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義看著顧從善不甘心的樣子又道,“成大事不拘小節,一個女人而已。現在看起來梳妝打扮一下,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你到底在嫌棄什么?當個玩意兒哄著她不就得了,這哄女人你不是最拿手了。”
“爹,既然你這么欣賞他,爹你干脆娶她不就得了。”顧從善眼睛忽然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
“胡說什么?我這年紀比她爹的年紀都大。”顧子義抄起書案上的書本朝他砸了過去。
“我又沒胡說,人家一樹梨花壓海棠。”顧從善指指他的頭發道,“您這還沒有一樹梨花呢!”
“你個蠢貨,小陶稀罕的是你,我娶了你還想要銀子,要個屁。”顧子義氣的破口大罵道。
“我警告你,娶了妮丫頭,你給老子好好的待人家,就是裝也給老子裝一輩子。”顧子義少有的非常嚴厲地看著他說道。
“啊!”顧從善眼睛瞪脫了窗不安置信地看著他,“爹,爹,這咋又變卦了。”
“我就變卦了,當財神爺一般好好的供著。”顧子義嚴肅地看著他說道,態度強硬不容反駁,“這事是通知你,不需要你說話。”揮手道,“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顧從善黑著臉出了書房,想讓自己當財神爺一樣供著她,做她的春秋大夢吧!嫁進來搓扁搓圓自己說了算。
老子會好好的教她什么叫三從四德。
顧子義當然知道兒子百般不愿了,可為了宏圖大業,只是娶個小女人而已,有些犧牲的更大。
還是太年輕了,等到了他這個年紀,就會知道,這算啥呀!比這更惡心的都有。
算了,慢慢勸吧!
顧子義現在沒心情理他,他得趕緊準備合生辰八字,算黃道吉日,把這親盡快的成了,生米做成熟飯,才安心。
趕緊按著藥方準備各色藥材。
“大帥。”秦管家走進來打斷了顧子義的想法。
“晚飯送去了嗎?”顧子義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送過去了。”秦管家猶豫了一下道,“大帥,有句話老奴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我之間有話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顧子義看著他語氣和善的說道。
“是這樣的,陶姑娘那邊是不是添兩個丫鬟伺候。今兒老奴送飯,這茶水不小心撒到桌子上,還得陶姑娘親自擦拭。”秦管家看著他恭謹地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顧子義忙不迭地說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看著他催促道,“你明兒就去辦?不不,你現在就去辦!”
“是!”秦管家腳步匆匆地朝外走走去,剛要挑開簾子走出去,卻聽見顧子義喊了一聲,“回來。”
秦管家忙轉身躬身道,“大帥還有什么吩咐。”
“這個等成了親再說。”顧子義眸光深沉地看著他說道,看著秦管家眼底的疑惑,“現在安排丫鬟過去,我怕她們被小陶給蠱惑了。做出對咱不利的事情。”
“大帥,那些都是家生子,有死契的。”秦管家趕忙說道。
顧子義猶豫了一下,微微搖頭道,“不行,那丫頭太會蠱惑人心了,要減少她與外人的接觸。”看著他又道,“左右不差這幾天了。”
“是!”秦管家應道,話落退了下去。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房間依次點燃了蠟燭,陶家三口輪流沖了沖澡。
陶十五黑漆漆地雙眸看著她們娘倆道,“以后寫字也的小心些,今兒幸虧妮兒機靈。”
“我現在擔心他們安排丫鬟進來咋辦?這飯桌上布菜,咱們還怎么留食物啊!”沈氏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
“這個簡單將她們支出去好了。”陶七妮精致的眉眼看著他們輕松地說道。
“那就好。”沈氏長長的出了口氣道,擔心地又道,“你真要給他們制藥啊?”
“那些藥,這里的義軍也需要,沒道理因為他而不讓將士們得到很好的治療的。”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行吧!”陶十五看著她點點頭道,擔心地又問道,“你現在這樣,他就更加不會放手了,難不成真的要…這生辰八字,合不合咱也不知道,即便不合,他也可以說天作之合,黃道吉日,也是人家說了算。”
“我們很快就能走了。”陶七妮靈動的雙眸在燭光下閃著璀璨的光道。
陶十五和沈氏驚呼一聲,齊齊的捂著自己的嘴,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沈氏放下手看著她無聲地問道,“怎么走?”
