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要死要活,后一秒坐地起價。
呂和金這變臉的速度,讓紀平生有點沒反應過來。
抱著睡了十年的靈器,就這么利索的被你賣了?
你好歹猶豫一下。
紀平生感覺十五萬都不是他的底線,試探性的說道:“十二萬成不?”
呂和金臉色一黑,拉著紀平生就往外沖。
“那我們還是去死吧。”
“十五萬就十五萬!”
紀平生一臉冷汗道。
呂和金立馬松開了紀平生的胳膊,問道:“怎么付款?現今還是抵押?”
紀平生干笑一聲:“欠賬付款,現在囊中羞澀啊。”
“哼。”
呂和金斜了一眼紀平生,冷哼道:“你要是敢欠賬不還,我拉著回春宗幾百號人到你們上清宗門口煉丹去!”
“不敢不敢。”
紀平生連連擺手,你們幾百號人可別把我家給點著了。
他低頭看了看死無全尸的綠玉葫蘆,問道:“那這個玩意怎么辦?”
呂和金很隨意的用腳踢了一下葫蘆殘骸,腳尖挑起后收回了納戒中,漫不經心道:“拿回去燒爐子。”
紀平生:“......”
有夠無情。
兩人的小劇場看的綠鐘外的黑袍隊長直發愣,心中疑惑萬分。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同歸于盡,然后又握手言和了?
這這這...不會是兩個神經病吧?
不過,什么關系也不管他事,黑袍隊長眼中流轉著濃厚的煞氣,仿佛要透過綠鐘盯死里面的二人似的。
“我看你這個破鐘能頂多長時間!”
黑袍隊長冷笑道,招呼著手下猛錘綠鐘。
duang!duang!duang!
一陣陣的沖擊令綠鐘本體狂震,就如同巨石落入靜湖一般掀起數道波瀾。
“頂尼瑪,長得這么丑還修什么道,回家修腳去吧!”
紀平生沖著黑袍隊長怒罵一聲后,轉頭急迫問道:“這些靈氣,還能頂多長時間?”
這個回答非常重要,相當于他們的死亡倒計時。
呂和金如實回道:“五分鐘。”
“哦~啊?”
紀平生微微一愣,大驚道:“怎么才五分鐘,你這么大的一個葫蘆,就裝這么點靈氣?”
呂和金翻了白眼,用鄙視的眼神看著紀平生:“這不是普通的靈氣,這是近乎于源氣的百分百純度靈氣,凝聚起來非常貴的,你真當是大白菜嗎?”
五分鐘!
五分鐘不夠啊!
紀平生心中焦急道。
他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遠方的天空,破碎的天空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小靈界的崩塌最少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到這里。
他還在想,如果能堅持半小時,小靈界崩塌到這里時,他們就能不戰而勝了。
可現在,五分鐘和二十分鐘之間,還有十五分鐘的空白該怎么頂啊?
紀平生雖然有些慌張,但腦子還處于清醒狀態,他冷靜問道:“那你現在凝聚還來得及嗎?挺一挺什么都有了啊。”
呂和金搖頭苦笑道:“單純的靈氣是不行的,還需要木性精華作為媒介,我現在手里沒有。”
“木性精華?”
紀平生眼前一亮,他一翻納戒,就看到了赤正陽給他的一套道品五行精華,和一塊他從紫金圣座上扣下來的綠野仙蹤玉。
他微微猶豫后,還是選擇了便宜的綠野仙蹤玉。
“這個行不行?”
紀平生將綠野仙蹤玉遞了過去。
“你竟然有?”
呂和金臉色一喜,一把搶過綠野仙蹤玉反復摩擦了幾下。
“可以!”
他迅速回了一句后,毫不猶豫的屏息凝神,一道道的靈氣波動從他體內流轉而出。
剎那間,他掌心中的綠野仙蹤玉浮于呂和金的頭頂三寸上,顯現出淡淡的熒光。
如同小河一般的靈氣在呂和金周邊形成了一道小螺旋,流向了頭頂的綠野仙蹤玉。
在經過木性精華的過濾和洗禮后,一絲絲百分百純度的木靈氣緩緩凝聚。
看到保命靈氣得到補充,紀平生猛松口氣,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放了下去。
“加油!加油!再快點!”
紀平生在旁邊給呂和金鼓掌打氣道。
“別吵吵!”
綠鐘里面和綠鐘外面簡直兩個場景。
黑袍隊長看著如同困獸猶斗般的兩人,不由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他怎么感覺,這兩個人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呢?
圍了快五分鐘了,他甚至都沒聽到這兩個人有一句求饒的話。
仿佛就是,就是那種當他們不存在的感覺。
這是真不怕死?
還是腦子里缺根筋?
黑袍隊長瞪著綠鐘里給呂和金加油的紀平生,臉色十分陰沉。
這么無視我們,真當魔道修士不要面子嗎?
“都讓開!”
黑袍隊長深深的吐了口氣后,大喝一聲。
他的小隊執行力非常強,話音剛落時,圍在綠鐘旁邊的魔道修士眨眼間四散遠離。
“開魔斧!”
黑袍隊長雙手上涌現出淡淡的黑霧,兩柄巨斧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
這是兩柄一模一樣的斧子,長近一米,通體黑如深墨,猙獰的斧口鋒銳尖利,斧尖有暗紅的血漬。
在漆黑的斧身上,刻著兩個模糊的黑字,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其形狀。
黑神。
黑神宗,這是一個魔道勢力的名稱。
他為了表明衷心,硬生生的在斧子上扣出了這兩個字。
“魔屠大法!”
黑袍隊長冷喝一聲,充滿邪惡與血腥的魔氣傾巢而出,涌進開魔斧中,令開魔斧暗芒大閃。
“屠靈斬!”
黑袍隊長雙臂猛漲三分粗,掄起沉重的開魔斧狠狠地劈向了綠鐘。
綠鐘波瀾顫動,整個鐘體瞬間布滿裂痕,鐘體表面覆蓋的靈氣在這一斬下,直接被轟滅了二分之一!
這是直接攻擊靈氣的魔技!
看到綠鐘上布滿了裂痕,紀平生臉色大變,急忙晃著呂和金:“他放大招了,你還頂不頂得住了啊!”
紀平生話剛說完,就見呂和金嘴中猛噴出一口精血,整個身體搖搖晃晃的倒地了。
“現在知道我頂不頂得住了?”
呂和金倒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紀平生點了點頭:“知道了,是不是沒招了?”
呂和金一臉痛色,沉吟道:“要不,你再長河落日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