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毓秀抬眼看著陶七妮好奇地問道,“這有什么值得你心心念念的。”連放在眼前的利益都不要。
“這個先買個關子,等鐘姐姐找來了,種成功就知道了。”陶七妮神神秘秘的笑嘻嘻地說道。
“那好吧!”鐘毓秀看著她點點頭道,“這個需要時間,你知道現在各地義軍風起,商道有時是阻斷的。”
“這個我知道,不過再利益面前一切皆通。”陶七妮澄澈的雙眸閃著洞悉一切的精光。
“陶妹妹,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鐘毓秀食指輕輕撓撓鬢角看著她說道。
“問吧?”陶七妮清澈的目光看著她坦蕩地說道。
“你看起來不像鄉下出來的。”鐘毓秀清亮的雙眸看著她問道。
“鐘姐姐忘了我們身邊的姚先生了。”陶七妮很爽快地將姚長生給賣了,“他可是進士出身,又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博覽天下群書。”靈動的目光看著她說道,“我們這先生可不是白叫的。”
所有的可以拿出來的東西,都有背書,找得到出處的,當然在原有的基礎上稍微延伸發展一下也是可以的。
鐘毓秀聞言看著她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那也要你吃透的書才行,囫圇吞棗可不行。”
“你夸的我的臉紅了。”陶七妮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道,想了想道,“這方法看過一遍就學會了,所以鐘姐姐這保密功夫得做好了。”
“我明白。”鐘毓秀真摯地目光看著她說道,心里裝著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陶七妮看著她說道,“我送你。”
出了木工房,鐘毓秀讓春桃和家丁將東西搬到屋里放下,架著馬車匆匆的離開了。
沈氏回來后,看著滿屋子的禮物,“這是楚夫人又來了。”
“對啊!給咱們送來的冬衣,靴子…”陶七妮指著大包、小包道,“哦!上面有名字,等傍晚的時候發下去吧!”
沈氏坐在炕沿上,看看滿炕的東西,糾結地看著陶七妮猶豫地說道,“妮兒?”
“怎么了?”陶七妮看著面色為難的她道,“遇見什么難事了?”
“咱總要楚夫人的東西,怪不好意思的。”沈氏看著她磕磕絆絆地說道。
“我已經還了,咱沒有白拿人家的東西。”陶七妮看著她寬慰道,握著她的手拍拍道,“別有心理負擔。”
“還了?”沈氏詫異看著她問道,“咱拿啥還呀?”
“鹽!”陶七妮琉璃似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沈氏撓撓頭眨眨眼看著她說道,“妮兒這禮是不是太薄了。”
“娘,這可是大禮。”陶七妮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大禮?俺咋看不出來它大在哪兒?”沈氏滿臉困惑地看著她說道。
“這食鹽家家戶戶都離不開,朝廷針對鹽商要發鹽引才有資格經營,而現在市面上的食鹽都是粗鹽,看著臟兮兮的。”陶七妮看著她認真的解釋道,“現在這就是優勢,兩種鹽放在這里,要是您,您買那種。”
“這還用說嗎?肯定白色的,看著干凈。”沈氏想也不想地說道。
“這不就得了,市場大的很。”陶七妮雙眸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
“市場?”沈氏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就是買的人多,自然就有銀子掙。”陶七妮趕緊又說道,“對了,這粗鹽提純的事情,您和爹可別像外面說啊!保守秘密。”
“當然這秘法誰也不能說。”沈氏忙不迭地點頭道。
“這個您跟爹也說一聲,千萬別露出去。”陶七妮看著她又叮囑道。
“這是俺跟你爹說,這說夢話都不會露出去的。”沈氏看著她保證道。
“什么事?要跟俺說?”陶十五甩著濕漉漉的手挑開簾子進來,“嗬!”看著炕上的禮物給嚇了一跳,“這是楚夫人又來了。”
“嗯!”沈氏挪了挪屁股,看著他道,“坐!”接著又說道,“不止咱一家,是冬衣和靴子。”
“楚夫人太有心了。”陶十五坐在沈氏身邊神色有些動容地說道,“拿著怪不好意思的。”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真不愧是夫妻倆,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你笑什么?”陶十五看著她不解地問道。
沈氏輕笑出聲道,“剛才俺也是這么說的。”忽然看著他嚴肅地說道,“咱家妮兒把粗鹽提純的方法告訴了楚夫人,這方法你可別像外說。”
“呃…知道了。”陶十五笑著說道,“原來剛才俺進來之前你們在說這個事啊!”
陶十五目光突然轉向閨女道,“妮兒會不會不甘心?”
