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這個趙阿千,還真是個人才,而且還是朱富貴親自發掘的。
之所以說他是個人才,當然不是因為他和殷人鬧事的那回事。
當然,那個也很重要。
不少人諷刺岳云鵬說他學逗唱占個忠字。
但站在郭德綱的立場上,忠字當然是最重要的。
朱富貴以前不理解這個,覺得唯才是舉才是帝王之姿。
不過等到自己當皇帝了,才知道下屬的忠心多么關鍵。
唯才是舉,那得是曹孟德那種人精雄主才能駕馭的。
朱富貴撒泡尿自己照照,左右也不覺得自己有曹操的一半本事。
所以還是學老郭吧,忠心最重要,能力再兼顧。
不過朱富貴看重趙阿千,可不完全是因為他比較忠心,而是因為他的天賦——
與身俱來的語言學習能力!
要知道,當時他可是用殷人土語和三個殷人老娘們對噴而不落下風的。
這說明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把一門生澀的外語掌握得爐火純青了。
這份語言天賦,在朱富貴治下五六百人中無出其右。
因此,朱富貴打算嘗試著將他往記者、外交官、間諜等等方面培養。
不過趙阿千遞過來的第一張照片,朱富貴不是特別滿意。
相機是從咸魚上淘到的七十年代老式黑白相機。
帶真皮套盒和跨帶。
廠家的名字是pearlriver,朱富貴查了查,現在是一家叫做珠江鋼琴的企業,也不知道他們當年怎么會在照相機這么不相關的產業上摻了一腳。
不考慮逆天的技術性能,這種黑白照相的雙鏡頭照相機出現在這個時代一點都不違和。
因為在1860年,原始的單反照相機在英國誕生;
1861年,第一張彩色照片在德國誕生;
1862年,雙鏡頭照相機在法國誕生。
果然,在這個年代,美國就是沒文化的鄉巴佬的代名詞。
各種新式科技總是萌發在老歐洲。
朱富貴的相機性能自然遠超這個時代,不過缺乏經驗的年輕記者趙阿千浪費了機器的性能。
他拍攝的大明木業第一次開工的照片,從取景構圖到技術細節都很外行。
講到拍照片,朱富貴可以和他講上一個上午。
畢竟大學時的悲慘生活,就是從一則攝影社招新廣告開始的。
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啊!
“萬歲爺,是小人拍得太差了嗎?您怎么哭了?”
趙阿千看到了朱富貴眼角的淚水,心里更是忐忑。
“沒事,我只是想到了這只照相機背后的故事…”朱富貴搖搖頭,不想多談。
背后的故事?
趙阿千一驚,心說自己真是太遲鈍了!
這么先進的照相機,來路肯定不簡單啊!
一瞬間,趙阿千已經想象到,在臟亂陰仄的紐約街頭,大明緹騎特工們把面容隱藏在立領下面。
他們冒著被洋人警察發現的危險,小心翼翼地將最先進的照相機通過黑幫的網絡帶出。
期間伴隨著幫派的欺詐,線人的背叛,供貨商的為難,甚至還有與番邦洋女的愛恨情仇。
或許有一些緹騎犧牲了,但最終,這臺珍貴的照相機終于被運送到了花旗國的西部,趕上了大明皇家工廠的開業…
想著想著,趙阿千覺得手中的相機沉甸甸的,仿佛有幾百斤重量。
這一刻,他愈發痛恨自己沒有把照片拍好了。
“爺,是小人錯了,回頭小人一定再仔細研究那本攝影從入門到精通,爭取把這個‘記者’做好!”
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趙阿千,朱富貴愣了愣。
這個人也太忠心了吧,不就是拍照手抖鏡頭歪嘛,怎么哭成這樣?
難道他也是個潛在的攝影發燒友?
不過不管怎么說,認識到錯誤總是好事。
朱富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還自稱草民,以后要稱臣,知道嗎?”
“啊?”
