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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喪鐘-神級

熊貓書庫    深淵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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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賭必輸…對于這個收容物來說幾乎是一種規則一樣的事情了。天干和地支能夠提升收容物的實力,卻并不能篡改其規則。甚至可以說,審判島原本壓制了它的特異之處,這才產生了此前突破收容的時候出現過幾次賭輸給它的倒霉蛋。

  不過這些和陸凝都沒什么關系,她伸出包裹著藍色火焰的手掌,將賭徒身后的黑影,也就是末日核心“偉大財富”直接拽了出來。漆黑的影子發出了尖利的嘶鳴,大量生命力正在由陸凝的掌心被抽離,很快就變得半死不活。

  陸凝知道自己無法消滅收容物,最多是將末日核心破壞,不過…她也算是理解為什么諾諾等隊長對收容物態度不好了,這些殺不死的東西確實讓人感到惱火。

  她將黑影丟給了蓋天虎等人。

  “你們消滅掉好了。”

  “我們?”蓋天虎有些驚訝。

  “對我來說它沒什么價值,我會出現在這里僅僅是因為這家伙的運氣太糟糕了。我要對付的應該是…那個地支以我為原相派生出來的怪物。”

  死神。

  它正伴隨著安寧的鏡河,流淌過走廊,收割生命,降下災禍。陸凝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得到那團燃燒著的火焰。果不其然,無論在那個監牢里作出了何種選擇,她都會成為地支的收藏之一。

  不過,就算是這樣,陸凝自己也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她微微收攏心神,雙目之中幽藍色的火焰慢慢燃起,而隨之整個建筑物的一切都在她的視覺中解構為了線條。

  神級的喪鐘,讓建筑內的一切生靈都再也無法逃離陸凝的視覺捕捉,她的視野之內燃燒著無數生命之火,斑斕的色彩描繪著它們的形態,而火焰的強度則代表著生命力的強弱。

  “安寧的鏡河…是這個收容物對嗎?”陸凝的目光微微掃過,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那團強大的死神之火的旁邊跟著的那團黑色火苗。

  陸凝張開“嘴”,一張宛如骷髏構成的虛影在她的下頜閃動了一下,四周的空間貝恐怖的靜謐所吞噬,旁邊的蓋天虎等人甚至一剎那之間覺得自己會死在這里。

  緊接著,陸凝就消失了。

  “命定死逝”,來自喪鐘的一個派生能力,也是陸凝此前曾經測試過的——通過最簡單的近距離接觸,她可以在一個人身上附上死亡的“果”,令一個人慢慢走向某種必然的死亡。越是模湖的死亡方式,這種手段就越簡單。而在喪鐘成為神級之后,那些繁雜的限制已經幾乎不存在了,雖然進行精確的死亡誘導依然有點麻煩,但是陸凝已經可以以這個能力進行瞬間轉移了——畢竟死神賜予死亡的時候是從來不在乎距離的。

  下一秒的時候,龐大的死亡降臨在了名為“死神”的衍生體身上,陸凝從一團黑霧當中現身,鐮刀為尖的鎖鏈釘入了滿是清水的地面中,其中一把精確地刺入了水里的末日核心。陸凝伸手抓住了鎖鏈的中部,讓藍色的火焰順著鎖鏈迅速傳導了出去。

  整條河被火焰所點燃,相比于之前的清澈,此時此刻這條被幽藍火焰所灼燒的河流才更像是一條冥河。在燒毀了這顆末日核心之后,陸凝立即轉向了死神。

  這個衍生體以陸凝為藍本,“地支”所掌握的眾生相成為血肉,它具有陸凝的優點,也抹除了陸凝作為人類的劣勢——本該如此。

  然而,對于末日核心、核心武器這些東西的理解與開發,畢竟是審判島自身的專利。收容物擁有強大的末日核心是沒有錯,卻極少有哪個會專心研究自己的末日核心,更不要說對所有收容物進行一個詳細的研究了。

  核心武器有個最最基礎的,也是每個執行者都知道的準則,那就是只有自己的完美適配自己。陸凝的喪鐘只有陸凝這個個體用起來才是得心應手的,假如地支真的完美復制了一個她出來使用自己的力量,那可能還不太好應對。

