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了。”女生立刻說。
“什么事？”林洛做出一副非常八卦的樣子。
好吧，其實她本來就非常八卦。
“我也是聽我表姨的親家的一個妹子說的。說是劉家莊有個叫大丫的，很小媽就沒了，家里還有兩個弟弟妹妹，她爸一個人供不過來，初中沒畢業她就輟學了。但這個大丫非常聰明能干，在大城市打工，賺了很多錢。她家里的新房子都是她拿錢回來蓋的，妹妹上大學也是她供的，就是她弟弟有些不務正業，不好好學習，還經常打架斗毆。可大概一年多以前吧，大丫忽然回來了，聽說不僅什么活兒都不會干，還變得十分文靜，不愛說話，又過了幾個月，竟然變傻了。”
“怎么可能！”林洛故意說。“原本一個精明能干的人，怎么會突然變傻？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聽說她爸也帶她到處去看病，但都瞧不出什么病來，也有人猜是在外面讓人下了毒，誰知道呢！”
“那…她家里人對她怎么樣？”林洛問。
“她爸對她倒挺好，她妹妹還在上學，就是聽說她那個弟弟不怎么樣，總是趁她爸不在家欺負她，有時候還打她。”
“她爸經常不在家？”林洛問。
“為了給她看病，她這些年賺的錢都花沒了，還借了不少錢。她爸要還賬，還要供她妹妹上學，必須得出去打工。”
前臺女生可謂是知無不言，林洛問什么說什么。
“那…你知道她大名叫什么嗎？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名字？”
“我不知道。”女生說。“就知道她小名叫大丫。”
“他們劉家莊，別人家里，有這種有人忽然變傻的情況嗎？”林洛問。
“沒有。”女生說。“要是再有，那可不得了，肯定是她們村的風水有問題了。”
“那，那個村里，出生就腦子不太清楚的人，多嗎？”林洛又問。
“沒聽說啊！”女生回答，很熱心。“你想知道，我問問。”
“不用不用。”林洛笑著說。“我就隨便問問。對了，咱們鎮上有沒有租房子的地方？”
“有。”女生立刻說。“我們鎮不大，平時還真沒人往出租房子，這回正好，我姑的親家的二表哥家，全家要搬到城里去了。不過他只出租一個院子里的兩間北屋，房租不貴，權當給他看房子了。”
“我也住不了多長時間，可以一個月一個月的租嗎？”林洛問。
主要是絮絮錢包里的錢不多，還不知道這地方房租貴不貴。
“行，我給你問問。”女生說著，立刻打了個電話，嘰里呱啦地說了起來。
應該是方言，林洛沒太聽懂。
放下電話，女生笑瞇瞇地看著林洛。
“他說行，等下就過來。那什么，你身份證帶了嗎？”女生說。
林洛想了想。
“我身份證丟了，不過我朋友是劉家莊的，我用她的身份證，行嗎？”
絮絮跟她長得雖然不像，但身份證上的照片脫相的不行，不仔細看，估計也看不出來。
不過，劉家莊這么近，到鎮上租房子，有點兒奇怪。
林洛決定先不冒充了。
“行。”女生笑。“我說你怎么對劉家莊那么感興趣呢！你是來旅游的吧，我們這里這幾年成了旅游區，來玩的不少。”
“是啊！”林洛說。“可惜路上把身份證丟了。”
“沒事。”女生說。“那什么，我姓肖，你叫我肖肖就好了。”
“我姓林，林洛。”林洛說。
“有電話嗎？”肖肖問。
“跟身份證一起丟了。”林洛說。
沒辦法，她在絮絮的包里，沒發現手機。
“你可真慘。”肖肖無奈地笑。
“我還有手機，沒卡，改天去辦個臨時的。”林洛說。
她看肖肖的手機，跟她在上一個世界的手機差不多，希望能用。
如果不能，就再說。
反正也沒什么熟人，沒有手機也無所謂。
“我把我手機號給你，等你辦好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林洛說。
肖肖拿出個便利貼，寫了號碼，撕下來遞給林洛。
林洛收好。
肖肖她姑的親家的二表哥，是個看起來頗為滄桑的五六十歲的男人，古銅色的皮膚，一看就經常風吹日曬雨淋的。
男人姓王，人很實在，本來沒想去縣城住。他兒子在縣城給他們買了房子好幾年，他都沒去。但最近，兒媳婦要生孩子，老伴得過去照顧，他只能跟著一起去。
“我本來想一租一年的，但你既然不常住，那就一個月一個月付賬也行，到時候你給肖肖，讓她轉給我。”老王說。
畢竟林洛現在是沒身份證沒手機的小可憐兒。
“好的，謝謝大叔。”林洛笑著說。
“走吧，我先帶你去看看房子。”老王說著，看了看小紅他們。“這四個孩子，都是你的？”
一個那么年輕的小姑娘帶著四個這么漂亮的小孩子，還沒有身份證，該不是人販子吧！
看幾個孩子穿著打扮和臉上的神情，又不太像。
“是的叔叔。”小白率先回答。“我們都是跟姐姐來玩的，你放心吧，我們都很乖，不會把你家房子弄亂的。”
“真乖！”老王笑了。
心也放了下來。
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看來這姑娘不是人販子。
也是，哪個人販子還帶著只啄木鳥出來。
二哈并不知道自己再次被認作啄木鳥，正安靜地趴在小明肩膀上，力圖很乖。
不是一只會弄亂別人家房子的鳥。
老王家的院子，是五間北屋，租給她們的房間，里面有一張大床，一排不算太寬的沙發，和一張茶幾。
林洛這才明白，所謂的“兩間”只是當地的一個說法，她看到的是一間還算寬敞的大房間。
“你覺得住不下，西屋還有一張床。”老王說。“不過要加五十元。加上北屋，一共二百五一個月。南邊的棚子里是廚房，不過鍋碗瓢盆你要自己買。”
“二百四吧！”林洛講價。
房租不算貴，雖然不能跟上一個世界相比，也還可以。
而且不要押金。
但“二百五”有點兒難聽。
“行。”老王也很痛快。
林洛拿出二百四十塊錢，交給老王，老王把三把鑰匙交給林洛。
租房的事，就這么簡單地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