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冒險。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薇茵緊跟著補充道。
“我已經給撒修打電話讓他過來了,接下來的幾天內我不會獨自行動。另外我仔細研究了一下之前從里蘇佛舊居那里取得的那本書,發現了一些線索,在書頁中間應該是用某種密碼文字寫下了信息,而不是無意義的編號,我想我很快就能翻譯出來。”
“所以你已經在著手研究了?”陸凝問。
“沒錯。”
聽到這個回答,陸凝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雖然這個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但…你能立刻換個有人陪著的地方嗎?至少在撒修過來之前,我還是想確保你的安全。”
“導師有個緊急會議…至于菲斯特教授和雷明頓教授晚間也都在實驗室,即便我們很熟也不會讓我留在那種地方…”
“你在二區?”
“是的,我在宿舍。”
陸凝看了看周圍,這里是學區附近的一條食品街,路上有很多攤位,晚間的人氣也還算興旺。
“你到我這里來好了,直到撒修過來之前我都盯著。我的位置距離大學只有十五分鐘,不算很遠,馬上發給你。”
“可以!我收拾一下東西就過去!”薇茵語氣里再次有了活力。
與此同時,棒球場那邊。
周厲聽見了雜亂的腳步聲。
他沒有急著開門出去,棒球場的場地很大,腳步聲甚至帶了點回音,他花了一點時間才聽出來確實是四個人。
但是不對。
江山皓全隊都是練過武的,在這樣的時候進行這種秘密會面絕對不可能這么張揚,更何況周厲是知道江山絡因為一些職業習慣問題走路都會輕聲輕腳,如非必要絕對不會發出聲音。
來的是敵人。
十點十八分。
周厲慢慢移動到更衣室的另一個出口,盡量用最輕的動作打開了門,擠了出去。他沿著外側的走廊摸黑前進了大約十幾米的樣子,然后按照提前打探的記憶向周圍抓了抓,找到了一個放倒的梯子,然后把梯子搭在了外圍的圍墻邊上。
踩點、預先準備、警戒,這些他都已經做完了,翻過圍墻而不是從正門離開也減少了被發現的幾率,翻過墻后他也將提前抽過來的梯子放倒,將連接端的釘子拆下,最大程度消滅了梯子被再度利用的可能。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打算藏入附近的建筑時,忽然發現自己頭上投下了一片陰影。
那不是圍墻,更加凸出了一塊,就像是一個人坐在上面一樣。
“小偷,你在干什么呢?”
周厲急忙扭過頭,就勢從腰后拔出了一把手槍指向了圍墻上方。皎潔的月光下,一名身材高大,有著蓬亂紅色頭發的壯漢正盤膝坐在墻上,而周厲壓根就沒聽見任何他上去的響動。
“本大爺是九區的管理人菲迪亞,你的手里有本來不屬于你的東西吧?交出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周厲退后了兩步。
“裝傻是沒用的。”菲迪亞咧嘴一笑,伸手從腰帶上解下一個布袋扔到了周厲面前,袋子沒有系牢,在地上彈開,里面滾出了一個頭顱。
看到頭顱上那充滿驚恐和痛苦的臉色,仿佛在控訴著自己為什么不帶她離開,周厲的心底忽然涌上了一團怒火,甚至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他的手指已經觸及了包裹源質之惡的布團,只要再向下一點…
“我原本覺得用她來當人質是個不錯的辦法,可后來一想,人質的作用是什么呢?引你們出現嗎?你都已經拋棄她了,又怎么會回來救她?除此之外,她也沒什么別的用處了。”菲迪亞的神情如同在大笑,“其實就這么一無所知地死去也是個幸福也說不定呢?小偷,你覺得呢?”
“濫殺無辜。”
“哈?我聽錯了嗎?難道你來這里之前不知道這座城市是什么地方?”菲迪亞伸手掏了掏耳朵,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我以為人們至少了解了一點才會過來的,在這里最有可能落得的下場不就是不得好死嗎?”
