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諾丁山組織,壁爐會議廳內。
辛西尼穿著得體的西服,用胸前的手帕捂住口鼻,從一個充滿惡臭與血腥的房間中走出來。
“首領。”
兩邊,他的心腹躬身行禮,一名面色陰冷的青年就笑道“虧我還以為神秘人多么了不起,結果連第一次拷問都撐不下去,就什么都招了。”
“我要更多的神秘學知識,還有靈性材料與神奇物品…”
辛西尼坐在會議桌最上首,面容沉靜。
外面的人,都以為他是整個拜倫市的地下無冕之王。
但只有他才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小丑!
那個男人只是派人傳一句話,自己就將利潤豐厚的私酒生意雙手奉上。
這是恥辱!
但是辛西尼已經學會了忍耐,在沒有積蓄到足夠的力量之前,他不會貿然與對方開戰。
而現在,這個趨勢很不錯。
雖然失去了私酒市場,但整個拜倫市的其它灰色與黑色行業足夠諾丁山這個組織生存與發展。
并且,他還陸續找到了一些神秘人的蛛絲馬跡,剛才就見到了一個被抓到的倒霉蛋。
“或許…我也應該通過漆黑之門,成為一位‘非凡者’?”
辛西尼自顧自地想著,雖然對神秘人不屑一顧,但對于他們的力量他還是有些好奇的。
“可惜的是…并沒有找到能生產那種靈酒的神秘知識…”
他有些蠢蠢欲動,比如讓自己的心腹在飲用靈酒之后直接給對方來一個爆頭?
“不不,我不能沖動,要有萬全的計劃…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西里人從不忘記仇恨!”
辛西尼給自己開了一瓶香檳,甜美的氣泡酒令他感覺好過了許多。
“首領!”
就在這時,一個手下前來報信“有一個人,自稱神秘人,想要見你!”
“哦?主動送上門來的?有趣,讓他進來!”
辛西尼有些詫異,知道諾丁山最近在大肆搜捕神秘人,還敢撞上槍口的,可當真少見。
沒有多久,一個瘦小干枯的老年人,就被帶到他面前。
“你是…巫毒教的巫師?!”
對方臉上與脖子上有著細密的黑色紋身,給辛西尼的感覺,跟當初加西亞請來的那個巫師有些類似。
“是的,我是一位巫師,也是伏都的從者!你可以叫我諾瑪!”
諾瑪張開嘴,現出雪白的牙齒。
“不得不說,你的膽子很大!”
辛西尼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幾個心腹就將槍口指在了諾瑪的頭上。
諾瑪并未憤怒以及驚慌失措,望向辛西尼的目光,只有失望“孩子…你已經丟掉了西里人的傳統。”
“你也是西里人?”
辛西尼一怔,旋即狂笑“傳統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哪怕你是神秘人又怎么樣?割開你的喉嚨,照樣有著鮮血流出,子彈打進去,同樣會爆頭!”
“但是,你依舊追尋著神秘,不是么?”
諾瑪抬頭,目光直視著辛西尼“孩子…你已經誤入歧途了,真正的神秘就在你自己心里,在你的血管之中流淌,我們西里人,本來就是大海的子民,我們是鹽之子、海之民、魚之人!”
“不要向外追尋,向內追溯你的血脈,你會發現,你是被海洋祝福過的大海之子!”
諾瑪的語調驀然變得高亢,又似乎有些模糊。
那些奇怪的發音,宛若在吟唱什么咒語。
辛西尼的意識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一片蔚藍的大海,在那波濤洶涌的無垠黑暗之中,無數陰影膨脹,匯聚成了一道扭曲而兇厲的龐大黑影!
祂是…
“啊!”
他表情扭曲,臉上肌肉不斷抽搐,顫抖著手掌從懷里掏出一個酒壺。
“不要抗拒他,孩子,你不是一直在追逐神秘么?”
諾瑪低沉笑道。
辛西尼發現自己的手掌之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多出一些鱗片。
他沉默著,突然狠狠灌了一口冷酷之血,來到諾瑪面前“去你的!”
他抓著對方的頭發,將諾瑪的腦袋狠狠砸在了會議桌上。
諾瑪暈頭轉向,兩行鼻血流了下來,表情變得呆滯。
“你特么的…老子雖然追尋力量,但最恨別人將意志強加給我!”
辛西尼拔出左輪,將槍口塞進了諾瑪的嘴巴里“老頭…你蠱惑我,希望獲得諾丁山的力量,這沒問題,我喜歡公平交易…但是,你不能脅迫我的精神,我最討厭這種情況,知道了么?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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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看起來巫毒教的諾瑪失敗了啊…”
會議廳外,黑暗之中,兩名穿著黑色風衣的調查員湊在一起,觀看著一顆無色透明水晶。
在水晶之中,模糊地將會議廳內的場景映照出來。
他們看到辛西尼抓著那老頭,不斷將他的腦袋砸在堅硬的木桌之上,讓血液橫流。
“不,我感覺那老頭要成功了。”
另外一名調查員搖搖頭“辛西尼雖然暴虐,但并不是瘋子,他并沒有下殺手,諾瑪也明白這一點,并沒有動手…他們還存在緩和的可能。”
“我看他是不敢還手,否則肯定會被打爆頭!巫師們真是一群瘋子,為了說服辛西尼,他竟然敢將自己脆弱的身軀暴露在槍口之下…準備好,杰克,要到我們出場的時候了。”
特事局的調查員也有很多等級。
其中絕大部分,只是掌握了特殊藥劑與煉金物品的普通人。
他們大多是三級調查員,負責維護整個聯邦的神秘側治安。
等到了二級調查員,就會開始接觸神秘,晉升成為‘非凡者’!
之上的一級、特級則更加強大,那并非源于物品,而就是自身的力量。
更不用說,還有傳說之中的王牌,傳奇調查員們了。
湯姆與杰克就是二級調查員,拜倫市的原本三級調查員上報了諾丁山幫派的事情,立即獲得了總部的重視,派出他們前來調查。
但是,他們潛入搜查、又安裝監控,卻并沒有發現諾丁山家族的魔藥來源,反而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這兩人并不知道,在更遠的地方,鐘神秀還是那副參加聚會的打扮,戴著半張銀色面具,隱藏在黑暗中,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我只是來滅個口而已的啊,怎么還有這么多意外呢?”
他無奈地按住額頭,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