  兩把鐮刀在空中撞擊,大蓬火星隨著武器交擊而飛落。陸凝雙手拉住鎖鏈,翻身跳了上去,而死神也快速向后移動,只留下兩把鐮刀在空中不斷相互撞擊。死神的能力并不強,至少在陸凝看來是如此。靜音、致盲、鋒利的鐮刀…不過是喪鐘功能最基礎的運用。當然,陸凝依然很小心,雙方的能力相互抵消,現在周圍一片死寂,各自的生命都被保留在自身身上,“死神”正在考慮下一步進攻計劃,如果陸凝自己是它的話,一定會利用自己不是血肉之軀的優勢來以傷換傷。

  而“死神”最終的選擇也正是如此,它隱沒在一片黑霧當中,隨著一團藍色火焰當空炸裂,死神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陸凝的身后,鐮刀收割向陸凝的頭顱,只是輕輕一劃,陸凝的頭和身體就分離了。

  但是死神立刻閃開,它的反應速度并不慢。三根鎖鏈從他現身的霧氣中襲擊而來,險些反過來將它刺穿。陸凝用手轉動了一下浮在空中的頭,讓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帶著輕松的微笑對死神說:“我也是最熟悉我的能力的人,出自我自己手段的襲擊,你想傷到誰?”

  死神卻張開了枯骨的嘴,彷佛在大笑。它抬起一根白骨的手,手指輕輕指向陸凝,那一瞬間,陸凝看到它原本應該是指關節的部位鑲嵌著美麗的寶石。這些寶石和海托菲爾可的那些不同,它們的形狀是彷佛天然形成的多面體構型,每一個面似乎都在反射著不同的光芒。

  “寶石標本”。

  陸凝的肩膀上驟然出現了一道劃傷,一些血沫從傷口中噴出,在空氣中快速干燥成了粉塵。

  這個收容物具有著飾品的屬性,突破收容之后會變成一群蝴蝶,附著在第一個遇到的執行者身上,然后轉變成一組最適合該執行者的寶石首飾。作為一號排位的收容物,寶石標本首先會直接將執行者的實力強行提升為“神”,接著,根據首飾的不同,會對執行者進行某些特定領域的強化。

  手部飾品的強化方向是三個:攻擊距離延長,屬性變化和物理傷害耐受。問題在于,如果只是看到了手上的飾品,那么說不定這家伙渾身都已經戴滿了各種寶石。“寶石標本”的蔓延是有時間的,通常來說,一個剛剛佩戴上寶石標本的執行者也不過是神級這種程度而已,甚至另一個資深點的神級執行者也能單挑。然而在被增加了各式各樣的增益之后,這個人就會變得非常離譜,免疫大量類型的傷害,能夠在任何距離發動攻擊,快速找到敵人的弱點屬性,甚至可以無視條件使用任何核心武器。

  在知道同源的能力無效之后,對方也就使用了借來的力量,而對于本身就是神級的“死神”來說,陸凝不知道它已經和寶石標本結合到什么程度了。

  “哎呀,看起來派生能力已經沒法打了,本來你是個良好的測試用品。”

  霧氣如絲,將陸凝的腦袋拉扯回正,重新接在了脖子上。她轉過神,手指從傷口抹過,生命力瞬間讓微小的傷口愈合。

  屬于陸凝的“死亡”正在慢慢消失,而另一種“生命”則在開始翻涌。

  死神則再次點出一指,陸凝面前不遠的位置驟然出現了一道紫黑色的劃痕,緊接著,劃痕被她身上泛濫而出的生命力迅速吞噬。

  “不死…是生命。”陸凝扭動了一下脖子,“還不太適應,不過防御力已經驗證過了。”

  藍色的火焰忽然轉換為了紅色,屬于執行者的火焰色彩將陸凝完全包裹,在一片火焰的風暴當中,死神抬手劃下了攻擊——

  死神所披的黑色斗篷被火焰燒開,而一枚關節上的寶石彷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挑飛了出去,死神的攻擊被中斷了。

