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
劉星就被外面馬路上汽車的行駛聲給吵醒了。
回頭一看,瓜子也睜開眼睛伸著小手在數星星,雖然很想睡,但外面刺耳的聲音卻是吵的根本就睡不著。
這就是城市跟農村的差別。
繁華熱鬧的同時,也代表著有很多噪音。
這要是放在硝石村或者集市,此時此刻只怕是最安靜的時刻,周圍的聲音只有蟲鳴鳥叫的聲音,在夏天,偶爾還能聽到兩聲知了的鳴叫,但是早上一般是不會有的。
這樣的情形,讓劉星多少有些無奈。
他爬起來走到窗戶邊上,正要將窗戶給關掉,然后睡一個回籠覺,卻是發現微風吹來,穿著一件衣服的他居然有些冷。
也就是說,隨著開學進入陽歷九月份,天氣逐漸變冷了。
這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影響,但他知道李大偉買賣冰棍的生意,只怕要遭到致命的打擊。
不過稍微一想想,也不絕對,畢竟還沒有到冬天,吃冰棍的只是相對少了很多而已,但還是有好些孩子喜歡吃的。
就像幾十年后,冷天吃冰棍那都成為了一種時尚。
“哥哥,窩等下想恰肉包子。”瓜子這時也爬了起來,甜糯的聲音打破了劉星的思緒。
“好!好!”劉星淡笑點頭,在隨意的收拾一下書桌上的東西后,就走出了臥室。
劉孜然此時已經起來了,正在扎頭發,眼睛卻是看著茶幾上的語文書在記生詞。
劉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去打擾,徑直就走下了二樓。
廚房中,王剛已經在下面條了,楊麗萍帶著王盼也在一旁梳洗。
這看到劉星起來了,連忙笑著打招呼。
劉星微微點頭:“你們吃肉包子嗎?吃的話我等下多帶幾個過來。”
王剛被以前的單位給趕出來了,相應的也沒有住的地方。
所以他跟吳局說了一下,就讓王剛帶著一家子住在了一樓。
這也算是對他們一家的照顧吧!
要不然擠在租住的一棟矮房子里面,那可夠憋屈。
特別對楊麗萍這樣的孕婦,那可是很不好。
這樣的做法,讓王剛一家子自然是感恩戴德。
但他們一家也很有規矩,只住在一間很小的臥室里面。
其他的房間,他們除了打掃衛生,其他的時間根本就不進去,而且將房門給鎖上了。
這聽到劉星問他們吃肉包子不,王剛第一時間就想說不用了,但饞嘴的王盼卻是脫口而出說道:“哥哥,我吃,而且要五個。”
“好!”劉星笑了笑,轉身就走出了紅磚房。
這讓楊麗萍跟王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說王盼幾句,劉星卻是折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姜神醫、觀大師、青蓮、柳老四人。
楊麗萍看到這一幕,一愣之下連忙拿著茶壺走了出去,開始倒茶招待客人。
“麗萍姐,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待。”劉星拿出了十塊錢遞給了楊麗萍:“你讓王剛去菜市場賣二十個肉包子回來,有米粥跟油條的話,也買一些,錢要是不夠,等下回來我再給他。”
之所以要這樣說,那是因為最近豬肉價格漲的厲害。
只怕肉包子也跟著漲價了。
“夠了,夠了!”楊麗萍接過錢,跑著就進了廚房,跟王剛說去了。
姜神醫看著跑動的楊麗萍,濃眉那是微微皺了一下:“劉星,你的這位姐姐身體很差,這到了臨產的時候只怕會有危險,你得讓多吃一些補品。”
“哦,行。”劉星連點頭。
這話讓走出來的王剛呆住了,回過神來后著急的不行:“神醫,具體要買些什么補品啊?”
貴的話他可買不起,畢竟一個月只有幾十塊錢一個月。
“得多補充肉類,雞蛋、魚肉多給她吃。”姜神醫提醒道。
“也就是說你的給你媳婦買些五花肉回來做紅燒肉給她吃,去鄉下買幾只老母雞燉著吃也行,總之不能天天蘿卜白菜了。”劉星幫忙翻譯了一下。
其實所謂的補品,可不是那些什么珍貴的藥物。
而是指的有營養對身體大補的東西。
王剛聽劉星這樣說,自然是心領神會。
在說了聲謝謝后,連忙拿著菜籃子朝東河菜市場的方向跑去。
“這家伙。”劉星直搖頭。
姜神醫淡笑坐了下來:“孩子,今天一大早到你這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希望你不要拒絕。”觀大師跟著說道。
“先說來聽聽,我能幫的到的自然是不會吝嗇。”劉星拿起茶壺給觀大師倒了一杯茶水。
見柳老也坐了下來,順手也倒了一杯。
“是這樣的…”姜神醫剛想開口,樓梯間上關著小腳丫的瓜子卻是出現了,甜糯的聲音直接打斷的了他的話:“哥哥,窩的鞋子不見了,你有沒有看到?”
