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生聞言眼底可見的欣喜,渾身散發著喜悅,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
“這么激動啊!”陶七妮雙手環上他精壯的腰身,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你說這要是封侯拜將,你能封個什么官兒?”陶七妮微微瞇著眼睛好奇地說道。
“怎么,妮兒想當一品夫人啊?”姚長生下巴親昵的蹭蹭的她的額頭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見了別人還得磕頭。”陶七妮直白地說道,“要么高高在上,要么領份閑差躲的遠遠的。”
“呵呵…”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這理由能驚掉一片下巴!”想了想認真地說道,“這個真不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做不了主。”
“算了,我窩在農場。”陶七妮不厚道地笑道,“辛苦我們姚大公子了。”
“你喲!”姚長生輕笑出聲滿眼的寵溺道。
陶七妮忽然微微抬眼看著他說道,“你怎么都沒有親兵呢?”
“哦!”姚長生聞言一愣,話題轉的太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即笑道,“因為你啊!盡量讓人知曉你的存在,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那你什么都要親力親為啊!”陶七妮心疼地看看他說道,“你可是被仆人成群來伺候的。”
“早就親力親為了。”姚長生輕輕地隔著絲緞摩挲著她的后背道,“在軍營當然有了,端茶倒水,干些粗活的。”
“哦!”陶七妮了然地輕點了下頭。
“怎么妮兒希望仆婦成群伺候你啊!”姚長生垂眸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別!這樣挺好的,人多了我不自在。”陶七妮聞言立馬開口道,耳聽著他打了個哈氣。
姚長生被她傳染的打了個哈氣道,“睡吧!還真困了。”
夫妻雙雙緩緩的合上了眼,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到夕陽西下,裊裊炊煙升起,倦鳥歸巢,夕陽將大地染成了暖色。
姚長生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草席,困惑的眨眨眼。
“醒了。”陶七妮將窗簾刷的一下拉開。
紅彤彤的陽光,立馬傾瀉了進來,將臥室給染紅了。
“我居然睡了這么久。”姚長生手搭在額前,一時間還不能適應陽光,“很久沒有睡得這么香了。”
“還打呼嚕呢!”陶七妮伸手輕撫著消瘦的臉頰道,“怎么比上一次在海上憔悴的多。”
“在海上咱們的實力碾壓那些海盜。”姚長生握著她溫暖的手道,親昵的蹭蹭道,“南漢王人家六十萬兵馬,五千艘戰船,跟他在鄱陽湖對陣相持了一個月,那是一刻都不敢松懈。真的是待枕旦戈,時刻準備戰斗。”
“回來好好補補。”陶七妮眸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嗯嗯!”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繾綣溫柔地看著她點點頭,親了親她的手心兒。
“這一次住多久啊!”陶七妮茶色雙眸看著他忽然想起來道。
“一個月吧!但是算上來回的路程,也就二十多天,甚至只有十多天。”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直視著她道。
“道路難走。”陶七妮扁著嘴說道,說著拿起炕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溫水,遞給了他,“喝水。”
姚長生坐起來接過茶盞,一飲而盡,將茶盞放在了炕桌上。
姚長生掀開被子,穿上衣服,“走,咱們去前院,你餓了吧!”
兩人穿著居家的常服,長發簡單的挽了個發髻,沒有佩戴任何的飾品。
晚餐很豐盛,知道這姑爺回來了,沈氏在廚房跟著忙了一下午。
“娘啊!你打算吃完這一頓就不吃了嗎?”陶七妮看著桌上的大魚大肉道。
“做的多了?”沈氏不好意思地說道,“總怕不夠吃。”
“咱們就六口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趁著還沒動筷子,撥出來點兒,給隔壁送些。”
“好吧!我叫景紅和穆青。”陶十五站起來叫上他們倆,將菜撥出來些,給宋一他們端過去。
吃飽喝足,“咱們出去轉轉。”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消消食。”
“行。”姚長生聞言黑眸輕閃看著她說道。
“你們早去早回,別等天黑了。”沈氏看著倆的后背道,“過驚蟄了,這蛇蟲鼠蟻都出來了。”
“蛇見到我,那是躲著走。”陶七妮頭也不回地說道。
“看把你給能的。”沈氏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
“知道了,娘,我們天黑之前回來。”姚長生回頭看著沈氏忙說道。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陶七妮回頭看著沈氏道。
“走吧!走吧!”沈氏揮手讓她趕緊離開。
姚長生和陶七妮兩人相攜著出了家門,“這里有很多蛇嗎?”