“你這個混賬東西…”周厲咬起了牙,怒火近乎要將他的理智吞沒,他不得不咬了一下舌頭,用疼痛轉移那種近乎瘋狂的狂怒。
就在此時,棒球場里傳來了一聲慘叫。
譚嘯輕而易舉地將一個黑西裝的身體切成了兩段,而江山皓對付的目標也是個相仿的下場。江山絡扭斷了自己目標的脖子,唯一一個活口是劉東云用棍棒敲暈了拖回來的。
“隊長!他們是追兵!”
劉東云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過長相有些老態。他迅速搜索了那個活口的口袋,很快就發現是九區的人,衣服里還有一些搜索用的工具,明顯不對勁。
“九區?一區的通緝還和九區有關?他們提前到了這里,那周厲人呢?”江山皓皺著眉看了看四周,而江山絡則敏捷地跳上了觀眾席,幾秒鐘就搶到了最高的點位,自上而下看去,很快就發現了幾十米以外圍墻上蹲著的紅發男人和下方的周厲。
她的視力還不足以看清到底是誰,但是有人就足夠了。
“在那邊!”
“快下來!那邊危險!”
不用江山皓再多說一句,江山絡已經跳了下來,一把飛刀以毫厘之差穿過了空氣,飛向了遠處。
圍墻下的周厲看得分明,在棒球場觀眾席最上方出現江山絡的身影時,菲迪亞只是一甩手,就擲出了什么利刃一樣的東西,可他并沒有掏兵器的動作。
“還挺敏捷的。”菲迪亞一擊不中也沒有懊惱,“那個人似乎也是小偷之一?你們果然是一伙的,正好今天就將你們一網打盡好了。最后一次,把東西交給我!”
“他什么都不會給你!”
菲迪亞背后的棒球場內墻忽然裂開。江山皓雙手化為白色刀鋒,以最短距離切開墻面直接撲向了菲迪亞!
“咦?”
紅發壯漢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隨后揮手擋住了江山皓的刀鋒。
他的手上,也泛起了金屬的色彩。
“你的能力似乎是我的下位互換啊…”
另一邊,陸凝再次接到了薇茵的電話,而這次卻帶著幾分焦急。
“陸凝,剛剛有一把飛刀從我眼前飛過去了!就差半米!我聽見附近有打斗聲,你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打斗聲?先保護好自己,你的位置在哪?我現在就過去找你,不要亂跑,更不要接近打斗的方向。”
“我知道,現在我在一座寫字樓里面,從窗戶可以看見棒球場——等等,我看見那幾個打架的了,那好像是——”
薇茵看見一個人影猛地分成了兩個,左右向被圍攻的人沖了上去,而主力戰斗的那人雙手也明顯不正常。
“超能力者?不要管他們,你現在盡量遠離他們,我很快就能過去,棒球場,五分鐘的時間!”陸凝加快了腳步,沿著最近的路向那個方向飛奔。
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在她的心里升起,薇茵很可能在這個場景里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關鍵人物…
“撒修呢?他什么時候能到這里?”
“我不知道。”
那邊薇茵的聲音倒是很冷靜,還有一些敲擊的聲音。
“七區到這里的距離不算特別近,半個小時之內能夠到達就算快了,不過我想也差不多是時候了。你也感覺到有些不妙了吧?雖然這場打斗和我無關,但是一把飛刀能在這樣的距離差點命中我,我覺得這已經是警告了。”
“所以我讓你離開那個危險區域。”
“這棟樓只有一個出口,面向的方向就是棒球場,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比那里高,余波無法波及到我。不提這個,我現在最好趕緊將里蘇佛的秘密信息翻譯出來,如果我所料不錯,里蘇佛是有預謀地進行了靈魂的引導,來使自己覺醒預期的超能力的,這個記錄應當就是那個心得…”
“好,我已經看見那棟樓了——糟了!”
陸凝已經能夠看見棒球場和附近的建筑物了,然而就在這時,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忽然從天而降,一個是江山皓,一個是菲迪亞。紅發壯漢的背后長出了翅膀,一雙手臂變成了與江山皓的刀相同的材質,這還不算,在他身上被切開的一些傷口中涌出的卻是冒著氣泡的酸液!