“肯定在床底下,自己去找。”劉星直搖頭。
“哦!”瓜子轉身就走,當很快就回過頭來,看著茶幾旁的柳老揮了揮小手,小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爺爺早,你恰早餐了冒?”
“沒有。”柳老笑道。
“那等下窩請你恰肉包包。”瓜子說完這話,轉身就跑了。
“哈哈哈…這孩子!”柳老開心的撫須笑了。
姜神醫也笑了:“劉星,昨晚我跟觀大師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柳老在你這暫時住一段時間,你應該也知道,柳老身體有重病,他需要瓜子這樣能疼人的孩子陪在他身邊將孤獨驅散,這樣我后續才能對癥下藥,一次性將重病給治好。”
“這個…”劉星聞言皺眉想了想才回道:“原則上是沒有任何為難題,只是瓜子要讀書啊!她總不可能輟學留在家里面陪柳老吧?”
“這沒事,并不是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有晚上吃飯的時間,還有禮拜六跟禮拜天放假的時間足以。”觀大師輕聲解釋了一句。
“那行。”劉星笑著點頭。
現在姜神醫都親自出面了,要是不答應那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最重要的是,柳老身份很特殊,有些要求能滿足自然是得滿足。
也許在幫助他老人家的同時,也是在幫助自己也說不定。
至少有柳老陪在瓜子的身邊,他放心的很。
因為昨晚跟瓜子的相處中,他從柳老的眼中看到了對晚輩的溺愛。
這種眼神只有在他死去的爺爺眼中才會出現,只可惜那個時候瓜子還是一個嬰孩,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哈哈…我就說這孩子會答應,你還不信。”觀大師這時笑著開口了:“既然一切都沒有問題,初陽,我們是不是得該去尋找柳老所需要的藥材了?”
“嗯。”姜神醫緩緩點頭。
柳老的病很嚴重,哪怕孤獨能驅散,戾氣很化解,那也必須下猛藥才能有效。
而猛藥里面,其中有幾味稀有的藥材,在HY市根本就沒得賣,所以必須親自去大山中找。
要是沒有,還得花大價錢去買。
想到這,姜神醫看向了劉星:“孩子,出門走的匆忙,沒帶多少錢,你先借給我兩千塊錢,等我找藥回來了再給你。”
“行,我這就去附近的js銀行去,您稍微等一下。”劉星也不問姜神醫為什么要借這么多錢,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在走了。
姜神醫目送劉星離開,轉頭看向了柳老:“你的病需要用到大量的人參,而且年份必須是百年以上的,兩千塊錢看似很多,但其實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你必須做好花大錢的準備了。”
要是一些小錢,他貼的起。
也不會多提。
但牽扯到成百上千的醫藥費。
他肯定不會自己承擔。
就是想承擔,那也是承擔不起。
“錢不是問題,等下我就讓小王先給你預支一萬,不夠再說。”柳老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水:“只是劉星這小子怎么這樣有錢,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兩千塊錢來?”
在農村,兩千塊都能建造一棟不搞裝修的紅磚房了。
所以他才這樣說。
“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他現在是樟木鄉的首富,這點錢自然能夠拿的出來。”姜神醫淡笑提醒了一句。
“你說了嗎?”柳老一臉的詫異。
這話一出,讓姜神醫跟觀大師的臉色變了。
因為他們昨晚在喝茶聊天的時候,將劉星的一些底細都說了出來。
這回柳老居然不記得了,絕對不會是喝了酒的原因,而是病情進一步惡化了。
柳老看到他們倆的臉色,就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嘴角抽了抽:“昨晚的事情,我只記得幫劉冬菊家殺黃鱔,還有帶著瓜子、小不點去逛夜市的場景,其他的…我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了。”
“那你以前的事情都還記得嗎?”姜神醫神色凝重的問道。
“都記得。”柳老點頭。
“師伯,看來咱們得馬上行動了。”姜神醫輕嘆一聲:“上天是公平的,瓜子的陪伴雖然能化解孤獨,但卻是剝奪了柳老的記憶能力,這樣下去可不是好兆頭,所以必須得盡快用藥了。”
“我覺得可能跟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有關。”觀大師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也有可能。”姜神醫看向了柳老:“記住了,以后在劉星這里,煙酒不要碰,這樣對你又好處,對瓜子、劉星只怕也有好處。”
“好!好!”柳老連點頭。
眼見劉星取錢還沒有回來,當下提議道:“要不我讓小王開車去找拿錢給你們吧!這個點,銀行只怕根本就沒有開門。”
“也是。”姜神醫訕笑。
他倒是忘記了這一點。
只怕劉星這一會回不來了。
因為現在七點鐘都沒有,離銀行開門的時間還早著呢!
