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文臣武將齊齊起身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
“現在按照你們說的,劫糧草不容易,他們肯定派重兵護送,該怎么辦?”燕帝目光一一看向他們問道,“這分散兵力,將更加的不利。”
“陛下,明知此番兇險,也不能讓他們如此的順暢的運送糧草吧!”
“我們可以借著搶劫糧草的名義,讓人去中原搬救兵。”
燕帝聞言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愛卿繼續。”
“臣要說的就這些。”
這讓燕帝難掩失落,正聽的起勁兒呢!突然被卡了脖子,別提多難受了。
“關鍵現在咱能撐到左將軍回京救援嗎?”
“能,從京城到黃河邊上大約是1400百多里地。”奸相聞言立馬說道,“左大元帥率領著騎兵大概兩天就到了,里外夾擊的話姓姚的死定了。”
一掃剛才的頹廢之勢,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
“具體商議一下行動的細節,立刻行動。”燕帝高興地看著他們說道。
“臣遵旨。”文臣武將齊齊拱手道。
鋪開輿圖,他們圍著輿圖開始討論如何打劫糧草,趁亂突圍搬救兵。
中軍大帳內,楚二少拿著匕首片著兔子肉,“姚叔,他們會怎么辦?”
“想辦法突圍搬救兵,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姚長生夾著片好的兔子肉放進嘴里。
這是安營扎寨時,逮到的兔子窩,將它們直接烤了。
姚長生烤好的兔子被伙夫給片好了端了上來,而楚二少喜歡自己拿著匕首自己旋肉片。
“二少,不如猜猜他們會怎么行動?”姚長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問道。
“這我可猜不到。”楚二少想也不想地說道,“他們不是正面突圍吧!”
“拭目以待吧!”姚長生神秘兮兮地看著他說道。
“姚叔看你這胸有成竹的架勢,是不是部署好了。”楚二少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
“二少,多聽,多看。”姚長生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可是姚叔,爹爹讓我跟著你認真的學啊!”楚二少雙眸彎彎的像只奸詐的小狐貍,“您是不是該多多指點我啊!”
“先看看…”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事后咱們在總結討論。”
“哦!”楚二少乖巧的點點頭道,“也不知道大哥跟著徐叔叔他們怎么樣了?”
“你猜?”姚長生挑眉看著他說道。
“又猜啊?”楚二少放下匕首看著他想了想道,“肯定忙的腳不沾地的。”
“呵呵…”姚長生聞言笑而不語,優雅的吃著兔子肉。
“姚叔您這么笑,我是不是說錯了。”楚二少純凈的雙眸充滿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這個回頭你可以問問太子。”姚長生挑眉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楚二少眨眨困惑的雙眸看著他,太子,皇子,忽然眼睛晶晶亮,腦中隱約有了模糊的想法。
回頭問問大哥,證實自己猜的對不對。
而此時的楚澤元跟著徐文棟他們在洛陽干什么?縱情跑馬呢!
“這昔日繁華的神都洛陽,怎么成這個樣子了?”楚澤元拉著韁繩,看著雜草中的殘垣斷壁。
郭俊楠站在他旁邊感慨唏噓道,“真是沒想到,洛陽也成這樣,還真讓長生給說對了。”
“姚叔?”楚澤元聞言轉頭看向他道。
“你姚叔曾經分析了關洛地區,落魄了。只是沒想到被他言中了,情況比他說的還要慘上十倍。”郭俊楠眼神黯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姚叔怎么說的?”楚澤元雙眸泛光興致勃勃地看著他說道。
“當時皇上在選擇定都的時候,長生分析了前朝定都的各種思路。”郭俊楠詳細地說了說從古至今為什么會選在這些城市定都。
“汴梁城我知道,聽姚叔說過,這么說長安也這樣?”楚澤元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應該好不到哪兒去?或許連人都沒有。”郭俊楠輕嘆一聲道。
“您這提醒的,咱們到了洛陽這些天都沒見人煙。”楚澤元忽然想起來看著他說道,“人呢?”
