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生還想將嘴里那團灰色物質吐出來,可當東西進了嘴里后,它卻直接化成了一股神秘的能量流入了體內。
仿佛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紀平生的命宮發出劇烈的顫抖,如同強盜一般直接將那股神秘能量劫入了命宮中。
嗡的一聲!
紀平生就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而吸收了那股神秘能量的命宮突然開始膨脹,膨脹中收縮,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跟著發漲了起來。
這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用大白話來說就是吃飽了撐死。
紀平生想要將身體上的異況強壓下去,卻發現事態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東西啊!”
紀平生瞪著幼鯤,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不知道啊。”
幼鯤無辜搖頭后,將另一半的灰色物質放到了自己的嘴邊。
“別吃!”
紀平生驚叫一聲,然后就眼睜睜的看著幼鯤將另一半灰色物質吞了下去。
“有點......”
幼鯤皺了皺眉頭,臉上出現一絲茫然之色:“有點......難受。”
下一秒。
她的身子一晃,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沉睡中。
紀平生:“......”
景木犀:“......”
他們兩人一臉懵逼,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怎么還突然暈過去了啊!
紀平生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難受感,想要伸手把幼鯤抱起來,但手伸到一般的時候卻僵在了半空中。
一聲悶響從他的體內傳出,好像是什么東西在體內爆炸了似的,將他的身體震得搖搖欲墜。
“噗!”
紀平生就感覺自己喉嚨一甜,一口滾燙的鮮血噴涌而出。
不止如此,他的五官齊齊流下了一絲血痕。
“宗主,你怎么了?”
紀平生這又是吐血又是五官流血,嚇了景木犀一大跳,急忙扶住了紀平生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知道。”
紀平生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內部傳出了火辣辣的痛感,五臟六腑抽搐的劇痛。
就在他一頭霧水之時,又是一聲悶響從他體內發出。
一回生二回熟。
這回紀平生知道了。
他的身體爆炸了!
他的身體的承受不住剛剛被命宮劫走的神秘能量,馬上要被撐破了。
砰砰砰砰!
無窮無盡不同于靈氣的能量在他體內肆虐,匯聚,相撞,搗亂,爆破。
令他的身體在一瞬間千瘡百孔。
“噗!”
又是一口鮮血從紀平生的口中噴出,他的臉色煞白死灰,雙眼黯淡無光,身子如同癱瘓了一般從景木犀的身上滑落倒地。
“宗主?!”
景木犀也慌了,連忙蹲在地上差點紀平生的情況。
這一看,讓他的神情劇變,握著劍的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宗主......你的身體。”
景木犀一臉呆滯道。
身體受到重創的紀平生低頭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整個人都呆滯了。
原本光滑干凈的胳膊上,出現了絲絲裂痕,裂痕下印著血痕。
不只是胳膊,還有雙腿,腹部,甚至臉上,都出現了裂痕。
他的身體,要碎了!
“你他媽的到底給我吃了什么啊!”
紀平生望著同樣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幼鯤,軟弱無力的罵了一聲。
他現在想揍幼鯤,都沒這個力氣了。
不會要死這個小家伙手上吧?
紀平生有些絕望的暗想道。
“宗主,我先扶你起來。”
景木犀雙手小心翼翼的扶在了紀平生的身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將他碰碎。
就當紀平生強撐著雙腿站了起來之時,黯淡的雙眼中卻倒映出了一道白光,從遠方的天空中朝這邊襲來。
敵襲!
“景木犀,敵人!”
紀平生下意識的驚叫一聲。
景木犀是臉朝紀平生的,雖然看不見敵人,但是他反應卻很快,毫不猶豫的抽劍轉頭一斬。
斬到了一個柔軟有彈性的物體上。
在他們兩人的視線內,看到了一道從遠方橫跨而來的白綾,彎彎曲曲的白綾就這么漂浮在他們面前。
“什么東西?”
就在他們兩人一頭霧水之時,白綾的動作卻令他們臉色大變。
燈下黑。
紀平生看到了敵襲,卻忘了他們有三個人!
只見那白綾在空中一繞,直接將昏倒在地的幼鯤綁住,卷在了半空中!
唰的一下,飛遠了。
紀平生看著被白綾卷走拖在空中的幼鯤身體,眼睛頓時就紅了,蒼白死寂的臉色上又涌上了一絲怒紅之血。
他掙扎著身體抬起了手,仿佛是想要隔著數百米將幼鯤抓回來一般。
可就這么一動,他的身體上又出現了數道裂痕。
就在此時。
數百米外傳來了暢快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我最先拿到界源的!”
傳出大笑聲的是一個身穿銀袍的中年人,他手中牽著一道白綾,白綾之上綁著幼鯤。
在他的身后,還有幾個同樣穿著銀袍的修士。
“隊長,那界源都讓這丫頭吃了,那咋辦啊?”
一個銀袍修士指著飄在空中的幼鯤,問道。
他們來晚了兩步,只看到界源被幼鯤吃了。
“管它呢,我們只要把她交到少主手上,她是被吃還是被煉就不管我們事了。”
銀袍隊長很是隨意的說道,他看著浮在空中的幼鯤,就像是在看價值連城的財寶一般。
“那兩個人呢?”
一個隊員指著幾百米外的紀平生和景木犀說道:“要不要過去干掉他們,搜刮一下?”
“正事要緊,先將界源送到少主手上才是重中之重!”
銀袍隊長沖著紀平生的方向冷笑一聲:“算他們幸運,我們走!”
話罷。
他一手牽著白綾,白綾綁著昏迷的幼鯤,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雖然隔著幾百米,但是他們的對話,非常清晰的落入了紀平生兩人的耳朵中。
又是吃又是煉的讓他們的心直接沉入了深淵。
“去追。”
紀平生強撐著被那股神秘能量撐的支離破碎的身體,獨自站了起來,臉色極其難看的說道。
“你快去追還來得及,我隨后就到。”
景木犀看了一看幼鯤被綁走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的紀平生,猶豫道:“可宗主你......”
“我死不了啊!”
紀平生強提了一口氣,沖著景木犀吼道:“景木犀你還想個屁呢!那是你小師妹啊!”
“去把她搶回來啊!”
他雙眼透著血紅,神情猙獰,仿佛是要生吃人一般恐怖。
這是還是他第一次吼自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