但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劉星不但回來了,而且還‘取’回來了兩千塊錢。
“你這錢…”姜神醫遲疑的看著劉星。
“路上遇到了曾德志,找他借的,銀行這個時候還沒有開門呢!”劉星淡笑解釋道。
其實找曾德志也只借了一百,因為他身上就有一千九百多。
要不然在八十年代誰身上會帶這么多錢,也只有他這個重生者了。
“哦!”姜神醫恍然大悟。
“那咱們這就走吧!”觀大師起身說道。
“好!”姜神醫點頭。
劉星將手中的兩千塊錢遞給了姜神醫:“您還是先吃了早餐再走吧!反正王剛快回來了。”
“不了。”姜神醫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帶著觀大師就走了。
柳老送他們到了大門口。
看著他們鉆進了停在了路邊的白色小轎車,才回頭對劉星道:“剛才你給姜神醫的錢,我會讓小王等下送過來的。”
“這也不急。”劉星笑了笑:“但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一下。”
“哦?”柳老有些詫異。
難道說,住在劉星這里還要遵守什么規矩。
“您昨晚在集市上見到田所長跟吳局了嗎?”劉星問道。
“沒有。”柳老如實回道。
“可能他們沒有找到您吧!”劉星伸手幫跑來的瓜子整理了褶皺的衣服:“但我可以告訴您,因為您昨晚去了集市找姜神醫的原因,讓我叔叔平白無故被停職了,這個事情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最后想想還是說出來的好,因為我覺得您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斷送了我叔叔的前程。”
“當然了,也不想因為某個小人作祟,而讓原本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復雜起來。”頓了一下,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柳老頓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孩子,讓你費心了,放心好了,在吃完早餐后,我就會將這事情給擺平,給你叔叔討回一個公道。”
“那行,您還沒有洗涮吧!廚房跟廁所就在那里。”劉星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柜子里有新的毛巾跟牙刷,您拿出來用就行。”
既然柳老都表態了,那其他的他自然是不能多說。
“好,”柳老點頭。
“爺爺,爺爺!我帶你去。”瓜子牽著柳老的手,蹦蹦跳跳的就走向了廚房。
劉星沒有在多管,而是上了二樓整理書包去了。
十多分鐘后,王剛買來了早餐。
只是他的臉色卻是不好看。
“怎么了?”楊麗萍關心的問道。
“包子鋪根本就沒肉包子賣,市場上也沒有豬肉賣,我想買些回來給你補補身子,結果轉了一大圈除了雞蛋、草魚,其他的肉類什么都沒有。”王剛揚了揚手中的菜籃子:“老婆,這可不是我摳門啊!”
“沒事。”楊麗萍心頭暖暖的。
廚房中的柳老,聽到這話卻是輕嘆一聲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因為湘南省這場豬瘟,導致了整個湘南省沒有豬肉吃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然而天災面前,他也是有心無力,只祈禱這樣的事情不在發生。
要不然今年又會像五六十年代那樣,過年都沒有豬肉吃了。
樓上,劉星聽到王剛的說話聲背著書包走下來了:“沒豬肉吃沒事,等下你送王盼去解放路小學讀書后,就開車去集市上一趟,跟我姐說,就說我說的,讓他請張屠夫殺一頭大肥豬。”
“豬肉什么的你拿回來一半,其他的都給我大姐吧!”頓了一下,劉星又交代了一句。
“你大姐家還有大肥豬?”王剛呆住了。
楊麗萍也是有些懵。
因為現在市場上的豬肉價,那可是貴的很。
“嗯,以前豬瘟肆虐的時候,我買了些回來。”劉星笑著回道。
“你大姐家還有多少頭豬?”柳老終于忍不住從廚房中跑了出來。
要是有很多,那可就能幫上大忙了。
“沒幾頭,其他的都賣了,剩下留著自己吃呢!”劉星哪有不知道柳老的心思,當下連解釋道:“昨晚您在我大姐家也看到了,那生活一個月沒有一兩頭豬那是不行的。”
“也是。”柳老聞言,苦笑著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因為他這才發現,劉星、劉冬菊、劉輕眉這三人,在樟木鄉就是特立獨行的存在,其他地方都沒有。
為什么這樣說呢!
一,別人家有錢都買不到豬肉吃。
而他家卻是養著好幾頭大肥豬,吃肉什么根本就不愁。
二,別人家吃飯的時候從來不敢鋪張浪費,而劉冬菊家,卻是怎么喜歡怎么來。那一桌子的菜,就是在高檔的宴會上,哪也不過如此啊!
