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那火器的威力大嗎?”楚二少杏眸圓溜溜的看著他問道。
“大!明兒就知道了。”楚九笑著揉揉他的腦袋道。
“我真的、真的也想去?”鐘毓秀扁著嘴巴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不行,天氣太冷,咱家三少爺離不開你,帶著他去,爆炸聲太大,萬一傷著兒子咋辦!”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說什么都不會同意的。
“那他們倆你可得看好了,一定記住離遠了,捂著耳朵,張開嘴。”鐘毓秀仔細地叮囑道,“別一激動忘了兒子了。”
“不會的!”楚九聞言烏黑的瞳仁看著她搖頭失笑道,“我專門讓人看著他們倆。”
“這可不好說,太好奇了,就不管不顧了。”鐘毓秀食指點著倆兒子道,“一定要聽話,這可是火器。”
“嗯嗯!”楚澤元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重重地點頭道,“我會看著弟弟的。”
“你把自己看好就成了。”鐘毓秀眸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想看的有望遠鏡,不用眼巴巴的湊到前面的。”楚九深邃的雙眸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對喲!”三雙眼睛刷的一下齊齊的亮晶晶的。
“好了,現在可以吃飯去了吧!”楚九拉著兩個兒子說道,“趁著咱家仨兒正睡覺呢!”催促道,“走走走!”
轉過天,金陵城郊外,冬日里寒風蕭瑟,樹葉凋零,枯黃的草隨風折了腰。
一隊人馬在獵獵的寒風中行進。
“郭老弟,郭老弟!”李道通掀著窗簾朝前面不遠處的郭俊楠打招呼道。
郭俊楠聞言回頭看過去,放慢馬兒的速度,等著李道通的馬車追上來,“李先生?想打聽什么啊?”
“呵呵…郭老弟,主上把咱都叫上來這是去哪兒啊?”李道通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這大冷的天。”
“這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郭俊楠清亮的雙眸看著他實話實說道,“真不知道。”
不過這場景有些熟悉,這讓他有了期待。
而且他還看見六一了,雖然裹的嚴實,跟熊似的,不過他的身形自己不會認錯。
畢竟共事了那么久,只是這小子不是在廬州嗎?怎么會在金陵,心中充滿了疑惑。
聰明的他誰也沒說,六一明明看見自己,卻沒有打招呼,那就是有差事在身上唄!
“看主上還帶著大少爺和二少爺,應該是好事。”郭俊楠看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
李道通聞言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真要出了啥事不可能帶著孩子。
只是什么事情,如此的興師動眾,可以說是全體出動了。
“李先生,到地兒就知道了,何必急在這一時呢!”郭俊楠眸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呵呵…這倒是。”李道通眸光眨也不眨地看著坦然面對自己的他,看來他也不知道。
“打擾郭老弟了。”李道通雙手抱拳朝他拱了拱手道。
“這樣騎馬太悶,不是行軍打仗,聊聊時間也過的快些。”郭俊楠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好啊!”李道通欣然應允道。
“冷不冷。”郭俊楠關心地看著他問道,“這樣開著窗戶。”
“穿的厚沒事。”李道通裹了裹身上狐裘道,“馬車里還有火盆,老弟要辛苦多了。”
“習慣了,打仗時爬冰臥雪的,比這可冷多了。”郭俊楠云淡風輕地說道。
“年輕就是好啊!”李道通看著有些羨慕地說道。
“李先生正當年。”郭俊楠看著他微微一笑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大哥,大哥,是不是有好事?”唐秉忠目光熱切地看著他說道。
“為什么會這么說?”楚九微微歪頭看著他問道。
“咱上一次這樣是震天雷,而且大哥還帶著倆侄子來了,肯定是好事。”唐秉忠肯定地猜測道。
“你也說了帶侄子們了,你不就不怕嚇住他們啊!”楚九聞言雋黑的瞳仁看著他說道。
“虎父無犬子,哪兒能嚇著大侄子呢!那么小就敢沖著廬州城下的鐵木爾蘇呲牙。”唐秉忠笑呵呵地說道,“跟狼崽子似的,有種!”
“你在孩子面前說話斯文點兒,別教壞了孩子。”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提醒道。
“這不是侄子們不在嗎?”唐秉忠傻呵呵的笑道,“俺曉得,月娥也是天天在家數落俺!咱本身就是粗人嘛!”
