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技,茶館里賣藝的。”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楚九說道。
“哦!”楚九聞言想了起來,這茶館里還有說書、唱曲的。
楚九又疑惑地說道,“可是弟妹為啥如此裝扮。”
“女兒身出門在外不方便,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真實相貌。”姚長生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嚴肅道,“我家娘子掌握的東西不能讓人知曉了,所以要盡量隱藏自己。”
楚九聞言給嚇出了一聲冷汗,臉色煞白的看著他們道,“還是你們想的周到。”
“主上。”陶七妮站起來雙手抱拳行禮道。
“坐下說,有什么事坐下說。”楚九指指她身后的椅子溫和地說道。
“這不能有任何我的存在的標記,所以得給我一把趁手的兵器,我的刀不能用了。”陶七妮目光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這龍泉劍如何?鋒利無比,也是削鐵如泥。”楚九聞言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好!”陶七妮聞言才坐了下來,靈動的雙眸轉了轉俏皮地說道,“我們讓鐘姐姐來看看唄!看她能否認出我。”
楚九聞言眼前一亮道,“好啊!好啊!”提高聲音道,“去請夫人過來。”
“是!”門口的守衛高聲應道。
“喝水!喝水!”楚九指指小幾上的茶盞道,“咱們邊喝水邊等。”
陶七妮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潤潤嗓子道,“主上,這次我擔任你的護衛,是不茍言笑的,全程冷臉,不需要說太多的話。我怕多說多措。最好是安靜的,跟不存在似的,泯滅于眾人之中。”
“嗯嗯!”楚九聞言忙不迭地點頭,“弟妹說的對。”
“既然做戲那么就要全程在主上身邊。”陶七妮微微轉頭目光清澈的看著姚長生說道。
果然話音剛落,姚長生這臉色就起了微妙的變化。
“不用,不用。”楚九趕緊擺手道。
“主上,我的意思是作為護衛守在門口是應該的。”陶七妮眉眼盈滿笑意看著姚長生說道。
“這太委屈弟妹了吧!”楚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船上都是自己人,很安全的。”
“主上。”陶七妮眸光轉過來看著他態度強硬的說道,“我們三人只身深入虎穴,必須培養一定的默契。”頓了一下又道,“至于睡覺,我在艙外打坐就可以休息了。”
楚九眸光輕閃看向了姚長生,這樣委屈弟妹好嗎?
“我家娘子說的對。”姚長生深邃清澈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做護衛就要有做護衛的樣子,特殊待遇的話,要怎么向兄弟們解釋,越解釋越麻煩。”
“那就麻煩弟妹了。”楚九站起來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
“在其位、謀其政,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陶七妮見狀騰的一下站起來,避開了他這一禮。
“啟稟主上,夫人到了。”門外的親衛高聲喊道。
“孩兒他娘,快進來。”楚九看著門口激動地說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家娘子能認出來嗎?
鐘毓秀跨進了書房,看著楚九問道,“你找我來有什么事?”看見姚長生笑著說道,“長生兄弟也在啊!”
“夫人!”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躬身行禮道。
“夫人。”陶七妮起身雙手抱腕行禮道。
“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鐘毓秀眸光在陶七妮身上轉個不停,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值得令人疑惑。
“夫人這么一直盯著人家看不好吧!”楚九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
“相公不介紹一下嗎?”鐘毓秀看著姚長生他們倆道,“坐下,咱們坐下說話。”說著走到楚九身旁的圈椅坐了下來。
“這是咱請的江湖上的能人異士,負責我的安全。”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鐘毓秀認真的介紹道。
“小兄弟叫什么啊?”鐘毓秀目光直視著他問道。
“啟稟夫人,小的叫阿七。”陶七妮站起來恭敬地回話道。
“不知道阿七兄弟師承何處啊?”鐘毓秀不動聲色地看著陶七妮說道。
壞了,姚長生聞言咯噔一聲,他家妮兒根本對江湖事知之甚少。
“自己練的鄉下把式。”陶七妮無辜的小眼睛看著她說道。
楚九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娘子,別看鄉下,正經的好身手,咱這些兄弟不是他的對手。”
鐘毓秀視線移到了楚九的身上問道,“你哪里找來的。”
“就是軍中啊!廝殺出來的。”楚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
鐘毓秀總覺的這小伙子特別熟悉,眼角的余波時不時的看著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這事我沒聽你說過啊?”鐘毓秀目光直視著他問道。
“沒有嗎?”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打哈哈道,“我交給別人了吧!”