想到這,柳老抬頭看了一下時間,見已經七點鐘了,連忙朝瓜子招了招手:“丫頭趕緊過來吃早餐,等些爺爺送你去讀書。”
“嗯,嗯。”瓜子跑到了茶幾旁,見只有米粥油條他也不挑剔,拿起來就大吃了起來。
她見柳老在一旁淡笑看著,連忙拿起一根油條遞了過去:“爺爺,你也恰啊!”
“還有哥哥,這是你的米粥。”瓜子將一份熱氣騰騰的米粥推到了劉星的面前。
“好!”劉星摸了摸瓜子的小腦袋,就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柳老也沒有例外。
見王盼在廚房的門口探著腦袋看著,連招了招手:“你想吃就過來,你爸爸買了不少呢!”
“不錯,我買了你的。”王剛將買早餐剩下的錢拿了出來,放在了劉星面前的茶幾上:“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集市上了跟你姐說殺豬的事情了。”
“行,但這錢你拿回去,算是跑路費。”劉星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
“這不好吧!”王剛有些猶豫。
“有什么不好的。”柳老拿起茶幾上的錢就放在了王剛的手里:“這是他的一片心意,拿去花吧!你媳婦現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謝謝。”王剛眼眶紅了,他怕劉星看到,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走了。
楊麗萍這時追了出去。
大門口,她見周圍沒有其他人,連叮囑道:“剛哥!劉星對咱們可是沒得話說,你以后辦事可要上心點,不要在出去跟別人喝酒了,好好跟著劉星干,他是一個好老板。”
“哎!你在家里面也要多注意點。”王剛笑了笑,轉身鉆進五十鈴雙排座貨車開著就走了。
楊麗萍目送王剛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回頭走進了紅磚房。
大廳中,劉孜然也走下來吃早餐了。
他見家里面多了一位老者,那是連問劉星:“三弟,他是…”
“柳老,姜爺爺的朋友,因為治病的原因,要在咱們家住一點時間。”劉星聞言連介紹道。
“哦,您好。”劉孜然連揮招呼。
“嗯。”柳老緩緩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劉家五姐弟他見到了四個,個個看著都不像是普通人。
這對于他來說,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
但也沒有多問,而是低頭吃起了米粥跟油條。
其實放在以往,按照醫生的囑咐,他是不能吃油條的。
不過瓜子拿給他吃,自然是不能拒絕。
只是吃了之后他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反而感覺很舒服。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他牽上了一旁玩耍瓜子的小手:“劉星,你妹妹我就幫忙送到解放路小學去了,至于你叔叔的事情,我會讓有關負責人處理好的。”
“好!”劉星點頭。
“哥哥再見。”瓜子朝劉星揮了揮手,就蹦蹦跳跳的跟在柳老的身后,走出了紅磚房。
劉孜然目送瓜子走遠:“三弟,你就這樣放心讓柳老去送瓜子?”
“沒事的。”劉星笑了笑。
“他老人家可不是普通人。”楊麗萍提醒了一句,牽著王盼也走了。
“哦!”劉孜然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見劉星也要去讀書了,連忙大口吃起了米粥跟油條。
“你慢點吃,我等你。”劉星背起了書包,走到了大門口。
“知道了。”劉孜然含糊不清的回道。
衡鋼冶煉廠。
方有為像往常一樣。
開著小轎車載著方若洲、周若蘭在大門口停了下來:“若蘭啊!等下我會去找童校長將劉星調離56班,可能會回來晚一些,要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自己做主處理好了。”
“知道了,那劉星調離了56班之后,班長的位置,是不是咱們家若洲的了?”周若蘭開心的問道。
哼,敢跟他們家斗,劉星這臭小子還嫩了點。
“差不多吧!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方有為淡笑了一聲:“還有更加驚爆的消息你不知道呢!跟我們做對的吳昌盛,已經被停職了。”
吳昌盛,就是吳局。
“要是不出意外,過不了幾天就是咱們的人接替他的位置。”頓了一下,方有為又補充了一句。
“你是怎么做到的?”周若蘭激動的不行。
方若洲也是吃驚不小。
畢竟一個局的局長,不可能是三兩句話就能停職的。
“當然是利用柳老的事情做的文章了。”方有為得意的揚了揚眉頭:“這回老師都不敢出來幫吳昌盛說話,因為柳老她得罪不起。”
“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啊!聽說這個柳老兇的很。”周若蘭在明白過來后,連忙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快下車,我還的送若洲去八中讀書呢!”方有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好!”周若蘭打開了車門,彎腰走了出去。
剛想跟方有為說再見,一輛綠色的軍車卻是直接擋在了面前。
周若蘭第一時間本來想發飆的,畢竟這衡鋼冶煉廠可是她的地盤。
但是一看到是軍車,她就慫了,但說話的語氣依然帶著囂張:“喂,你們會不會開車啊?擋住道路了知道嗎?”
