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他們看著陶七妮平安的上去了,人呼啦一下子離開了巖壁,待在這里不能動彈,但不妨礙他們自己找活兒做,忙起來就日子也過的快些。
陶七妮穿過山洞,站在洞口看著一片焦土上居然冒出了嫩綠,一派生機,“好旺盛的生命力。”自言自語道,“去勇義之前,先去看看博爾汗的布防有何變化?不能白去一趟。”
陶七妮握了握拳頭,腳下生風,朝山下飛奔而去。
對于這片的地形她熟得不能再熟了,“哦!布防還真變了。”陶七妮趴在焦土中與地形融為一體,一動不動的觀察了三天,記下了換崗時間,甚至是換崗的暗語…
陶七妮只是在外圍觀察了一下,博爾汗的中軍帳她可不敢,那家伙靈敏得很,被發現她可沒信心第二次從他手上逃脫。
沒有山林的保護,她簡直跟果奔似的。
撤出來的陶七妮打算去勇義,要腿兒著去,以她的速度也不慢,走了一天,才發現這過火面積有多大,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陶七妮看這方向,朝勇義去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看著滿是焦土的山林心里不是滋味兒,希望他們安好,沒有事!
路這時她分外想念黃驃馬,“也不知道它們是否還活著,安全嗎?”
突然間陶七妮聽見了馬兒的嘶鳴聲,猛地抬眼四處張望,扯開嗓門喊道,“是你嗎?”
耳聽著越來越近的噠噠的馬蹄聲,她的心也跟著狂跳。
當看見從山坡上奔跑出來的黃驃馬,“哎呀!我的媽呀!還能見到你老伙計。”以閃電般的速度奔向了黃驃馬,一把摟住了馬脖子,“好久不見,能在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臉頰親昵的蹭蹭它毛絨絨的腦袋。
它也高興的四蹄撒歡的刨著地,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
陶七妮拍著它的腦袋,眼眶濕濕的看著它道,“怎么躲過大火的。”自言自語的又笑道,“真是個傻瓜,它又聽不懂。”
黃驃馬腦袋掙脫她的雙手,朝后退了幾步,前蹄抬起,高亢的馬鳴聲,震的大地仿佛在抖動。
陶七妮水晶般純粹的雙眸晃了晃,看著黃驃馬說道,“別告訴我咱家的‘人’都還在。”
話音剛落,從山坡上跑出了其它的馬、牛、羊,明媚的桃花眼瞪的溜圓,“哦!咱家的雞還有幾只呢!”
莊子里其它人養的雞都沒了,只有自家養的三十只雞,還有六只。
這馬牛羊倒是一只都沒少,不容易啊!
陶七妮走過去拍拍它們的腦袋,“在山火中活下來,不容易吧!辛苦你們了。”
有些詫異它們咋從焦土中冒出來的,這個問題無解,動物也有趨吉避兇的本能,能在見到它們自然高興,可眼下她要去勇義啊!總不能帶著它們吧!
這雞和羊倒是可以拴在馬背上,可是這牛走得慢,這體型與體重,也不可能讓馬兒馱這它呀!
把它們送到山谷,這不可能,先不說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如果能放到山谷,早干了。
陶七妮單手托腮苦惱地看著它們,夕陽將他們染成了金色,“不想了,先找些吃的!”自言自語地又道,“燒成這樣,也不知道有吃的嗎?”
地面上別想了,陶七妮抬眼看向被夕陽染紅的半個天空,摘下后背上的彎弓,從箭壺中拿出雕翎箭。
“祝我好運吧!”陶七妮看向黃驃馬它們,視線又轉向了天空。
鷹唳聲傳來,“哦!我們的運氣不錯喲!”陶七妮笑瞇瞇地看著空中的鳥兒道,“這聲音有些熟悉耶!”定睛看過去,“啾啾!”
啾啾一個俯沖下來,落在了燒成焦炭的樹杈上,看見她叫個不停,肉眼可見的高興。
“你怎么在這兒。”陶七妮將手中的箭放進箭壺,弓背在了身上,走過去仔細看看它的腳,“這又送信呢?”伸手將小竹管給摘了下來,打開看看空空如也!
“這是怎么回事?”陶七妮看向它問道,“哎哎!別蹭,把你的腦袋給蹭臟了。老實交代,你獨自跑出來干什么?”
啾啾見了陶七妮太高興了,小腦袋不停地蹭著她的臉頰。
陶七妮想想剛才飛行的亳州方向,“是找我的嗎?怎么受委屈了。”上下將它打量了遍,養的羽毛油光锃亮的,不像是受虐待了。
一臉奇怪地看著它,怎么會在這里見到。
陶七妮耳朵微微一動,聽著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回身望過去,“這是?”
遠遠的看見人馬朝自己疾馳而來,看穿著,這頭上綁著紅頭巾,身上穿著厚重的鎧甲。
自己人!陶七妮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馬,一臉的驚訝,“哥!他怎么在這兒。”
陶七妮揮舞著手臂,扯開嗓門沖他們喊道,“哥!”
韓金虎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夕陽中的他,“六哥,他這是喊誰呢?”
夕陽下的他,穿著灰不溜丟的短褐,這臉上跟被泥巴糊住似的,喊聲又有些失真,還真沒認出來。
陶六一同樣的疑惑,他家啾啾什么時候這么跟陌生人親近。
這被燒焦的荒野上,突然出現的少年,外加牛馬羊,居然還有雞!
“等等,這馬兒怎么這么熟悉。”陶六一脫口而出道,“黃驃馬!是妮兒。”甩了下馬鞭,夾著馬腹,直接朝陶七妮狂奔而來。
“吁…”陶六一勒住韁繩,停了下來,從馬背上跳下來,大步的走了過來,“妮兒你怎么在這兒?”指指她道,“還有這愛干凈的你,怎么臟兮兮的。”
“我打算去勇義找你們。”陶七妮簡單說明來意道,指指自己臉頰道,“保護色,與焦土融為一體。”看著他們反問道,“你們這是上哪兒啊!”
“那個…”陶六一聞言心虛地躲避著她的視線,結結巴巴地問道,“你去勇義干什么?爹娘還好吧!大火沒有燒著你們吧!”
“別顧左右而言他。”陶七妮上下打量著他們,“看你們全副武裝,去亳州干什么?”
“師父,怎么知道的?”何二楞詫異地看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