“起初多一些,因為人少的原因,后來人越來越多,這蛇就躲著人了。”陶七妮沿著田埂邊走邊說道,“大都是菜花蛇,沒有毒的,味道還不錯。”
“你不是不吃蛇嗎?”姚長生挑眉看著她說道。
“我不吃,有人好這一口。”陶七妮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道,“聽他們說的。”
“鄭通走了知道嗎?”陶七妮停下腳步看著他說道。
剛剛春耕,這莊稼地還有些光禿禿的,所以空曠的很。
“知道,但又不知道。”姚長生停下來目光直視著她說道。
“江州、洪都地區讓南漢王禍害的不輕,需要盡快的恢復農業,需要懂農事的人。”姚長生眸光深沉地看著她說道,“為了阻止我們前進,那混蛋實施了堅壁清野,把老百姓給搜刮了一空。”
“你們打的肯定順利。”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說不得開門迎接你們。”
“是!”姚長生沉靜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可是要面對滿目瘡痍,和餓瘋的百姓。”頓了一下又道,“幸虧有苞米,不然真沒法迅速的安定下來。”
“那南漢王怎么死的。”陶七妮眼底結冰殺氣騰騰地說道。
“被無名小卒的箭矢,給穿眼貫顱射死的。”姚長生特別解氣地說道。
“便宜他了,這般作孽,千刀萬剮都不為過。”陶七妮咬牙切齒地說道。
“人死如燈滅,就不說他了。”姚長生拉著她的手,隨口問道,“鄭通走了,那現在誰是場主啊!對你們有影響嗎?”靠近她壓低聲音問道,“這一朝天子一朝臣。”
“呵呵…”陶七妮微微抬眼看著他搖頭失笑道,“都是熟悉的人,不可能為難咱的。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知道怎么做。”
激動地搖著他的胳膊道,“我把所有的種子都在顯微鏡下看了過,記錄下來,并且畫了下來。”
“在哪兒呢?帶我去看看。”姚長生雙眸冒著綠光看著她說道。
“在我書房有一份。”陶七妮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說道。
“你咋情緒不高呢?”姚長生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沒有野種,不能‘生’出雜種,有什么用?”陶七妮看著他扁著嘴可憐巴巴地說道。
“那野…野生的要去哪兒找?”姚長生關心地看著她問道,“咱安排人去找,只要能高產,我想主上肯定愿意。農業穩則天下穩。”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道,“你不是說人多力量大嘛!”
陶七妮聞言眼前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來,“荒山野嶺,深山老林。風餐露宿,以天為被,地為席,關鍵是常年累月,這寂寞不是一般人能耐得住的。”
“反正咱有的是時間,慢慢找。”姚長生輕松自若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道,“聽你這口氣,要親自去找。”
“有可能。”姚長生雙眉輕揚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吞咽一下口水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來真的?”
“看情況吧!”姚長生深沉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什么情況?”陶七妮不解地看著他問道。
“如你曾經所說的,開啟老傳統,窩里斗啊!”姚長生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提及這個陶七妮就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看出來了,你非常不喜歡。”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你喜歡?”陶七妮陰陽怪氣地反問道。
“我當然也不喜歡了,不過這避免不了。”姚長生輕笑出聲道,“想要做成事,還必須將人給理順了。”
“所以年紀越大,越喜歡腳踏實地,不喜歡夸夸其談,只會耍嘴皮子,指點江山的。”陶七妮老氣橫秋地說道。
“喂喂!年紀大了,多大啊!”姚長生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寧靜深遠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十年了。”
“有這么久嗎?我都沒什么感覺?”姚長生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感覺渾身使不完的勁兒。”輕輕的搖著她的手臂,“咱們還要白頭偕老呢!”
“呵呵…”陶七妮眼角眉梢漾起笑意看著他。
“這個不能避免嗎?”姚長生有些感慨唏噓道。
“不能,就如人性貪婪一樣,上千年了,你見過沒有窩里斗的嗎?上到廟堂,文臣和武將斗,文臣和文臣斗,武將和武將斗,文臣武將和皇帝斗。”陶七妮眸光平靜地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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