軍車駕駛室的門打開了。
平頭司機第一時間沒有回話。
而是彎腰伸開了后座的車門。
里面走出來了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中年男子,他看著周若蘭濃眉皺了皺:“你就是周若蘭?”
“是!是!”周若蘭看到這架勢,那是緊張了起來。
小轎車中的方有為,也覺得這黑衣中年男子很面熟,但具體是誰又不記得了,為了不讓方若洲遲到,只得打開駕駛室的門走了出去:“兄弟,麻煩你讓讓道好嗎?”
“別急,我找你有事。”黑衣中年男子帶著平頭司機走到了方有為的身邊。
廠門口的幾個門衛,看到這架勢連忙跑過來為方有為撐腰。
但被方有為伸手給攔住了,他看向黑衣中年男子:“你有什么事情快說,我這兒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行!”黑衣中年男子聞言笑了笑:“昨晚柳老前往老屋村集市看病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別解釋,你只需要說是,或者不是就行。”頓了一下,黑衣中年男子又補充了一句。
“這個…”方有為一愣之下沉默了。
他這才感覺到,眼前的黑衣中年男子不是普通人。
就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一旁的周若蘭卻是開口說話:“你誰呀!敢在衡鋼冶煉廠的大門口撒野,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們爬著離開。”
“若蘭!!!”方有為連道。
但周若蘭卻是不聽。
朝一旁的幾個門衛招了招手。
這讓黑衣中年男子忍不住跟平頭司機笑了。
在笑聲消失的那一瞬間,卻是搶先發難,反手一個耳光朝周若蘭抽去。
而平頭司機在同時縱身一躍,嗖了一下就出現在幾個門衛的身后。
方有為還沒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幾個門衛就倒在了地上,痛苦掙扎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方有為終于感到害怕了,嚇得趔趄的連忙后退了幾步。
小轎車中的方若洲,看到這一幕也是傻眼了,瑟瑟發抖的就差尿褲子了。
黑衣中年男子見周圍沒有人敢圍上來看熱鬧,在扭了扭脖子后走到了方有為的面前:“說,昨晚柳老去集市上找姜神醫看病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是!”方有為一頭冷汗的連點頭。
他知道一旦撒謊,那代價只怕會更大。
“很好,柳老要我帶句話給你,要想好好活著,那以后他的閑事就不要再管。”黑衣中年男子低沉著聲音說道。
“明白!明白!”方有為連道。
別人的話也許可以不聽,但是柳老的話,他知道不聽那絕對不行。
“還有你得去找吳昌盛道歉,要是不誠心,你知道后果的。”黑衣中年男子說完這話,伸手拍了拍方有為的臉頰。
就在轉身要離開的那一瞬間,他突然間回頭,一拳轟在了方有為的右臉頰上,直接將兩顆牙齒都給砸飛了出來。
噗通一聲響,方有為整個人也跌落在地上。
暈頭轉向的掙扎著想爬都爬不起來。
“聽著,這是柳老叫我送給你的,他希望你記住這次的教訓。”黑衣中年男子抬腳踢了踢方有為,見死不了,一招手帶著平頭司機就走了。
周若蘭見軍車沒影了,才一臉后怕彷徨的扶起了方有為:“你呀!這是在沒事找事啊!柳老的事情你也敢利用,這下子報應了來了吧!”
“我哪知道會這樣!”
“咳咳…這是誰跟柳老說的。”方有為至始至終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柳老會找他的麻煩,因為他在這之前,可是完美的將責任都推在了丁大力的身上。
可現在倒好,責任沒有推卸掉不說。
還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這要是不弄清楚,只怕他的仕途都完了。
因為柳老,那可是連老師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你現在還管誰說的干嘛,還是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周若蘭扶著方有為走到了小轎車的邊上:“若洲啊!爸今天送你去學校不成了,你還是自己走路過去吧!”