“這小姑娘家家的跟你說話似的,好聽嗎?”楚九黑眸瞥了他一眼說道。
唐秉忠聞言想象一下那么畫面,“咦!”打了個寒顫,“咱在家斯文著呢!特別的斯文。”
“呵呵…”楚九看著他搖頭失笑。
“哎哎!大哥別轉移話題,說說到底啥好事,咱看著這隊伍中這馬車上裝的什么?捂得嚴嚴實實的。”唐秉忠雙眸冒著綠光如餓狼似的看著他問道。
“行了,不跟你賣關子了,是好東西,你心中想的。”楚九面色柔和的看著他說道。
“哇哦!”唐秉忠高興的怪叫道。
楚九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興奮的他道,“又不是沒見過,至于這樣嗎?”
“也是哦!”唐秉忠傻呵呵地看著他說道,忽然猛地看向他道,“等一下,等一下,讓大哥如此興師動眾,肯定要比震天雷好。”
楚九聞言輕笑出聲道,“說得不錯。”
“啊!”唐秉忠激動地看著他說道,“大哥,大哥,快說是什么好東西。”
“這個我要賣關子了,到地兒就知道了。”楚九黑的發亮的雙眸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反正不虛此行。”
“那好吧!”唐秉忠聞言只好道,反正左右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了。
“大哥,告訴咱離目的地還有多遠總可以吧!”唐秉忠雙眸希冀地看著他說道。
“大概還要一個時辰吧!”楚九想了想看著他說道。
“啊!還要那么久啊!”唐秉忠回頭看看延綿三、四里地的人馬道,“這速度慢的,不能快點兒嗎?”
“有馬車快不起來。”楚九看著著急上火的他道,“耐心點兒,很快就到了。”
“為啥去那么遠的地方。”唐秉忠忍不住嘟囔道。
“你說呢?”楚九挑眉看著他說道。
“呵呵…”唐秉忠一臉傻笑的看著他。
就這么邊走邊聊,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地方坦蕩寬闊,還有他們需要的土丘。
結果饒是楚九心里有準備,也被震的瞠目結舌的,超出他的想象。
在場的人無不激動的,看著紅衣大炮眼冒紅光。
能自己造了,這意味著在兵器,應該是火器上質的飛躍,對于未來的在戰事上也有更多的底氣。
“大哥,大哥,這是咱自己造的。”唐秉忠興奮的滿臉通紅的看著他說道。
“對!咱自己造的。”楚九笑著點點頭道。
郭俊楠圍著紅衣大炮直轉悠,這身旁還有兩個小少爺跟他一樣,黑葡萄似的眼睛放著光,黏在紅衣大炮上。
“丫丫的!”唐秉忠激動地來回的踱著步,“這樣豈不是咱想造多少,就可以造多少了。”
“那有你說的那么容易。”楚九聞言看著天真的他說道。
“反正咱自己能造了。”唐秉忠一臉傻笑地看著他說道,“那這個改良版的震天雷總可以要多少有多少吧!”指著手里的震天雷道,“你看看體積小了,用鐵量也少了許多,是吧!”
“嗯!”楚九眉眼含笑地看著他點點頭,“這個多多益善。”
“這下子不怕江浙的吳王和九江南南漢王了。敢來欺負咱,哼哼…”唐秉忠揮舞著手臂道,“撂震天雷讓他們嘗嘗。”
“喂喂!人家有水師戰船的。”郭俊楠目光落在唐秉忠身上道。
“戰船咋了,咱把它部署在江面上最窄的位置,還怕炸不到嗎?”唐秉忠簡單輕松地說道。
“你沒有坐船巡著江面游過嗎?”郭俊楠詫異地看著他問道。
“我…俺有些暈船。”唐秉忠眼神游移著不好意思地說道,“過江的時候,吐的我都腳軟了。”
“那沒有在衙門看看有關長江的日志。”郭俊楠好奇地看著他又問道。
“我最不耐煩看書了,沒看過。”唐秉忠擺擺手說道,“俺又暈船,這輩子別讓我做船。”
“呵呵…”郭俊楠聞言搖頭失笑道,“那這水戰是沒辦法參加了。”
“不打就不打唄!水師才多少了,我這騎馬上陣殺敵,揮舞著大刀更痛快。”唐秉忠揮了揮手里的馬鞭看著他們說道,想起來道,“那你知道長江有多寬嗎?”
“從書上的記載來看,長江中游江面最寬出在荊州丹江口至鐘祥江段六百里寬,水面廣闊,水天一色,煙波浩渺。”郭俊楠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說咱這里,金陵這邊。”唐秉忠看著他追問道。
“咱們這里是長江下游,最窄的也二十多里,遠遠超出了紅衣大炮的射程。”郭俊楠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往下就是長江的出海口,最寬的地方達到一百八十里,所以要消滅南方的各路人馬,只有戰船,水戰最為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