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全力配合姚夫人,保障鹽井順利的開鑿,保證鹽順利的出產。”楚九面容冷峻地看著齊志遠嚴肅地說道,“記住有關鹽的一切聽姚夫人的。”
“姚夫人?”齊志遠目光轉向了陶七妮,這是第一次正眼看她。
雖然一身樸素的裝扮,沒有任何的金釵環佩,卻明艷動人。
明明不說話,只是單單的坐在那里,卻讓人無法忽視。
他之前還納悶呢!這主上出來身邊都不帶女人,姚先生怎么帶著自己的夫人出來。
原來這鹽井跟她有關啊!
“具體的我不多說了,你只要記住了,鹽礦是姚夫人找到了,鹽井也得姚夫人親自主持才能順利的開鑿。”楚九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道,“一切聽姚夫人的指揮,還有這是機密不能泄露,否則…”眼底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道,“格殺勿論。”
“下官領命。”齊志遠雙手抱拳道。
“志遠,我夫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腕看著他鄭重地說道,“拜托了。”
“不敢當,不敢當!姚先生,你放心,尊夫人的安危,我一定盡全力保障。”齊志遠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他保證道。
“另外志遠,如果農業上出現什么問題?有病蟲害的話,可以找我家夫人解決。”姚長生澄凈的雙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高粱除草,小麥上的麥芽蟲治療的方法都出自我夫人之手。”
“啊?”齊志遠驚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陶七妮,“姚夫人真是失敬了。”
“不敢當。”陶七妮站起來雙手抱拳道,“未來請多多關照。”
“咱們坐下說話。”楚九看著站起來的三人道,看著他們坐了下來,“等一切安排好了,我和長生我們就走了。”
“這么快就走,主上不在多留些日子。”齊志遠聞言看著他趕緊說道。
“不了,廬州城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呢!”楚九面色平和地看著他說道,毫不吝嗇地夸贊道,“平陽治理的不錯。”
齊志遠聞言趕緊站起來謙虛地說道,“這都是在沿用主上在時的老規矩。”不敢居功。
“行了,別謙虛。”楚九非常高興地看著他說道,“時移世易,要因時制宜,因地制宜!”
“下官謹記主上的教誨。”齊志遠雙手抱拳朗聲道。
“好了,天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楚九看著他們說道,“長生,咱們明兒一早就啟程。”
“是,主上。”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道。
與陶七妮兩人一起行禮,退了下去。
客房內,陶七妮盤膝坐在床上,聽著姚長生像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的,“記得吃飯,冷了添衣,別只顧著鹽井,有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你只要把控著方向就好…”
陶七妮看著他那小嘴巴巴個不停,眼見著向唐僧的方向發展,欺身上前,堵上他的雙唇。
姚長生雙眸瞪的圓溜溜的,眨眼間就成斗雞眼。
“呵呵…”細碎的笑聲溢出陶七妮的紅唇,吐氣如蘭地說道,“姚哥哥不想嗎?未來幾個月可是見不到的。”
“嗷嗚…”這聲姚哥哥直接叫的他身子酥了半邊,雙眼冒著綠光直接如餓狼一般朝她撲了過去,那架勢像要把她吞下去似地。
可不餓嘛!出來到現在,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尋找的路上,根本就沒有時間親昵。
一番后,陶七妮軟著身子閉著眼睛平息自己的心跳,姚長生的雙唇湊在她雪白的脖子處一下下的小心吻著,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遍布自己的杰作,讓他心里又升起了想要肆意蹂躪她一番的沖動。
姚長生親了親她圓潤可愛的小耳垂,,嗓音里盈滿過後的慵懶,極力的克制道,“妮兒,志遠是可以信任的。”
“哦!”陶七妮水眸半斂拉長聲音應道,語氣中還有著未消散的。
姚長生將齊志遠的情況詳細的說一遍,“你對他有什么想說的。”
“我只是覺得這人圓滑,會拍馬屁。”陶七妮水汪汪的媚眼里迷蒙一片,輕聲說道。
“呵呵…”姚長生聞言莞爾一笑道,“很正常,世人都喜歡聽漂亮話。”
“我沒說拍馬屁不好啊!說話的技巧好,又能把事順利的辦了。何樂而不為呢?”陶七妮挑眉輕笑道,高情商,低情商的問題。
“什么時候能回來。”姚長生下巴蹭蹭她的頭頂道。
“這個不知道,怎么也得等一切走上正軌吧!我才能全身而退。”陶七妮伸手攔著他精壯的腰身道,臉頰蹭蹭他的胸膛,好奇地問道,“這拍馬屁的怎么沒有人送女人給你們啊?”一臉的八卦兮兮。
“我?”姚長生聞言汗毛乍起敬謝不敏道,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滑的后背道,“但求你一人,怎么可能看得見別人。”幽深的雙眸眨了眨又道,“再說了我平日里在田間地頭的,滿身的土腥味,人家也得看得上呢!”