“可是媽,這都已經七點四十了啊?”方若洲指了指手上的手表,那是一臉的懊惱。
“難道你想看著你爸死嗎?”周若蘭終于忍不住發飆了。
方若洲沒有辦法,只得下了小轎車,一路小跑朝八中而去。
方有為喘著粗氣打開了小轎車駕駛室的車門,坐在上面緩了好一會才道:“若蘭,我剛才想了想,這事情很不對勁,因為在HY市,還沒有人能夠跟柳老說的上話,唯一的解釋,就是咱們內部有人告的密,所以你必須馬上去調查,抓到絕對不能手軟。”
“好!好!你放心好了。”周若蘭連點頭。
“放心,我還死不了,先去給吳昌盛道歉,再去醫院看看傷勢。”方有為發動了小轎車:“記住了,以后對張香君、吳昌盛說話客氣點,他們的背景可能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知道了。”周若蘭連道。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要是還不長記性,那就不配為人了。
“走了。”方有為拿出紙巾捂著了流血的嘴,開著小轎車就朝前方的道路駛去。
周若蘭目送小轎車消失,才朝衡鋼冶煉廠的大門走去。
辦公室內。
吳局正在整理資料。
既然被停職了,那自然是要將手中的工作交接一下。
然后回家好好給自己放一個假。
反正一句話,現在他才不怕被停職。
因為柳老的事情,他根本就沒錯。
而是上頭的領導拿著雞毛當令箭,非要將帽子扣在了他頭上。
要是有地方說理去,他真的很想去告狀。
這他娘的什么世道。
咚咚!
門外,敲門聲響起。
“誰呀?”吳局看了過去。
嘎吱一聲響,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接著就看到丁局取下帽子淡笑走了進來。
“你是來給送行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啊?”吳局打趣道。
“都不是,來恭賀你官復原職。”丁局揶揄說道。
“啊?”吳局呆住了。
“真的,你的領導不好意思過來傳話,所以就托我過來當和事佬,除了跟你說官復原職的事情,還有就柳老這事情跟你道歉。”丁局坐在了茶幾旁,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你確定沒有開玩笑?”
吳局有些吃驚的看著丁局。
要是換做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他早就將其轟走了。
但丁大力是他的朋友兼同事,他多少還是要給一些面子的。
“你認為這事情我會跟你開玩笑嗎?”丁局端起的茶杯:“總之一句話,這次是柳老親自派人出面在為你說話,嚇得HY市的一眾領導,當然了,也包括我,當時都快嚇尿了。”
“可是…可是我昨晚帶著田軍去了集市,根本就沒有見到柳老的人啊!”吳局百思不得其解的抓了抓頭。
“那你認為會是誰在背后幫你呢?”丁局淺淺的喝了一口茶:“你要是不搞清楚,那以后晚上可就會睡不著了。”
“是啊!”吳局雙手叉在了辦公桌上,想了好半天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后。
最后沒有辦法之下,只得看向了丁局:“上面的領導,是不是在讓我官復原職的,同時,還給我了一個新的任務。”
“聰明,讓你親自帶人去劉星家,保護柳老的安全。”丁局回道。
“啥?”
“柳老住到劉星家去了?”
吳局傻眼了,他怎么感覺這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別問我原因,問我我也不知道。”丁局抓了抓頭:“你趕緊準備一下去劉星家吧!記住了,可不能好事干成壞事,實在不行,可以先找劉星溝通一下。”
“知道了。”吳局緩緩點頭。
他也是看出來,這里面有些事情肯定跟劉星有關。
要不然不會這樣巧,柳老會住到劉星家里面去。
一想到這,他就靜不下心來了,連忙拿起了吉普車的鑰匙,還有公文包。
就在要帶著丁局一起離開辦公室,門口卻是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吳局眉頭皺了皺。
“我去開門。”丁局起身就將辦公室的大門給打開了。
當看到是右臉頰腫的老大的方有為時,那是整個人都懵了。
吳局也有些懵,在回過神來后,黑著臉連道:“方有為,你到我這來干嘛?”
“還有你的臉怎么回事?”丁局忍不住問道。
他雖然看方有為不慣,但在怎么說都是母親的學生,所以該關心的還是關心一下,省得其他人說他的閑話。
“我這是…自己摔的。”方有為本想實話實說的,但一想實話實說的后果,只得隨口編了一個謊言,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狼狽。
這話丁局根本是不相信的,吳局也不相信。
但他們連誰都沒有多問。
其中吳局看了一下時間:“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要是事情沒說完,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那個…”方有為嘴角抽了抽:“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這話一出,正在喝茶的丁局,那是一口沒忍住,直接將喝進嘴里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吳局也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說,我為柳老的事情像你道歉,真誠的道歉。”方有為低著頭,一副很憋屈的樣子。
但在憋屈也沒法,因為他這個時候不低頭。
那只怕等到柳老知道,那他連頭都會沒有了。
這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因為他認識的柳毅,這樣的事情還真干的出來。
吳局這回是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他雙手叉在腰上那是笑了笑,然后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方有為,你也有今天啊!”