“山人自有妙計。”陶七妮燦若星辰的雙眸看著他們嘿嘿一笑道,“做好準備。”
“嗯!”陶十五和沈氏兩人齊齊點頭道。
“好了,頭發干的差不多了,我睡覺去了。”陶七妮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
“咱們也睡吧!”陶十五將房間內的蠟燭都吹滅了,和沈氏一起上床睡覺。
顧子義三天就準備好了院子和藥材,領著陶七妮穿過院子,進了屋道,“小陶看看怎么樣?這里的藥材應有盡有。”指著三面墻,此時擺滿了藥柜,里面裝滿了藥材。
陶七妮走上前抽開藥屜,聞著藥香,滿意地點點頭,回頭看著顧子義說道,“配藥的話可以隨時開始。”
“那事不宜遲,咱就開始吧!”顧子義興奮地看著她說道。
“顧伯伯人員準備好了嗎?”陶七妮走到書案前看著他問道。
“準備好了,好了。”顧子義回頭看著屋外喊道,“秦管家,將人帶上來。”
秦管家帶了五個人進來,陶七妮目光掃過他們五人,很明顯不止是藥徒,有兩個是郎中。
看他們的手經常針灸,捻針都捻出繭子了。
這對于陶七妮來說無所謂,誰都一樣。
“小陶,咱先配男人的補藥,行吧!”顧子義眼巴巴地看著他說道。
“行!沒問題。”陶七妮爽快地應道。
顧子義心里樂開了花,仿佛看見銀子朝他飛來。
“顧伯伯要在這里看嗎?”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不了,你忙吧!”顧子義聞言一愣,隨即笑著和秦管家離開了。
陶七妮看向他們五個道,“我來說藥名,你們來抓藥并稱重。”
“是!”他們五個齊齊地站在藥柜前,將柜臺,將牛皮紙放在柜臺前。
陶七妮報著藥名與重量,看著他們熟練的抓藥,就知道這里他們已經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找出藥來了。
陶七妮看著這柜臺上擺滿了抓好的藥,“好了,你們出去吧!”
“這還沒有打包呢!”他們五個聞聲齊齊看向了陶七妮道。
“還有一味主藥得我親自抓。”陶七妮黑白分明地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可是…這…”這樣他們還怎么偷師啊!
“這點上我會向顧伯伯說的,現在請你們離開。”陶七妮眸光直視著他們道。
他們五人看看彼此,最終走了出去。
陶七妮走過去關上了房門,用桌子抵著門。
釋放精神力,確定他們沒有偷看,在藥柜里將自己所需的用藥一個藥屜里取出來些,扔進了儲物膠囊中。
量很少,因為她怕被人發覺了。
今天只是開始,稍后量大了就可以多弄些,她需要的藥量也不少。
她要像倉鼠一樣一點一點兒收集草藥。
陶七妮將藥最后一位藥放進去,將所有的藥材混合在了一起。
而此時顧子義敲響了房門。
書房內顧子義聽到他們的稟報,傻眼了。真是萬萬沒想到,這小妮子,給他來這一手,真是殺的他措手不及。
騰的一下站起來,腳步匆匆地朝她走去。
胸中的怒火在走到了房門前,也按捺住了。
顧子義敲響了房門,“小陶,開門是我。”
“來了。”陶七妮將桌子移開,然后打開了門,“顧伯伯怎么來了。”順手關上了房門。
“藥呢?”顧子義看著她開門見山的問道。
“都在這兒呢!”陶七妮指著房間中央放著的大缸道。
“你…你怎么將它們都放在這里了。”顧子義看著她驚訝地說道。
“制成藥丸啊!好存放,也不用現熬藥了。”陶七妮看著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聽他們說,最后一位藥是你親自配的。”顧子義漆黑如墨的目光緊盯著她道。
“哦!對啊!”陶七妮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道,“顧伯伯來的正好,我把最后這位藥告訴你。”
