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鐘神秀回到書房,對管家老布朗吩咐道:“去準備一處公寓,要安靜,治安良好,不久后將有一位年輕女士入住,再準備一筆現金給她使用。”
“您的意志將會得到施行。”
老布朗躬身,退了出去,還帶上了房門。
半分鐘之后,虛幻中浮現出祝青柳的身形,凝望著老管家離開的方向:“他值得信任?”
她以為,對方或許是這位李維發展的異教徒。
否則的話,不會這么默契,連問都不問。
“不…他只是認為,我要包養一位情婦而已…”
鐘神秀聳了聳肩膀道:“單身獨居、美麗女性、偶爾還需要隱秘幽會…說不是情婦,恐怕都沒人會相信,不過這在卡萊斯頓很普遍,也不值得關注…”
祝青柳驀然就想一劍砍了這個惡心的西方人。
他們的觀念,他們的思想,簡直令人厭惡到極點。
奈何…想到剛才對方輕松取走她的頭發,還是強行忍耐了下來。
“很好,冷靜是成功者必備的素質。”
鐘神秀鼓了鼓掌:“你讓我覺得,我的投資能獲得豐收。”
“你想要什么?”
祝青柳深吸口氣,總算平靜下道心,肅穆問道。
這個西方人竟然冒著被一個王國通緝的風險救下她,所圖必大!
“合作!”
鐘神秀笑了笑道:“一開始是情報,后續可能有些共同行動,嗯…針對克萊門特王國的。”
這實際上是假話。
他只是隨手資助幾個看得上眼的修士而已。
他們在這邊鬧騰得越厲害,顯然也是一種后方作戰,對于炎漢戰場或許能有些幫助。
當然,僅僅只是一點而已。
“你信仰哪一位神靈?”
祝青柳又問。
她還在擔心對方是王國敵人假扮,想要誘使她交代出后面更多人的可能。
“一位隱秘存在,你暫時不可知道祂的名。”
鐘神秀微笑道:“我知道你心中還有警惕,還有疑惑,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克萊門特王國使用的是特殊的新歷,每逢一次影響國度的大事,就改變紀年。
好比現在,是墜星紀元,27年,代表距離上一次巨大流星墜落,已經過去了27年。
而最近議會里面正在爭論,明年將會采用新的紀年,名為——黑霧消散之年!
恍惚之間,數月時間過去。
鐘神秀一面研究那本《祭祀秘儀》,改造一些指向‘神秀之主’的儀式,一邊偶爾與情婦,咳咳,不對,是祝青柳,現在叫安娜的女劍修保持數周一次的幽會。
這位女修對他依舊警惕,每次只是單獨聯系,但已經泄露出一些情報。
比如,潛伏進來的東方修士并不止她一人。
而在吃了很多虧之后,通過繳獲的部分神秘知識與情報,他們飛快適應了反占卜作戰,已經變得足夠難纏,被抓到的越來越少。
但鐘神秀知道,那只是他們還不夠危險而已。
否則的話,王國動用真正厲害的詛咒之物,或者直接半神級的非凡者出手,恐怕又要遭到一次慘重打擊。
如今雙方只通過祝青柳聯系,倒是不錯的防火墻。
這一天。
早餐時分。
鐘神秀一邊切割著豬肉香腸,一邊看著報紙。
除了一些廣告與普通事之外,最大的內容,還是描述關于東方的戰場消息。
作為官方的喉舌,上面顯然不會流露出哪里戰敗,損失多少的內容。
描述的一切,看上去都是花團錦簇,似乎王國已經在古老的東方之地,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
但聰明人,都能從中,讀出一些不妙的味道。
“這種我方殲敵十萬,順利轉進的風格…真是有些熟悉啊…”
鐘神秀放下報紙,暗自嗤笑一聲。
看起來,克萊門特王國已經在東方遭到了一場失敗,閃電兵團或許都打光了。
因為報紙后面,各種戰略物資都在飛速漲價。
全面戰爭的動員與體制,正在深刻地影響每一個人的生活。
“主人…由于有著消息,卡萊斯頓將要實行配給制,所以我想申請一筆款項,購買相應生活物資儲備。”
老布朗上前一步,低聲道。
“可以,我給你一千鎊,去購買糧食、藥品、咖啡、葡萄酒…嗯,再加一千鎊的預算,我們還需要槍支…”
鐘神秀裝作思考了一下,很痛快地批復。
“畢竟…如果真的實行配給制,黑市上的食物價格會飛到天上去的…”
用完早餐之后,他一邊享受著據說有皇室風格的咖啡,一邊看著老布朗領進來一位男仆打扮的年輕人。
“李維先生…”
約爾翰流暢地行禮,看得出來,這個動作他已經練習了很多遍。
“祝賀你順利畢業,約爾翰。”
鐘神秀放下咖啡杯,微笑問道:“對于這份工作還滿意么?”
“謝謝您,先生,您將我從碼頭繁重的苦力活中解救了出來…”
約爾翰十分得體地回答:“我沒有什么奢求了。”
“那么…我身邊還缺一位貼身男仆,就先由你擔任好了。”鐘神秀很無所謂地道。
約爾翰豁然抬頭,看到了老布朗毫不驚訝的眼神,以及幾個男仆嫉妒的目光。
貼身男仆一定是主人的心腹!
他們能被委以重任,甚至之后晉升成為管家副手,或者真正的管家。
這是所有立志往上爬的仆人必爭的一個職位!
而鐘神秀也感覺,一直沒有貼身男仆的話,會讓他在社交圈子中看起來十分奇怪另類。
所以就隨手點了一個順眼的。
“先生…雖然我只完成了初級課程,但我會努力好好學習的。”
約爾翰聲音不自覺地高亢了一點。
“職場大忌…不要說你會好好學,別人為什么要花費時間教你?與其教一個人學習,為什么不直接雇傭一個熟手?”
鐘神秀抿了口咖啡:“現在…去整理我的書房!”
“好的!”
發現自己說錯話的約爾翰連忙躬身退開,來到書房,整理有些凌亂的書桌。
旋即,他就看到了一本似乎很有古董味道的書籍,正靜靜躺在桌面上,以他貧乏的詞匯量,只能勉強辨認出‘祭祀’的意思。
‘一本涉及神秘的書籍?’
約爾翰怦然心動,但不敢翻看,只能小心地將書籍一一擺放回原來位置。
清理書桌之時,他還可以看到一些攤開的白紙之上,記載著主人的隨筆。
‘大部分祭祀…對象都很有問題…必須謹慎地選擇…’
‘四位正神是最好的對象…但向祂們祈禱的人太多了,未必能獲得及時的回應…’
‘除了四大正神之外,隱秘存在之中,蘊藏了太多危險的家伙…那么,該如何分辨危險?找到最值得信仰的對象?’
那沒有遮蓋的字跡,令約爾翰不自覺地掃了幾眼,深深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