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工業誕生前,制鹽是一件費時、費力,且效率低下的產業。
再加之并不是每個地方都產鹽;即便產鹽,也并不是哪里的鹽都是雪白味美的。
即便食鹽不是官營,食鹽本身也是天然昂貴的,產地的稀缺,工藝的落后,決定了食鹽不可能賣出白菜價!
鹽在生活當中不可或缺,但是又因為其天然的相對稀缺性,在現在則成為了一種極為奇葩的存在。
現在食鹽不但是一種必須的商品,還是一種可以在市面上流通的貨幣。
她現在是深有體會,這種作為貨幣流通的鹽塊非常的規范。這個時期的鹽幣,不但質量是固定的,而且鹽塊的上面還特別被壓蓋了象征官府的圖紋印鑒。
這種鹽幣上印有大汗的印記,不是皇帝任命的官吏,不能鑄造。像這樣的八十個鹽餅就可值一枚金幣。
在自己提純之前,那鹽怎么形容呢?黑乎乎的被百姓戲稱為雞糞鹽。
與白花花的細鹽形成鮮明的對比,單從觀感上就知道那個受歡迎了。
這多大的利啊?沈氏驚訝地寫道,讓這甥舅兩人都翻臉了。
具體不知道,你們可以展開想象。陶七妮飛快地寫了下來。
那現在咋辦?陶十五慌亂的寫道,字跡有些潦草,心緒不寧。
安心的呆著,該吃吃,該喝喝!陶七妮在圓桌上輕飄飄地寫下。
陶十五和沈氏兩人瞪的溜圓齊刷刷地看向陶七妮。
陶十五吞了咽了下口水看著她壓低聲線道,“怎么可能?”
“嗯嗯!總得做點兒什么吧!”沈氏隨聲附和道。
陶七妮聞言揪揪自己的耳朵,想了想,寫道:那就想法設法的拖延親事,讓我有充足的時間想辦法。
“能有什么辦法?被困的連這帥府都出不去?”陶十五手中的扇子貼著嘴看著她小聲地說道。
“聽我的。”陶七妮眼神堅毅地看著他說道。
沈氏食指沾沾水急切地寫道:你怎么躲過守衛的。雙眸迫切地看著陶七妮。
陶七妮看著他們倆莞爾一笑,寫下四個字:飛檐走壁。
陶十五和沈氏兩人相視一眼,齊齊看向天花板,這么高,要怎么上去。
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表情一致的兩人道,“嗖…飛上去。”
“你胡說什么?”沈氏指著天花板道,“這吊著頂呢!瓦房實際要更高。”
“不相信啊!”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們說道,“我騙你們干什么?”重重地點頭道,“真的!”
沈氏抿了抿唇看著她說道,“算了,你小心點兒。”
“嗯!”陶七妮握著她的手,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沈氏抽出手,沾沾水,寫道:楚夫人還好吧!
不太好!被軟禁了,揣摩上意的,落井下石不少,最直觀的就體現在吃的方面。陶七妮直接寫道。
那怎么辦?咱們怎么幫她。沈氏關心地寫道,這么熱的天飯菜不好存放啊!這放一晚上都餿了,吃了容易壞肚子。
“我想好了,晚上咱們吃包子,大肉包子。”陶七妮將茶杯放在了茶盞上,沖他們微微一笑道,“包子,白面饃饃,我最喜歡吃了。”
“嗯嗯!比起米飯我還是喜歡面食。”沈氏忙不迭地附和道,聲音不高不低的,院子外的守衛正好能聽見。
陶家三口又閑聊了一會兒,小廝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將豐盛的早飯擺在了飯桌上,陶七妮叫住了要走的他道,“晚上我們要吃包子,大肉包子,配上清粥小菜。”
“是!”小廝恭敬的應道。
“量就是我們平時吃飯的量。”陶七妮看著他故意地說道。
“是!”小廝應道,看著她又道,“陶姑娘還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你退下吧!麻煩你了。”陶七妮看著他客氣地說道。
“是!”小廝紅著臉退了下去。
“你干嘛不直接說需要多少個包子嗎?”陶十五看著她小聲地說道。
“直接說了不好,他們自己會琢磨的,肯定比咱預想的要多。”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對于他們來說寧可富余,也不可能少的。”不太高興地說道,“大戶人家嘛!”言語中夾雜著諷刺意思。
“吃飯,吃飯。”陶十五招呼他們二人道。
吃完飯,飯桌也被人收拾干凈了,出也出不去,外面日頭毒辣。
陶家三口干脆在屋里,練習李嬤嬤教的禮儀。
針對守衛送上來的匯報,秦管家稟報給了顧子義。
顧子義聞言輕撫額頭,喃喃自語道,“這與自己的判斷不相符啊!她應該不會這么乖乖的學的,應該積極的搞破壞,亦如她將自己畫的跟鬼一樣的妝容,差點兒把我們父子倆給嚇傻了。”目光轉向秦管家道,“管家你說呢?”
“這個老奴真不知道該怎么說?”秦管家看著他想了想道,“就老奴看到的,禮儀方面認真的學,也不出門,連院子都不出,特別的聽話。”
“這才是最奇怪的。”顧子義摩挲著大拇指道,“他們這態度積極的嫁女兒,不像剛開始反對了。”
“也許是見了大帥府的繁華,也許是知道反對也沒啥用,這態度積極起來。”秦管家小聲地猜測道,想了想道,“大帥,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當面試探呢?”
“你說的對!”顧子義食指點點書架上的書道,“這丫頭可真是好學,這么多書居然全看完了。”看著秦管家不太相信的眼神又道,“別不相信,這些書里有那丫頭的批注,可見是看過的。”欣賞地又道,“這些書,側重面太強,我看著都費力,人家居然啃下來了。”
“這算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吧!”秦管家看著他笑著說道。
“不不,這得鉆研,沉得下心來,鉆進去。”顧子義深沉的眸光看著他說道,“這種心志韌性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像我家那兔崽子,毛毛躁躁的,肯定做不到。”
這讓秦管家怎么接話,抿了抿唇道,“老奴看陶姑娘眼睛清澈如溪水般,也許這樣單純的人才可以像大帥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