這下子顧子義看不透她了,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他們,萬一把藥方泄露出去,可怎么辦?”陶七妮笑嘻嘻地看著他,一副我聰明吧!快表揚我的樣子。
顧子義聞言看著傻乎乎的她,從善如流的表揚道,“做的對,做的好,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以后我就這樣做了啊!”陶七妮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道。
“嗯嗯!”顧子義同樣笑的滿臉褶子。
兩人心思各異地笑嘻嘻地看著對方。
藥抓好了,陶七妮親自熬成藥,制作成藥丸。
手法新奇驚艷了顧子義和其他五人。
“這樣吃藥一點兒不會太苦了。”陶七妮指著龍眼大小的藥丸道,“可以存放的久一些。”
“這根其他的藥店里的藥丸有和不同。”見多識廣的顧子義看著她虛心地問道。
“這藥丸用水化開了,藥渣子少。”陶七妮雙眸閃著自信地光芒看著他說道,“療效也好。”
“真的,假的?”顧子義不太相信地看著她說道。
“這簡單啊!顧伯伯回頭試試就好了。”陶七妮微微揚起下巴倨傲地看著他道,“一目了然。”
“下面要做什么?”顧子義眸光看著她急切地說道。
“給將士們做內服、外敷療傷的藥。”陶七妮看著他笑吟吟地說道,“這個需要大量的做。”
顧子義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感覺自己的臉火燙、火燙的,心虛的躲避著她的視線。
顧子義看著窗外天色漸晚,“今兒就到這兒吧!”回頭看向管家道,“秦管家,趕緊的,好吃的好喝的。”
“是!”秦管家滿臉笑意的應道。
給男人做的補藥,顧子義直接全拿走了,看著龍眼大黑色的藥丸,張開嘴,又放下來,“這是藥,不能隨便吃,萬一有問題呢!這得找人試試。找誰呢?城里有錢的鄉紳,當然是誰家小妾多,誰最需要了。”
效果當然是一柱擎天,金槍不倒,出奇的好。
陶七妮才不會在藥上做手腳,保證療效。
城內有名的寺院,坐落在鬧市區,頗有鬧中取靜的意味。
寺院修的精巧別致,從這煙熏火燎中,就可以看出這里香火鼎盛。
今兒卻門庭冷落,因為顧子義來上香了,自然是關門謝客,單獨招待他嘍!
不然怎么彰顯顧大帥的威嚴呢!
禪房內顧子義盤膝坐在蒲團上,黑眸緊緊地盯大師看他緊皺著的眉頭,心跟著提了起來,“大帥,這八字有問題嗎?你就別故作高深了。”
“大帥,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有話我就直說,很不好。”大師看著顧子義直說道,“單獨來說,這倆八字都是富貴之極,合在一起卻是大兇。女方七夕生,命主極陰,生來辛苦,本來該六親少靠,可現在看來父母健在,可見不方自己人,會方別人。”
“什么?”顧子義震驚地看著他說道,情緒平靜下來后,看著他說道,“沒有破解之法。”
“老朋友了,我勸你這門親事作罷!這是唯一可破的方法。”大師慈眉善目的看著他說道。
“你讓我在想想。”顧子義擰著眉頭沉思道,大兇,這該怎么辦?
出了寺院也沒有想到有效的辦法,坐在馬車中晃晃悠悠的顧子義,愁得這臉上的痕跡更深一層。
忽聽的外面敲敲打打喜慶的聲音,“這是誰家有喜事?”
坐在車轅上的車夫回頭說道,“城東劉員外娶第十三房小妾。”
“這個老匹夫還往家抬呢!這是有補藥了,真是興致高昂啊!”顧子義聞言笑罵道,突然一拍大腿道,“娘的,有辦法了,不娶妻,當成妾不就得了。”高興地自言自語地又道,“娶妻的排場,不上族譜,婚書嘛,還不是自己隨便填。那一家三口傻乎乎的又不懂這里的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