趙阿千茫然地抬起頭,道,“記者也是官嗎?小人愚笨,也能當官嗎?”
“記者不是官,但記者是所謂的‘無冕之王’,運用誘導性的文字和刪選的鏡頭,他們可以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把白的說成是黑的。”
“不過你從今天開始,除了是記者以外,還是我大明的禮部員外郎了,什么時候能轉正,就看你自己的努力程度。”
朱富貴搖搖頭,又將講一本刪減版的說話的藝術塞給了趙阿千。
喜歡做官沒什么。
中國人就沒幾個不喜歡做官的。
以此為動力,把差事辦好,這對于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鞭策。
屏退趙阿千之后,朱富貴拿出了北美木材博覽,與趙阿千拍攝的照片進行比對。
根據博覽上面的介紹,這是一棵美洲橡木,屬于北美十分常見的樹種,從五大湖到加州南海岸都有廣泛的分部。
另外一種附近比較常見的樹木是北美杉木,一般出現在部落山寨周圍,海拔較高的地區。
這兩種樹,大概就是朱富貴未來砍伐的主要對象了。
至于那些珍惜樹木,因為文明值的問題,并不適合出售。
國內有一個很出名的老段子,說是日本人放著自己國家的樹不砍,專門進口中國的木材,然后加工成一次性筷子,再返銷給中國人。
由此可以證明:
第一,日本人環保、中國人只知道賺錢;
第二,日本聰明,中國人愚蠢,最后大錢還是被日本賺去了。
這個段子出現的年代比德國良心下水道還早,大概和日本神奇夏令營是一個時期。
后來,隨著網絡信息的爆炸式發展,越來越多的人已經認清了這些段子的真實面目。
原來中國才是最大的木材進口國,反而是日本,熱衷于對外出口木材。
而且無論是造紙還是一次性筷子,所用的木材均來自商業林,根本不是砍的自然林。
最后,日本所用的一次性筷子,也是中國這個世界第一生產國生產的。
段子說到底還是段子,哪怕出現了兩級反轉,它也還是段子。
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都是人均資源缺乏的國家。
生長迅速的商業林木材或許還好,但是對于優質原木,兩國都是十分稀缺的。
這些年,國內木料的價格也十分堅挺。
像朱富貴這邊直接砍伐下來的木頭,算上熏蒸、證件費、運輸費,最后利潤相當可觀。
那些一看就不好賣的百年古樹、千年古樹,朱富貴倒是沒打算動。
他看資料上說,在未來十年內,僅加利福尼亞洪堡縣,就有超過200萬英畝的原始紅木林被砍掉。
而且美國佬喜歡砍巨樹,由于樹木巨大,即使10個人同時砍伐一棵大樹,也要10天時間才能將其放倒。
當然了,這些家伙手里的斧子和鋸條,和大明木業的設備不能比。
即便如此,朱富貴還是準備先從中等大小的樹木開始砍起。
反正林子夠大,樹夠多。
以一棵直徑半米,高十米的中等樹木為例,它能夠提供木材大約不到3立方。
以橡木為代表的闊葉林、落葉林所產木材稱為硬木,大約價格在1000元/立方。
以杉木、松木為代表的針葉林所產木材稱為軟木,價格大約在500元/立方。
也就是說,平均每棵樹可以為大明國庫提供2000元左右。
同時,朱富貴估計,一個熟練的女工,每天可以砍掉5棵樹。
畢竟長時間使用電鋸,會對手腕關節,以及相關肌肉造成極大負擔。
即便是5棵樹,乘以2000,那也是1萬元的利潤。
去除后勤崗位、車隊崗位、輪休、病事假,每日約有200人參與,那就是…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朱富貴從旋轉椅上跳了起來。
難怪光頭強砍樹這么孜孜不倦,這特么比販毒還掙錢啊!
這一刻,朱富貴恨不得讓工人拿起電鋸,從落基山脈一路砍到華盛頓去。
落櫻神斧華盛頓,你的櫻桃樹,老子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