“至于主上,有人送,他沒收。”姚長生黑眸輕閃笑了笑道。
“喲!居然忍得住?”陶七妮詫異地說道。
“這事怎么說呢?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不想被人家拿捏。”姚長生意味深長地說道。
前世楚九身邊不乏女人,大都是豪強士紳因為利益送來的。
仔細想想,這小子倒沒有強搶民女之類的事,在義軍中算是不錯的了。
至于今生為何到現在身邊沒有其他女人,這個他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沒碰見自己心悅的,誰知道呢?
“對了,你走的時候將我的刀給大哥帶回去。”陶七妮手指把玩兒著他如絲緞一般長發道。
“那你怎么辦?”姚長生聞言有些著急地立馬說道,“咱不缺兵器的。”
“我又用不到。”陶七妮笑了笑說道,“我哥有件趁手的兵器也能大殺四方啊!”哼哼一聲道,“你們的兵器能有我的刀好嗎?”
“那當然妮兒的刀好,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姚長生聞言笑呵呵地說道,“行,我將刀帶回去給六一。”
“還有時間想別人,看來為夫不夠努力。”姚長生翻身將她給壓在了身下。
“喂喂!那是我哥。”陶七妮雙手環著他的脖頸輕笑出聲道,“這醋也吃啊!”
回答她的是甜蜜的吻,兩人折騰到后半也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轉過天,陶七妮他們將姚長生和楚九送到了城門外。
“相公,多帶兩個人走吧!”陶七妮擔心地看著姚長生說道,“只你們兩人上路我不放心。”
“弟妹有什么不放心的,咱的身手不差的。”楚九挺了挺胸膛道。
“娘子,我也不是文弱書生。”姚長生看著她好笑地說道,“再說了一路官道,心無雜事,很快就到家了。”
“弟妹這里需要更多的人。”楚九拍著胸脯道,“咱會保護長生的。”
話說道這里,還有什么好說的,陶七妮看著他們倆道,“你們快走吧!”
“保重。”姚長生眼底不舍地看著她說道。
“路上小心。”陶七妮看著他叮囑道,“帶上傻鳥一起走。”
“嗯!”姚長生點了點頭,看向齊志遠雙手抱拳道,“志遠兄,拜托了。”
“放心吧!”齊志遠雙手抱腕回禮道,視線又轉向楚九道,“恭送主上。”
“我們走了。”楚九拉緊韁繩翻身上馬看著他們道。
姚長生蹬這馬鐙翻身上了馬,與楚九兩人一前一后疾馳而去。
陶七妮雙手抱拳看著齊志遠道,“齊知縣咱們走吧!”
