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不能太晚回去。”鐘毓秀站起來道,伸手拉著楚澤元道,“元兒咱們回家。”
“娘,還沒玩夠呢?”楚澤元扁著小嘴不太情愿地說道。
“等從廬州回來,咱們在來玩兒,住上幾天都行。”鐘毓秀微微彎腰看著他說道。
“真的?”楚澤元不太相信地看著她說道。
“真的!我也喜歡住在外面,自在些。”鐘毓秀看著他重重地點頭道。
“就你們去嗎?誰護送你們?”陶七妮關心地看著她問道。
“舅舅陪我們一起去。”鐘毓秀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這么大年紀長途跋涉的合適嗎?”陶七妮不由得說了句。
“勸也沒用,舅舅不會聽我的,人越老越固執。”鐘毓秀無奈地搖搖頭道,又樂觀的說道,“從這里到廬州,走官道,半個月就到了。”
“路上安全嗎?”陶七妮又擔心地問道。
“安全,現在都是咱的了。”鐘毓秀看著她高興地宣布道。
“那就好,我真怕遇見山匪。”陶七妮關心地看著她說道,“這世道,多帶些人。”
“有舅舅在,安排上精銳護送。”鐘毓秀給了她一個安心地眼神。
“說起這個,我配了些麻沸散。”陶七妮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可以做迷藥,遇到事情,放在風口就可以。”
“麻沸散?就是華佗那個麻沸散?”鐘毓秀驚訝地看著她說道,“不是失傳了嗎?這也能配出來,你是在太厲害了。”
“對,給軍中郎中治療時用,減少將士們的痛苦。”陶七妮溫潤的雙眸看著她說道,“也不難,看得書多了,多試試就好了,我都數不過來自己試了多少次了。”
“總之很厲害。”鐘毓秀真佩服她的鉆研那股勁兒。
“出門在外,作為迷藥,可以防身。”陶七妮看著她笑著說道。
“行,出門在外小心為上,不用到最好了。”鐘毓秀痛快的說道。
陶七妮將他們母子倆給送到了馬車上,看著他們倆漸漸的消失在眼前,才轉身回莊子。
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在莊子周圍種菜的二老。
“楚夫人能去的話,咱能去嗎?”沈氏激動地看著她問道。
“恐怕不行,主帥不發話,咱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種地。”陶七妮看著他們非常遺憾地說道,“人家親外甥女去見姑爺,也隔了這么久。別說咱了。”
“唉…”沈氏聞泄了心里那口氣。
“娘,別傷心了,想想給哥他們帶設么東西。”陶七妮看著極度失望的沈氏說道。
“對對,你有啥想給六一的,讓楚夫人替咱捎過去。”陶十五看著她忙說道,“打起精神,沒時間讓你唉聲嘆氣的。”看著陶七妮又道,“這個消息也告訴大伙,有東西的動準備好,寫上名字一并捎走。”
“嗯嗯!”陶七妮看著他點頭道,“還是爹想的周到。”
莊子里收到消息的人忙碌了起來,喬二妞她們卻有些煩惱,因為他們沒有親人,也沒啥好送的。
“喂喂!別嘆氣了,一晚上就聽見你長吁短嘆的。”陶七妮走到墻邊看著她道,“好端端的你在嘆息什么?”
“俺沒有親人了,想送東西都沒地兒送。”喬二妞走過來沮喪地說道。
“這有啥的,你們給金虎做唄!他們也沒有親人了,想收也收不到,能收到你們的禮物,我想他們應該會很高興的。”
喬二妞眼前一亮道,“是個好主意。”雀躍地說道,“俺現在就去。”忽然又道,“不行啊!小姐。”
“為啥又不行了。”陶七妮不解地看著她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私相授受不好。”喬二妞略微遺憾地說道。
“這個…?”陶七妮聞也不好插嘴,她不在乎,二妞的顧忌不能不重視。
“這個你自己考慮吧?心中有佛,處處是佛。心中骯臟,看別人都骯臟。”陶七妮看著她愛莫能助道。
最終穗禾拍板,做,干嘛不做,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又同患難,這情誼早已超越了男女,是同袍之誼。
抓緊時間,緊趕慢趕的做了布鞋。
時間太緊,心靈手巧的姑娘們又做短褐。
沈氏恨不得將家給六一他們搬過去,可惜沒底兒。
做了布鞋,和一身棉衣,陶七妮送的大多是實用的成藥。
與女紅方面她實在不在行。
陶七妮看著綿延將近一里車隊,單單護衛就五百精兵,場面夠大的。
陶七妮他們送走了他們才轉身回莊子。
“這排場大的。”陶十五忍不住咂舌道。
“也不看看誰出行。”陶七妮看著他們笑道,“現在徽州是顧大帥的了。”
“可這廬州不是楚將軍打下來的嗎?”沈氏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
“可這名義上都是顧大帥的。”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們說道,“明白嗎?”
“明白,明白。”陶十五和沈氏忙不迭地點頭道。
送走了鐘毓秀他們,陶七妮他們的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
頭一次出遠門,楚澤元興奮地在馬車上又蹦又跳的。
嘰嘰喳喳的小嘴巴巴的說個不停,看什么都透著新鮮。
童童語逗的顧大帥哈哈大笑,為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的喜慶。
可是這景色看多了,大同小異,對于小孩子心性的楚澤元很快就膩了。
蔫了吧唧的楚澤元無精打采地看著鐘毓秀道,“娘,咱什么時候到?”
“還得走再走兩天。”鐘毓秀看著隨著馬車搖晃的楚澤元道,“怎么玩兒夠了。”
“娘,我可不可以下馬車走動走動。”楚澤元撐著眼皮看著她說道,“感覺腿不會走路了。”
“再堅持,堅持。不能下去,會耽誤行程的。”鐘毓秀看著不活潑的他道,“想走的話,在車里我拉著你走走好了。”
別說他覺得枯燥,鐘毓秀也煩了,難怪人家說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
她感覺這身體一直晃悠悠的,打尖住店時,下了地尤為明顯。
快點兒,快點兒,要受不住了。
顧大帥人家坐馬車悶了,還能騎馬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