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你打算搶誰的?”鐘毓秀看著理直氣壯的楚九說道。
“海盜啊!”楚九雙眉輕揚臉不紅,氣不喘地嘚瑟地說道。
“海盜才能有多少船了。”鐘毓秀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
“有一條算一條,積少成多嘛!”楚九握著她的手緩緩地搖晃道。
“只要能肅清這海上的海盜,你說江南這些大商賈的商船會怎么樣?”楚九挑眉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那肯定跟著你安全多了,不然的話…”鐘毓秀給了他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猛地想起來道,“那這期間萬一人家的水師打來了怎么辦?”
“真要打過來,那就只能想方設法用商船。”楚九面色不愉地說道,“到那時就是人家予與欲求,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那還是爹有,娘有,不如咱自己有。”鐘毓秀想也不想地說道,“這節衣縮食,咱也得有自己的戰船。”
“我現在只向老天祈禱,南漢王不領著他的戰船順江而下圍攻金陵。”楚九松開她的手雙手合十道,“他們可沒有老太師那么好對付了。”
“沒有辦法穩住他嗎?給咱爭取時間。”鐘毓秀抓著他結實的胳膊擔心地說道。
“已經在想辦法了。”楚九拍拍的手安撫道,“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輕嘆一聲道,“在咱們有絕對的實力前,這事只能周旋。”輕輕摩挲著她微涼的手道,“也別擔心,咱雖然水師不咋地,但咱的步兵厲害,大不了把金陵讓給他嗎?人在地在,只要保住人,不在乎這一城一隅的得失。”眼中的狠辣一閃而逝,聲音冷冰冰地說道,“等咱翻過身來,千百倍的再討回來。”
“嗯嗯!”鐘毓秀忙不迭地點頭。
“只是娘子要跟著吃苦了。”楚九非常抱歉的看著她說道。
“這有什么?只世上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吃不了的苦。”鐘毓秀目光清澈而溫暖的看著他說道,“既然要造大船,把我這首飾都給你好了,我也不耐煩戴那些金釵環佩的。”
“呵呵…”楚九聞言看著傻乎乎的她,心里暖暖的,“不用,我還不至于窮到要拿娘子的金釵環佩,你也知道這造船需要的銀子百萬兩計,你這杯水車薪。”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溫柔地說道,“好歹是大帥夫人,這頭上總不能光溜溜的吧!”
“那也拿著,我只留兩件充門面好了。”鐘毓秀星眸點點看著他柔和地說道,“你也說了,我是大帥夫人,不需要這些金飾來裝點自己,難道我就不是大帥夫人了。”
楚九聞言眸光溫柔地能滴出水來,將她擁入懷里,“人家皇后日用鈔十萬錠,幣帛五萬匹,綿五千斤。”
“所以這江山就要守不住了,生前在榮光有什么用。”鐘毓秀冷哼一聲道,“這銀子布匹用到將士們身上何愁守不住這江山,死后不知道她的祖宗會不會暴打她。”
“不會。”楚九嘿嘿一笑道。
“為什么?”鐘毓秀輕輕推開他驚訝地看著他問道。
“死后下地獄了,還怎么暴打。”楚九一本正經地說道。
“呵呵…”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道,“不是應該上天堂嗎?人家可是皇后。”
“嘁…”楚九譏誚一聲道,“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全占了,把天下給治理的民不聊生,上天堂,做夢吧!”
楚九眸光溫柔地看著她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回來?你要去哪兒?”鐘毓秀推開他眸光凝視著他問道。
“南下,閩南,拿下船廠,不然怎么造大船。”楚九眸光閃閃發亮地看著她說道,霸氣地說道,“這些模型咱會讓它變成現實的。”
“船廠?”鐘毓秀困惑地看著他說道。
“就像是養馬的有馬場,這也得有地兒將船給造出來吧!這船廠肯定要靠著水。這江南水師所需的船大都來自閩南。”楚九一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我明白了,”鐘毓秀笑著點點頭道,“只是這船廠能拿下嗎?”
“你忘了咱干什么的?官家的東西那就是咱的。”楚九理所當然地說道。
“嗯嗯!”鐘毓秀溫柔的看著他點點頭道,“什么時候走?”
“本來想著你們來了,我們就兵分兩路南下。”楚九幽深不見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本來?”鐘毓秀眼波微微流轉看著他說道,“怎么有事?”