“都逃荒走了。”郭俊楠手中的馬鞭道,“看看都能跑馬了。”
徐文棟騎著馬走了過來,抱拳拱手道,“太子,郭國公。”
“徐國公。”郭俊楠雙手抱腕回禮道。
“徐叔,出門在外別叫太子了。”楚澤元滿臉黑線地看著他說道,“不太好,您可是三軍主帥。”
“這可不行,禮不可廢。”徐文棟態度堅決地說道。
楚澤元微微動了動嘴唇,話到嘴邊干脆又咽了回去。
不想在浪費口舌了,徐叔對他不好嗎?好,在他來看好得過分了。
處處捧著他,什么都不讓他干。
與自己跟著姚叔的待遇截然不同,姚叔雖然也讓他多聽、多看,然而多思的時候,總是與他討論。
教他更多書本上學不到的。
可徐叔那是處處打著為他的好的名義,真是比在金陵城更像皇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了大帳護衛成群,走到哪兒都是高高在上,讓人難以親近。
郭俊楠開口道,“走吧!這里沒啥可看的,連個兔子都沒有。咱們得快馬加鞭的趕到黃河邊上。”
三人甩著馬鞭離開,與大部隊匯合朝黃河進發。
眼看著天色漸晚,徐文棟下令隊伍停了下來,埋鍋造飯。
天氣漸熱簡單的搭了一下營帳,徐文棟將輿圖鋪在桌案上,“我們現在走到這里了。”食指點著現如今的位置。
“姜鈺和趙世勇他們應該在這里。”徐文棟在輿圖上點了兩個方向。
大體位置是沿黃河沿線,防范著左都鈺瘋狂的舉動。
“他最有可能從哪兒炸?”郭俊楠撓著下巴抬眼看著他們問道。
“這個不好猜?”徐文棟食指沿著黃河畫了一下,“黃河從中原穿過,哪兒都可以,真不好定奪。”
“我知道。”楚澤元抬起頭眨眨澄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太子怎么知道的?”徐文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這個可不能亂說,錯了會釀成大禍的。”
“這個我敢保證。”楚澤元眼神堅毅地看著他說道。
“太子說說看。”郭俊楠眸光真誠地看向他說道。
“爹爹和姚叔討論過的,炸別的地上都它就是洪水蔓延也是千里無人煙。意義不大。”楚澤元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只有在這里炸開,洪水才會淹了咱的老家,或許還能水淹金陵。”
“什么?”徐文棟和郭俊楠兩人聞言臉色大變。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楚澤元手指凌空在輿圖上畫了一下水的流向道,“徽州的淮河水最終匯入長江,而金陵在下游,到時候肯定水位上漲。”
“徽州和金陵人丁興旺,市面繁華,到時候一片汪洋,才能起到打擊咱們的效果。”楚澤元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他們說道。
“既然分析的這么好,干嘛還兵分三路。”徐文棟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這只是猜測,萬一不對呢?”楚澤元想也不想地說道。
“也不知道長生他們到京城了嗎?”徐文棟坐在交椅上看著他們說道。
“時間上,應該到了。”郭俊楠沉吟了片刻看著他們說道。
“咱們的斥候也不知道發現對方行跡了沒。”徐文棟砸吧了下嘴道,“發現對方行跡咱才好部署。”
“這個耐心等著吧!”郭俊楠看了看帳外的天色,“咱還是先吃飯吧!”
“郭叔我跟你一起。”楚澤元聞言看著郭俊楠立馬說道,視線又看向徐文棟道,“徐叔,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目光催促著郭俊楠:快走,快走。
楚澤元和郭俊楠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大帳。
郭俊楠走到了自己的帳中道,“你呀!干嘛非跟著我來吃苦受罪的。徐將軍那邊的飯菜可是比我好上十倍。我這里跟兵卒的區別不大。”
楚澤元坐在小馬扎上看著他笑道,“在船上,我們吃得跟兵卒們一樣。”緊接著又道,“我不想被特殊對待。”
“徐國公說的也不錯啊!他在豎立太子你的威嚴!”郭俊楠精致的雙眸看著他嚴肅且認真的說道。
“威嚴不是靠出身豎立的,是實力。”楚澤元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些是自己所思所感,燕帝和自己的父親,那是云泥之別。
郭俊楠詫異地看著他真是被皇上和皇后教導的很好!
什么都要太子親自嘗試,跟著多聽、多看、多學。
只是他心中疑惑,這二皇子跟著長生乘船北上,是個啥意思?如果悉心教導的話,將來…
郭俊楠不敢深想,皇子們都大了,這要斗起來可傷根基啊!
希望看在這一母同胞的份上,別引來太大的動蕩,這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了,可不想在為一己私欲陷入戰火。
“郭叔,郭叔。”楚澤元連著叫了幾聲看著自己發呆了郭俊楠道。
“哦!咱們吃飯。”郭俊楠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
行軍途上晚飯很簡單,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最主要的是,量大、管飽!
楚澤元把窩窩頭掰開了放在奶白色肉湯里,抄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