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某處。
一片區域被封鎖,隔離于現實。
數位鼻高眼深、穿著不同教士服的傳教者,正凝望著扶風都護府的戰場。
“拜厄斯倫閣下,您是否看到了命運?”
其中一位一身黑袍,身上似乎籠罩著濃郁不祥與厄運的金發老者向正中一人問道。
拜厄斯倫有著一頭白金長發,身穿烙印有‘命運之輪’的白色華麗教士長袍。
這是‘命運教會’中大主教的裝束。
命運教會是西廷帝國的主流信仰,自圣座以下,有七位白袍大主教,每一個都是第8序位的非凡者!
拜厄斯倫如今的職階,名為——命運擾動者!
命運序位,從第1序位的賭徒開始,到了第六序位,就開始涉及冥冥中的命運。
而它的第7序位,就叫做觀測者,號稱‘命運的記錄官’,對于占卜與預言效果有極大的加強,能排除一切干擾,看到最為真實的未來。
“我看到了…漩渦!”
拜厄斯倫眼眸如同新生嬰兒一般清澈,喃喃自語道“有一個黑洞,正在向我們靠攏…諸位,收復克萊門特已經足夠向那古老的東方帝國展示我們的實力了…”
“我并沒有感受到厄運…”
一身黑袍的金發老者反駁道,作為‘厄運教會’中的高層,他對災難等厄運頗為敏感“更何況…身為命運擾動者的閣下,已經可以通過一系列操作,略微影響命運了吧?”
“命運之輪巍峨如同高山,又宛若浩浩蕩蕩,不斷向前的長河,能真正干擾它的,唯有真神!我等卑微渺小愚昧之人,縱然能略微改易長河前進方向,也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拜厄斯倫虔誠道“正如旅者教會那樣…我們只是偉大存在的奴仆,甚至是自詡為的奴仆…我等的信仰與生死,對于那樣偉大的存在而言,并不比一粒灰塵稍重,是我們需要祂們,而不是祂們需要我們…”
雖然,以他白袍大主教、還有第8序位非凡者的身份,說出這種話,很奇怪就是了。
但在命運教會之中,命運長河,也可以視為命運之主的本身!
想要干擾命運長河,就跟旅者教會拜請真神降臨一樣。
充滿了可怕的風險!
“列位,現在不是我等是否撤退的問題,而是東方的修行者愿不愿意放過我們的問題了…”
靈之教會的大主教里昂突然說道“我感受到了靈性的波動,形成了四個龐大的漩渦…至少有四位東方的法身修士,在迫近我們!”
靈之教會崇拜的偉大存在,被稱為‘靈王’,因此這個教派的成員,都很擅長感應靈界與靈性。
正在三位大主教商量之時,這一片隱秘空間,驟然生出變化。
一絲絲黃色光芒滲透而入,徹底將這一片區域暴露出來,展現出三位大主教的身影。
“哈哈,老子就知道這里有大魚!”
五官奇古的太平廣妙真君施展袖里乾坤,大袖招展,將三位第8序位的非凡者逼出,然后就有些傻眼了“就是有些太大,糟糕,老子有些吃不下,非得叫人才可!”
“厄運!”
厄運教會的大主教輕輕吐出一個音節。
下一瞬,太平廣妙真君就感覺自己中招了,這并非什么真實傷害,而是在攻擊他冥冥中的‘氣運’!
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氣運,在一瞬間落到低谷,可能會遭受一連串意外與厄運。
這讓他的示警法術與傳訊,都莫名其妙地失敗了。
“我說…此地靈性退散!”
靈之教會的大主教上前一步,輕喝一聲,讓方圓百里的天地元氣瞬間消散。
縱然是元丹與元神,在這區域內也會變成廢人,甚至連元神結構都會遭到破壞!
但太平廣妙真君畢竟是自生神秘的法身,縱然沒有了外界天地元氣支持,自身法力仍舊強悍無匹。
只不過,他的神情已經變得無比凝重,驀然一掐訣。
一個龐大的法身浮現,頭頂蔓延開一片黃天,在努力與對方兩位同階強者爭奪關于此方天地的控制權。
并且,由于以二打一,完全處于劣勢。
隱約之中,可以看到黃天之下,有無數頭包黃巾、面容扭曲奇怪的黃天道兵,融合于黃天光芒之中,正與一群怪物奮力廝殺作戰。
這些怪物有的由厄運之霧構成,有的則是無數神秘符號組成的觸手與怪眼。
它們開始壓制黃天光輝,甚至將更多的污染,浸染到了黃天法身之上。
黃天法身表面浮現出一道道裂痕,天空中的玄黃區域不斷被壓縮,那張與太平廣妙真君一模一樣的臉上,變得一半痛苦,一半面無表情。
拜厄斯倫嘆息一聲,同樣上前“我將賜予你…死亡的命運!”
命運!
太平廣妙真君心神劇烈顫動,感受到自身比氣運更加重要的命格都變得極為危險,不由連連施展秘術。
在太平宗這等道門三宗之中,藏書豐富,縱然專門針對氣運命格征伐防御一類的道書都有。
他身上浮現出璀璨的黃天神輝,沒入虛空當中,想要阻止來自冥冥中命運的攻擊。
但沒有用!
拜厄斯倫的表情中略帶憐憫,右手宛若持著無形的長劍,輕輕揮下。
太平廣妙真君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命格…斷了!
如果此時,他再去找能看穿他命格的法身修士看相算命,就會發現他命紋赫然全部斷裂,一副立即就要斃命的衰樣!
這一位法身大修士,赫然即將隕落!
吼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龍吟虎嘯一時發,一道龐大身影悍然沖入戰場,一手持劍,一手持印,赫然是鐘神秀的龍虎法身!
他來為朝廷賣命,但也不用太盡力,就準備用龍虎法身應付一下。
但沒有想到,剛剛看到太平廣妙真君,這位真君便摸魚摸到大白鯊,快被打死了!
這也不怪這位真君太弱,而是對面太強,換算過來,都是法身中的絕頂高手!
太平廣妙真君對上一個可大戰一場,兩個可勉強自保,三個則必撲街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