帶著他一起去勘察一下現場,然后在好好的規劃一下這鹽場。
“走!”齊志遠有些費力的上了馬,狠聲道。
陶七妮看著他底氣明顯不足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齊知縣,如果勉強的話,就坐馬車好了。”看著他硬撐的樣子,繼續道,“如果這路上出了什么差錯,我不好向主上交代。”
“可是姚夫人,馬車太慢了,我怕追不上你們。”齊志遠為難地說道,“同樣完成不了主上交代下來的差事,我也不好交代。”
“沒關系,我們的目標是一致,如果出了事,會拖延進度的。”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聲音不高不低,卻讓他無從拒絕。
“那好吧!”齊志遠只好答應道,從馬上滑下來,不好意思地說道,“要多等我一會兒。”
“沒關系。”陶七妮看著他微微頷首道。
耐心的等齊志遠套上馬車,才啟程。
陶七妮這一回真的見識了什么叫文弱書生,其實人家的身體挺健康的,就是在運動方面真是不擅長。
齊志遠親自駕著馬車,差點兒沒將自己給顛的散架了。
勘察鹽場,全程徒步,累的氣喘吁吁,也沒嚷一聲。
因為齊志遠知道這鹽場的重要性。
陶七妮自然也知道齊志遠為何如此,因為鹽鐵歷來是國家專營的,是朝廷賦稅最重要的來源之一,快速的聚攏銀子。
鹽是一種很特殊的商品。每個人都要吃鹽,漲價了需求也不會變化太多,且沒有替代品。加上管理相對容易,只要管控鹽場,就可形成壟斷,給擁有者源源不斷提供財政支持。
只是有一點,就是現在的鹽特別的貴,因為生產力水平低下,產鹽主要是來自海鹽、井鹽、池鹽。
現在的鹽,很多時候,等于黃金。為了黃金,可以掘地三尺,為了鹽,當然也可以掘地三尺的。
一個地方,可能有鹽,就算可能白費時間,人們也有愿意挖百米深的。
交通不便,造成鹽的價格很高。
陸路運輸效率比較低,時間成本高,一路人吃馬喂,消耗太大。
現在有漕運,還是方便了許多。
在勘察和以后開鑿鹽井,制鹽的相處后,陶七妮知道了為何姚長生如此推崇齊志遠。
確實在辦差中實在太能干了,無論陶七妮提出怎樣的要求,他都能圓滿的達成,沒有任何的怨言。
是問這樣的同事誰不喜歡呢!
只是這全靠手工的煮鹽工藝實在又慢又不容易,這種工藝,將鹽井中的鹽水取出經過簡單的沉淀以后,舀入鐵鍋中熬煮。通過水份的蒸發來獲得食鹽。
然而因為鹽水當中還含有鈣鎂離子等多種雜質,所以不能直接把水煮干。在實際的操作流程中,當鹽水揮發到一定的程度,食鹽顆粒大量結晶析出時,就要把鍋里的鹽粒撈出,置于旁邊已經備好的簸箕之內瀝干水分。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可供食用的鹽。
不過,此時這種經過簡單控干水份的散鹽,還只能被稱之為半成品而已。而且含雜質量太高,鹽黑乎乎的。還需要后續的加工,再將熬煮好的散鹽緊壓成具有一定份量的坨坨鹽,才算得上是貨真價實的食鹽。把散鹽緊壓成堅硬如鐵的坨坨鹽,才能被遠距離的運輸和保存。
現在制鹽費時、費力,且效率低下。
然而在齊志遠眼里經過陶七妮種種操作后,那就是神奇的存在,鹽變的雪白味美。
陶七妮在制鹽時,用的方法是煎煮食鹽的更耐高溫的夾砂陶器,通過用火煮制,從而獲得更多的,鹽質較為潔凈的結晶鹽體,加上進一步提純去掉雜質,就看到了潔白的鹽粒了。
看起來并沒有那么難,很容易上手,鹽產出的比自己想象的多,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齊志遠看著潔白的鹽粒制出來后,高興的如孩子似的。
楚九與姚長生迫切的想早點兒到家,所以兩人無所顧忌,除了不得已讓馬兒休息,補充體力,飲馬,喂馬。
他們倆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趕路,一路疾馳趕到了廬州。
“總算到家了。”楚九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馬兒交給了門口的小廝。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帥府,姚長生去客房找泰山大人。
楚九直接去了后堂,當鐘毓秀看見風塵仆仆的他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你…你怎么回來了?”時間上也太快了,“是沒有收獲嗎?”
“不不不,收獲超出預期了。”楚九激動的雙頰紅紅的看著她高興地說道。
“怎么回事?”鐘毓秀上前拉著他的手坐下來道,“快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