  那是一把長槍,鋒利的尖刃精準無比的刺入了骨骼之間的縫隙,將寶石挑了出去。

  “物理攻擊免疫?看起來也不太行。”陸凝的臉從火焰中探出,她的面部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火焰,形成了彷佛另一張臉孔的幻影。

  “生靈擬似”,也是陸凝的喪鐘真正衍生出來的神級能力,也決定了陸凝真正屬于神級的不死性是什么。她可以以生命力化身為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名生靈,盡管無法取得對方的特殊能力,但自身具備的知識、經驗、技藝之類的東西都能暫時具備。而陸凝此時當然是直接模擬了自己見過的最強武力——晏融。

  遺憾的是,這種模擬無法將知識之類的直接讓陸凝讀取學習,世上沒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她可以本能地去做出晏融在戰斗中做出的一切能力,甚至她發現晏融對她自己能力的應用非常迅速,出手之間的速度完全不遜于自身。

  剛剛的長槍是晏融直接用鎖鏈扯出來的,這樣的用法陸凝此前也是見人用過的。不過她在融匯各路武學的天賦上著實平平,而晏融顯然不同——這種運用鎖鏈的技藝,只是死國往事里軍鎖下一個小兵使用的技巧。

  “晏融”腳踩地面,空間一瞬間近乎被拉伸到近乎于無的狀態,陸凝親自體會了一把“縮地”所產生的實感,而死神則在又一次準備攻擊之前就被挖掉了一顆寶石。

  料敵機先。

  陸凝自己除了解除狀態以外,是無法控制“晏融”的行動的,她只能體驗…或者說,享受這種近乎無敵的感覺。平時晏融打架都是有些收斂的,而現在被陸凝擬似出來的卻完全不知道收斂為何物。

  鎖鏈長槍甩回,釘進了頭頂的天花板中,“晏融”帶著火焰沖進了一團霧中,似乎想要進行偷襲。死神反手噼向了自己的后方,但是霧團并沒有出現在前后左右的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在下面。

  死神是飄著的,并不會掉落,不過這也意味著…下方同樣是進攻的角度之一。而晏融從來不在意這種耍陰險的手段。鐮刀一揮之間,又是兩枚寶石掉落。

  從一開始,“晏融”就瞄準了把所有寶石都挖下來,如果死神足夠機警的話,此時此刻立刻跑路才是正確的做法,只可惜死神并不了解“晏融”,以陸凝為藍本加上特制的外殼,給了它一種彷佛它真的是死神的自信。

  “又一枚。”

  這一次使用的是罡步,“晏融”一步就走到了死神的迎擊死角,用手指捏著一枚鐮刀刀片輕松挖出了死神臉上的一枚寶石。

  “情況如何?”來姆斯問道。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先聽哪個?”周維源笑著說。

  “你在你隊伍里還這么貧嘴嗎?”

  “我覺得我的隊友們已經適應了。”周維源聳了聳肩,“不開玩笑了,陸凝出現在了并級建筑里面,現在正在解決死神,順便鎮壓一些麻煩的收容物。不知道為什么,寶石標本附著的強化效果對于她完全沒有什么作用,她肯定到神級了,不然不會對付一個神級的衍生體還那么游刃有余。”

  “是嗎?”

  “你有什么疑問?”周維源愣了一下。

  “神級…和神級是不太一樣的。理論上只要破壞足夠多高級末日核心,誰的核心武器都能到神級。另一種手段是吞噬或者融合別的核心武器。陸凝這應該是第三種?我不知道有沒有先例,不過…”

  “你擔心這種方式也存在什么隱患嗎?”周維源強調了一下“也”字。

  “是的。”

  “這個很簡單。”周維源松了口氣。

  “簡單?”

  周維源拿出了自己的扇子,捏碎倒數第二片扇骨,輕輕在手指上劃了一下:“我問一下就知道了,這種精確問題很容易就能得到結果。”

  來姆斯沉默了片刻之后,說:“你的扇骨還剩下一片。”

  “是啊。”周維源點了點頭,“最后一個,也是效力最強的愿望,我給最后的戰斗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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