“我知道了,你這臉不是摔的,而是被柳老派來的人打的。”丁局在一旁也忍不住揶揄的說了一句。
“知道了就別揭我傷疤!”方有為皺了皺眉頭。
“哈哈哈…你丟臉的事情都做了,還怕我說啊!”丁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這個道歉我收下了,沒有其他的事情趕緊滾,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辦呢!”吳局可不會同情方有為這樣的人,在下達了逐客令后,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這可是方有為求之不得的事情,在幽怨的看了吳局一眼后,捂著腫脹的右臉頰就走了,走的干凈利索。
丁局目送其走遠,然后回頭看著吳局:“走吧!我陪你去八中一趟,問問劉星這小子,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也好讓你保護柳老的工作順利進行。”
“畢竟不管怎么說,柳老都是一尊大佛,咱們惹不起。”頓了一下,丁局有補充了一句。
“好!”吳局帶頭走出了辦公室。
丁局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跟在了后面。
并且順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十一點一刻。
八中。
下課休息時間。
劉星正在跟牛盾在操場上打籃球。
就在準備投球的時候,班主任徐藝帶著吳局、丁局出現在操場的右側。
這讓周圍許多看球的學生紛紛議論了起來,有些甚至害怕的躲遠了。
畢竟吳局跟丁局穿著制服,看著很嚴肅。
但劉星跟牛盾卻是不怕,連忙在相互看了一眼后,就迎了上去。
“叔,”走近了劉星打了一聲招呼。
“牛盾你先回教室。”徐藝皺眉揮了揮手。
“哦!”牛盾遲疑了一下,見劉星朝他投來了沒事的眼光,只得拍打著籃球走了。
“你們三個聊。”徐藝笑了笑,轉身也走了。
吳局目送徐藝走遠,才帶著劉星朝操場無人的角落走去。
丁局跟在了后面:“劉星,你能說說柳老為什么住在你家嗎?他跟你是什么關系?”
“這是姜爺爺的安排,是為了治病。”劉星回道。
至于更多的,他沒有多說。
因為沒有必要。
“治病?”吳局停下了腳步,一臉的愕然:“他老人家有什么病?”
“是啊!嚴重嗎?”丁局跟著問了一句。
“這個我可不知道。”劉星搖頭。
就算是知道,為了柳老著想,他也是不會說的。
“那柳老要在你家住多久?”吳局環抱雙手看著劉星:“這事情你必須得給我說清楚了,因為我得找人保護他老人家。”
“我真不知道,總之一句話,柳老可不想要你的人保護,到時候弄巧成拙了別怪我沒有提醒您。”劉星哭笑不得的提醒了一句。
像柳老這樣的人,只怕有好些人在暗中保護。
要是輪到吳局出手,那只怕柳老早就沒命了。
這話可是沒有瞎說,讓吳局呆住了。
他在回過神來后,也沒有在問柳老有關的問題,而是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對了,方有為被打,還有我官復原職的事情你知道是嗎?”
“啊?”
“這個我可能多少知道一點。”
劉星一愣,接著就訕笑的抓了抓頭。
“怎么說?”丁局連追問道。
吳局也是屏息聽著。
劉星攤了攤手:“您昨晚不是跟我說,因為柳老去集市上看病,被方有為參了一本而停職了嗎?所以我就今天早上趁著有機會,就直接將這里面的內幕跟柳老說了,他老人家也答應了處理。”
“只是沒有想到會處理的這樣快。”頓了一下,劉星又揶揄的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吳局跟丁局都在呆住了。
在回過神來后,吳局伸手輕輕的錘了一下劉星:“你小子行啊!知道為叔叔打抱不平,看來叔叔沒有白疼你。”
“哈哈哈…方有為一世玩鷹,如今也終于被老鷹給抓瞎了眼,真是大快人心。”丁局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劉星也跟著笑了:“其實柳老的事情你們順其自然就好,沒有必要去刻意迎合的,那樣反而會惹的柳老不高興。”
“那依你的意思?”吳局跟丁局對望了一眼。
“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吧!干出點政績讓柳老看看,到時候我找個機會邀請你們去跟他老人家吃飯,那樣的話,才不會讓人反感。”劉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至于聽不聽,那他可不想管。
但吳局跟丁局卻是聽進去了。
他們覺得劉星說的很有道理。
當然了,更加重要的一點,那是因為知道劉星現在說的話,在柳老的面前很有份量。
要不然堂堂的衡鋼冶煉廠廠長,就不會被揍的像豬頭了。
眼見上課鈴響起,他們倆也沒有在繼續多問跟柳老有關的事情,而是讓劉星趕緊去讀書。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跟柳老有關的事情。
要是劉星能說,只怕早就在剛才說了。
而不是現在這樣沉默寡言。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三點一刻。
