
萊納愣了一下,趕緊拿出手機操作起來,發現依然無法預約顯示客滿,只能疑惑地看向海瑟。
海瑟捻起勺子朝酒店方向劃了劃:
“蠢貨,看外側的停車場。梅利西斯臨近狂歡節,按理說有很多游客應該是自駕游或者租車前來梅利西斯,但酒店東側和南側停車場里的車輛數量可不像是客滿的樣子。還有,酒店門口附近幾乎沒有攤販,正對著酒店的幾棟樓房也緊閉大門拉上窗簾,明顯是被同一伙人包下來了然后清場。”
“您是說…特蘭貝里奧家族的那位大小姐?”萊納臉色一下子白了,拼命壓低聲音地說道。
“無論對方是誰,顯然對酒店的偽裝做得不怎么到位。”
海瑟懶洋洋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考考你,這意味著什么?”
“…”萊納臉上不斷淌下汗珠:“是、是陷阱?”
海瑟將勺子在杯沿敲了敲,然后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然后被苦得皺了皺眉:
“很簡單,對方想吸引幾個冒失鬼進酒店,然后探一探底。圣杯戰爭初期對于情報的需求度極高,任何蛛絲馬跡都有可能順藤摸瓜探出其他從者的身份,從而針對該從者的弱點進行布局。”
“那那那那我們趕緊跑吧?”萊納一聽就坐不住了,仿佛那位特蘭貝里奧家族的大小姐正拿著望遠鏡死死盯著這邊一樣。
“蠢材,為什么要跑?”
海瑟將勺子扔回到杯子里,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
“她想要情報,那我就給她‘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