“有些人不安分,不敲打、敲打他們不行。”楚九冷哼一聲道,“總是那么自以為是,忘了咱手中的刀有多利了。”
對于這些鐘毓秀不好說什么?拍拍他的手道,“想干什么就干。”轉移話題道,“你還沒告訴我這老太師,燕廷的戰神,神祇所在,怎么就那么容易的死了。”
“其實人家也不是被咱給殺的,是那昏庸的皇帝自掘墳墓,真是想攔都攔不住。”楚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說。
聽的鐘毓秀感慨萬千,“真沒想到赫赫威名的他老太師落得個這么下場。咱們要吸取教訓啊!”
“嗯嗯!”楚九重重地點頭道,“我將咱這一路所經歷的事情都記下來了,時不時的翻翻提醒一下自己,萬不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時刻警醒著。”
“自己寫的,不怕帶有偏見啊!”鐘毓秀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道。
“不會,總結經驗,深刻的反思,不在犯同樣的錯誤。”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一臉正色地說道,“我把弟妹的功勞都記下來了,雖然弟妹不在意虛名,外人也不知道,但該是她的咱都給她記下來了。”
鐘毓秀星眸瞪的溜圓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溫柔的一笑道,“做的對!”
楚九蹭的一下拉著她站起來道,“走走走,戴你去看‘照妖鏡’。”
楚九走到門口忽然停下來腳步看著她說道,“娘子發現了沒?”
“什么?”鐘毓秀疑惑地看著他說道,“你這沒頭沒尾的?”
楚九移了兩步,敲敲窗戶上的琉璃,“看看這是什么?”
“我說屋里怎么亮堂堂的,這是什么?”鐘毓秀伸手摸了摸被太陽曬的熱乎乎的。
“琉璃。”楚九開心的公布道。
“哦!”鐘毓秀嘴巴張成了O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琉璃貴著呢!而且沒有這么透明。”
“天然的琉璃或者水晶打磨的自然貴了,這是跟白云土燒制跟陶瓷一樣,比陶瓷還要便宜。”楚九高興的如孩子獻寶似的,“咱老家有適石英礦,就是燒這個琉璃的主料,不貴。”
鐘毓秀星眸瞪的溜圓,手指輕叩著琉璃,響聲清脆悅耳,“可它怎么這般透明,你不說我都沒發現這窗戶的變化。我見過琉璃是彩色的,爹爹有個琉璃酒杯,視若珍寶。”
“把雜質剔除了,就透明了。”楚九聞言莞爾一笑道,“這個可比紙糊的強多了,不用經常的換,只要用布擦擦就干凈了。”
“可它怎么鑲嵌上去的。”鐘毓秀滿眼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楚九挑開簾子跨過門檻。
鐘毓秀跟著隨后出去,看著窗戶,“原來是嵌到木頭里了。”左看右看笑著說道,“這個好!”抬眼看著他好奇地問道,“誰想到的。”
“長生他們兩口子。”楚九拉著她神秘兮兮的一笑道,“走走,帶你看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鐘毓秀看著興致勃勃的他很是期待的問道。
“先賣個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楚九回頭看了她一眼溫柔的說道。
“好吧!”鐘毓秀滿是疑問地看著他結實的后背道,“陶妹妹他們倆怎么想起燒制琉璃的。”
“這個琉璃是順帶的,他們主要是弄個照妖鏡,讓大家看到作怪的水蠱到底什么樣?”楚九拉著她邊走邊說道。
“你們看見水蠱長什么樣了?”鐘毓秀激動上前兩步看著她問道。
“看見了,但現在你看不見了,不過可以看別的。”楚九放慢腳步與她肩并肩的邊走邊說道。
“你還沒說這瘟疫怎么滅的。”鐘毓秀關心地看著他問道,“過程艱難嗎?”
“還算好吧!”楚九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將瘟疫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我的天啊?”鐘毓秀下巴差點兒沒被驚掉,“你們還跟人家斗法了,那撒豆成兵怎么回事?”
“回頭做給你看,就像是江湖賣藝變戲法的。”楚九滿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書房,楚九指給她看道,“這就是照妖鏡,它能看見我們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鐘毓秀眨眨眼看著奇怪的東西,眼神充滿了好奇道,“這要怎么看?”
“得先做切片,你先看這個。”楚九將書架上的望遠鏡遞給了她道,“從這里看!”
“哇…”鐘毓秀透過望遠鏡看到了不同的景象,“這也太神奇了。”
“跟這個比還差點兒。”楚九拍拍照妖鏡道。
夫妻倆和后來睡醒的孩子們在照妖鏡下打開了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