張香君因為局里臨時有事。
所以就讓吳局開車去接楠楠回家。
這個吳局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
因為自從官復原職后,他肩膀上的膽子輕了許多,根本就沒有其他事情讓他忙。
在跟牛連芳說了一聲后,就開著吉普車前往了解放路小學的大門口。
在將車停好后,就站在門口等了起來。
他沒有發現,打扮普通的柳老就站在對面馬路的人群中看著他。
滴零零,放學鈴聲響起了。
大門在隨后也打開了。
接著就看到上百背著書包的小學生,一窩蜂的從教學樓里面跑出來。
其中還有瓜子、王盼、楠楠三個孩子的身影。
“楠楠,這兒。”吳局揮手喊了一聲。
眼見楠楠沒有看到,連忙迎了上去。
身后,柳老看到了瓜子,也是笑著跟在了后面。
至于吳局,他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都不認識。
之前關注,那是因為吳局在上班時間開公車來接孩子。
這樣的做法可要不得。
一旦引起公憤。
那HY市的公信度,肯定會受到很大的損害。
但現在他老人家已經不想管這些了,因為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就是去接瓜子回家,然后親自露一手去做晚飯。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快要接到瓜子的時候。
大門口卻是突然間出現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直接沖向了學生群,而且速度居然沒有放緩,也沒有踩剎車。
這讓柳老大吃一驚,正要去阻止即將發生的災難。
人群中的吳局卻是出手了,直接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小轎車砸去。
啪嗒一聲響,直接將擋風玻璃給砸碎了,而小轎車司機因為受到了驚嚇,也及時的踩住了剎車,沒有釀成大禍。
但事情卻是沒有結束,小轎車后座的車門突然間打開了,兩個魁梧大漢走了出來,一人手上還拿著一根鐵棍,兇神惡煞的朝吳局走去。
很顯然吳局砸碎了他們的車窗玻璃,這是要找麻煩來了。
但吳局卻是臨危不懼,從身后拿出了手銬揚了楊:“你們兩個要是找死,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話一出,兩個魁梧大漢的腿就軟了,轉身奪路而逃。
但柳老在場,豈容他們離去。
抬腿一鉤,其中一個魁梧大漢就趔趄的摔倒在地上。
另一個見狀,想給柳老一鐵棒子,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身后一掌拍在了他的后頸上,然后悄聲走了。
吳局看著這一幕傻眼了,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柳老發話了:“還不趕緊把他們兩個給帶走,你難道想讓這事情成為明天的頭條新聞嗎?”
“是!是!”吳局聞言先是一愣,在回過神來后,連忙拿手銬銬起了躺在了地上的魁梧大漢。
另一個魁梧大漢跟小轎車女司機想逃走。
早有黑衣人將他們制服了,送到了吳局的吉普車上。
柳老見事情解決了,才將嚴肅的面孔給換了下來,然后露出了一絲微笑,朝著瓜子走去:“你沒嚇到吧?”
“沒有,爺爺!”瓜子聞言,開心的撲到了柳老的懷里。
“哎喲你可真沉。”柳老揶揄的開了一句玩笑。
“窩才不沉!”瓜子嘟起了小嘴,伸出小手就抓住了柳老蒼白的胡須:“你在說窩壞話,窩就不跟你玩了。”
“哈哈哈…好!好!”柳老聞言開心的笑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一開口就是大殺招。
他要是不妥協,那等下只怕瓜子真的會去的走人。
就在要放下瓜子,牽著一同走回家。
身后楠楠卻是追了上來:“瓜子,這是你爺爺嗎?”
“嗯,他人可好了。”瓜子連點頭。
“爺爺好!”楠楠怯生生的跟柳老揮了揮小手。
“好!好!”柳老連點頭。
“要不要我爸爸送你們回家?”楠楠指了指一旁看傻眼的吳局。
吳局之所以傻眼,那是因為瓜子居然搞抓柳老的胡子。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被打死了。
“不用了。”柳老婉言拒絕。
“爺爺,他是窩叔叔,又不是別人,咱們就坐車子回去吧!”瓜子央求道,小手不停的揉著柳老的臉。
這一手讓吳局那是心驚肉跳,但柳老卻還是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眼眸中露出了溺愛之色:“好!好!好!做你叔叔的車子回去,但那三個壞蛋怎么辦?”
“這個…”瓜子不知道怎么說了。
“走吧!別耽誤你叔叔干正事。”柳老牽上了楠楠跟瓜子的小手,就朝劉星的紅磚房走去。
“爺爺,等等我!”王盼見父母沒有來接他,連忙跟在了后面。
吳局看著這一幕,那是直冒冷汗。
不過他知道,今天這是給柳老留下了好印象。
要不然…
一想起剛才的公車私用。
他就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