鐘毓秀突然站起來三兩步走到陶七妮面前,雙手撐在圈椅扶手兩側,垂眸目光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
“夫人,你干什么?”陶七妮身體后傾看著她神色慌亂地說道。
“陶妹妹。”鐘毓秀眨眨眼看著她突然說道。
“你…你…怎么認出來的。”陶七妮他們三人大驚失色地看著鐘毓秀問道。
“還真是啊!”鐘毓秀退后幾步坐在圈椅上看著他們驚訝地問道,“陶妹妹為什么要打扮成這樣?”
“保護主上!”陶七妮坐直身體,清澈正直的目光看著她說道,“這樣可以很好的隱藏身份。”
“先別說這個,夫人,夫人你怎么發現的。”楚九激動地躍過小幾抓著鐘毓秀的胳膊問道,“咱是一點兒都沒發現,”
“我起先也沒認出來,總覺的熟悉。”鐘毓秀微微扭頭看向他道,“我問的問題你都躲閃著,就更增加我的疑惑了,我靠陶妹妹那么近,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楚九聞言錯愕地看著她,撓撓頭道,“這真沒想到。
“最主要的是味道,陶妹妹身上的味道。”鐘毓秀視線落在陶七妮身上道。
“有嗎?”陶七妮抬起胳膊像小狗似的仔細聞聞,“沒有啊!”
“可能你自己聞不出來。”姚長生黑眸輕閃看著陶七妮說道,那似有若無的馨香他最清楚不過了。
“沒有臭汗味兒。”鐘毓秀星眸流轉看著他們說道。
“啪…”楚九看著他們一拍手道,“剛剛下了訓練這臭汗、臭腳丫子味兒,能熏死個人。”
“那我整些男人味兒抹在身上。”陶七妮聞言好笑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怎么整啊?”姚長生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很好弄的。”陶七妮忽然朝姚長生眨了下眼俏皮地說道,“要不我弄點兒魚腥,把人熏跑了可好。”
“呵呵…”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看著她黑峻峻的臉龐道,“陶妹妹,你這臉不會掉色吧!萬一遇到下雨,這秋雨連綿,又在江邊免不了跟水打交道。”
“放心吧!十天半個月都沒事,防水的。”陶七妮聞言一愣隨即微微一笑道,“怕露餡兒我這都抹了。”指著自己食指從上到下劃過。
“不會洗不掉吧!”鐘毓秀雙眸盈滿擔心看著她說道。
“不會,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就恢復如初了。”陶七妮清澈如水晶般的雙眸看著她笑道,特實誠地說道,“一白遮三丑,我可是很愛漂亮的。”
“呵呵…”鐘毓秀聞言滿臉笑意地看著她。
“你們別笑,快看看我這身上還有什么破綻嗎?”陶七妮目光掃過他們急急地問道。
“反正我是看不出來。”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老實地說道。
“咱們參加這鴻門宴不可能去他個十天半個月,估計也就三五天的事情。而且十八路反王,那么多人,誰能記住誰啊?”姚長生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她寬慰道。
“弟妹別擔心,長生說的對。”楚九目光平和地看著她說道,“別把自己繃的太緊了,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我。”
“對!”鐘毓秀星眸柔和地看著她說道,“你能答應去,我已經很感激了。”
“喂喂!別這么煽情好不好。”陶七妮轉移話題道,“咱們還是討論一下這鴻門宴上出現的各種可能,與應對之策。”
“對對!就像是沙盤演練一般,把咱們能想到的,先做一下預判,不至于到時候手忙腳亂,要沉穩應對。”姚長生聞言立馬點頭道,“這在宴席上做手腳的地方可太多了,咱們得做足了防備。”
“讓俊楠也過來。”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他跟著一起去的,我們三人必須齊心協力才能安全的走出來。”
“嗯嗯!”姚長生忙不迭地點頭道。
楚九提高聲音看著門外道,“去請郭俊楠,郭將軍來,有要事相商。”
“是!”
陶七妮挑眉看著姚長生說道,“郭將軍也去。”
“嗯!俊楠兄身手好,最主要的是他見多識廣,臨危不亂。”姚長生溫潤透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那些鬼魅伎倆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嗯嗯!”陶七妮了然地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