不甘心?陶七妮意味兒過來笑著搖搖頭道,“爹,咱呢!一沒有人脈,二沒有銀子,還不如借花獻佛呢!這樣他也能對哥哥好點兒,這指頭縫里漏點兒,就足夠咱花了。”
“這孩子!”陶十五眼神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真是看得比誰都明白。
“好了,中午吃什么?”沈氏看著他們父女倆道。
“我想吃餃子,可是沒有豬肉。”陶七妮拍了下大腿道,“就知道買牛馬,我應該買兩頭小豬仔回來的。這樣到了冬天,咱可以吃殺豬菜。”吸溜著口水,一臉的饞貓樣。
“豬咱等回來再說,你先說中午吃什么?”沈氏看著她問道。
“除了豬,應該在買些小羊羔,羊肉餃子也不錯。”陶七妮吧唧著嘴,喃喃自語道。
“提及吃的,這孩子就沒完沒了。”沈氏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別說孩子饞,俺也饞!”陶十五抿了抿嘴說道,“食譜上那么多好吃的,難道不想挨個試試。”
“看吧,看吧!饞的不止我一個。”陶七妮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說道。
“菜譜咱慢慢試,現在告訴俺中午想吃什么?”沈氏看著他們倆提高聲音道。
“娘做什么吃什么?”陶七妮看著沈氏嘴甜的說道。
“俺也是。”陶十五看著她隨聲附和道。
“好像也沒什么好做的,面條如何?目前就這個俺拿手。”沈氏有些不好意思道,“其他的菜譜,俺要看看再說,還得準備食材。”
“您慢慢來。”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
“妮兒,把這收拾一下,把要給其他人的都搬到外面。”沈氏看著她吩咐道。
“遵命。”陶七妮站起來看著她俏皮地說道。
陶七妮目送沈氏離開,看著炕上的大包、小包,好在上面有名字,挑出自家的,“爹,您不打開看看。”
“不了,等穿的時候就知道了,弄亂了,還得收拾。”陶十五看著她微微搖頭道,“麻煩!”
“那好吧!”陶七妮將包裹都抱到外面方桌上碼放好了,卷起袖子去了廚房幫忙燒火做飯。
陶七妮和沈氏都不習慣別人伺候,而且木工房東西越來越多,自己房間里的書,有自己的記得筆記,得做好保密工作。
鐘毓秀坐在馬車里雙拳緊攥著,粉嫩的指甲摳進肉里,也不能平復激動的心緒。
她手里握的可是源源不斷的銀子,這買賣可以做的遍布天下,展開手又緊緊的握著噼啪作響。
銀子僅為其一,其二則是買賣做到哪里,就可以收集當地的風土人情。
簡單的通過價格就可以判斷糧食的豐收還是欠收了。
母親去的早,父親怕后母虧待自己沒有再娶,為了守住家業把自己當男兒養。
無論經史子集,還是庶務父親都教她了。
想起去世的父親鐘毓秀紅了眼眶,拿著帕子壓了壓眼角的濕潤。
而且也能從百姓口中,可以知道當地義軍口碑如何?
可以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越想鐘毓秀越加的興奮,精致的臉頰的紅撲撲的,如抹了胭脂似的。
還好父親留下來的老人,加上阿九留給他的人,都是忠心耿耿之人,目前這些人足夠用了。
果然選擇搬出來是對,在自己的小天地內做什么也方便,只要籬笆扎的牢,別人想知道也沒那么容易。
只是這事越不開舅舅,要怎么跟他說呢?鐘毓秀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小木桌,忽然眼前一亮,有了,自己打理庶務,告訴舅舅自己開脂粉鋪子,這些他不會過問的,更看不上。
鐘毓秀撩起簾子,看了看外面,離家還有段距離,干脆拿出筆墨紙硯,在方桌上將未來要做的一條的列下來。
為了勇義城田德彪的鴻門宴,顧子義和楚九這些天可是做足了準備。
到了田德彪的壽宴這天,顧子義和楚九帶著五百精兵前往勇義。
又從這五百精兵中挑出了八名勇士,充當親兵與挑夫。
挑夫顧名思義,要挑著壽禮,這都是能征善戰,膽大的,見過世面的,不會怯場,一聲命下,那都是提刀就干!
這壽禮,那都是排盒,超大號的,一盒壽桃、壽面,一盒是綢緞、一盒是古玩玉器,另外一盒是金銀珠寶。
騎著馬,浩浩蕩蕩的直奔勇義城。
這一次姚長生和陶六一他們將近五百來號人沒有跟著去,留守鳳凰嶺。
陶六一坐在石凳上噘著嘴有些郁悶地說道,“為啥不讓咱們去?”
“不讓去自然有不讓去的理由?”坐在他對面的姚長生看著他說道,“我現在擔心燕京城的武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