“陸凝?幫我們殺了這家伙!”江山皓抓住一切機會,看到陸凝更是不會放過,“這家伙是九區管理人!能力是身體變化,能變成任何物質——”
“你們擋住我的路了!”陸凝哪有閑心管他們的戰斗?然而菲迪亞可不會在乎這個,聽見二人認識頓時伸手就向陸凝抓了過來!
“熟人?那也一起死在這里吧!”
“我沒工夫在這里糾纏!你隊友呢?”陸凝閃開菲迪亞的一抓,沖著江山皓大吼道。
“他們的速度追不上!我能勉強跟他打個平手!幫我——源質之惡歸你!”
這個條件對陸凝并沒什么吸引力,可她也沒的選,菲迪亞顯然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離開。
江山皓伸出刀臂將菲迪亞重新截住,他的武藝確實驚人,在菲迪亞能力碾壓的情況下依然憑借身手將局勢扳成了平手,但也僅僅是一時的平手而已了。如果菲迪亞真的能將身體變成任何物質,那么毒、酸、麻之類的藥劑大概也不在話下。
“把他往我身后的方向帶。”
陸凝稍微思考了一下,馬上開始投入戰斗,蹲身卷起了褲腿,將靴子里面的手槍抽了出來。
“哈哈哈!你既然說出來我難道還會乖乖照你說的…”
“按她說的做!”
江山皓大喊道,隨即一道凜冽的殺機從菲迪亞側翼襲來,他急忙一個偏身閃開了。
是譚嘯。
他們的速度確實追不上江山皓和菲迪亞,可也不會很慢,說兩句話的時間也已經繞過圍墻追過來了。
“他身上的傷口是你割的?”陸凝跳過了很多問題,直接問譚嘯最關鍵的。
“是!”
“你們這些混蛋別無視我!”
菲迪亞轉身揮拳,卻被一個跳下的人影直接接住,接著人影如同煙霧一樣消散了。
劉東云站在不遠處,身上散發著灰色的煙,很快在身邊又凝聚出了一個色調比自己稍暗的分身。
“譚嘯的能力單獨使用還是共享?”陸凝看江山皓再次纏住了菲迪亞,馬上問下一個問題。
“設置后就可以,但只有我能‘看’…”
“夠了,這樣就行。”陸凝抬手對著菲迪亞連開兩槍,而菲迪亞果然不閃不避地硬接了,子彈打在他身上馬上升起了兩團白煙,傷口涌出的一些血液馬上就將子彈腐蝕了。
“這種傷害他很快就能愈合!”
“江山絡呢?周厲呢?”
譚嘯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沒有超能力的話…”
說得好像是我就有一樣!
陸凝咬了咬牙,至少她在這里拖住菲迪亞的話,能控制住余波不至于波及薇茵就行。
等一下——拖住菲迪亞?
這家伙是九區管理人,就算達不到茉拉那種級別,drd的水平總該有吧?這樣的人能輕易被幾個靠惡典獲得了超能力的人拖在這里?
薇茵坐在樓道的臺階上,手邊的便攜筆記本迅速將自己需要的字符一個個導出,也開始拼湊成了可以理解的句子。
超能力和人類的靈魂相關,其誕生背景極為復雜,屬于自然現象當中依然無法進行系統討論的知識。然而當我目睹了很多超能力的誕生和消亡的過程之后,也許稍微能抓住一點關鍵吧。
我要修飾自己的靈魂,完成最后一步的蛻變…那其中的關鍵,是行為、環境、人際關系等復雜因素所構成的“雕琢”過程。為此,首先是一場為世人所不解的重大事件,那必須是能夠被無數人所討論,卻無法達到真相的一件事。
接著,我將接受制裁,這個流程是必須的,并且我需要在此期間觀測靈魂的變化程度,按照受到外界影響不同,選擇凈化、恐慌和尊崇來予以細節的引導。
這個過程將持續大概十到二十年,我將花費這樣一段時間,透過不同的人和事,將自己的靈魂改變為理想中的“神”的模樣。
最終的一步,當然是脫離這個無法容納“神”的靈魂的,凡庸的軀殼。
尸解——我喜歡東方人的這個說法。
薇茵看到了最后一行字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身后什么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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