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內。
鐘神秀結束閉關,走出一直緊閉的房間。
對于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依舊沒有多少頭緒。
想必,這種事縱然在太上龍虎宗的典籍之中,都應該沒有記載。
既然五臟六腑都毀滅不掉,那還怎么進行修煉,成就元丹?
鐘神秀此時,只能將主意打在天秀系統之上。
但是,若用天秀系統強行推演升級,消耗巨大不說,路子可能就跟《龍虎丹書》完全不一樣了。
說不定,就是走強化五臟六腑的道路,那后續典籍就無以為繼。
總不成一直靠著天秀點強行突破下去,那需要的簡直是海量,鐘神秀都沒把握弄到手。
“這件事只能先放下,神通境修行先不急,反正我還能活將近三百年呢…先混入太上龍虎宗之中,總能慢慢找到解決辦法…”
“果然,突破鎖七術,就是有些不同,雖然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鐘神秀深吸口氣,調動千變萬化大神通。
他識海之中,這一道一品的神通符箓猛然變幻,形成了一道全新神通。
二品——偷天換日神通!
此神通不僅能隱藏修士修為,也能改頭換面,大多數靈目法術與神通都無法看破。
拿來瞞過元丹,有著一定可能。
“只不過…若元丹老怪擒下我,再用位格壓制我的神通,那還是什么都要暴露…”
“但是,都走到對方親自鎮壓我,開始仔細檢查的地步了,再談論暴不暴露,也沒多少意義。”
“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去黑蓮教找到替身神通的傳承,改進九死返命神通,便可留下后路。”
鐘神秀心念一動,他身上屬于神通修士的氣息一下降低,變回了原來那個罡煞修士。
不僅如此,他體內神通、肉身神通盡數消弭,連一點氣息都沒有泄露出來。
這便是偷天換日神通的威能!
他想了想,拿起御獸環,將變成大黃狗的金毛吼放了出來。
“小老爺,您總算記得放俺出來了…”
金毛吼所變的大黃狗上前,親熱地吐著舌頭,竟然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搖尾巴。
“嗯,最近你就這么跟著我吧。”
鐘神秀放金毛吼出來,只是想看看這這頭神通級別的異獸,有沒有發現什么。
此時看來,這偷天換日神通的確不凡。
想來瞞過元丹,也有幾分把握。
“多謝小老爺,那俺能不能去吃人…俺還沒吃過呢…”黃毛大狗討好道。
“啪!”
鐘神秀一巴掌打在它腦袋上,又想了想:“算了…若是遇到惡人,那你吃了便吃了吧…”
“好誒,多謝小老爺。”
金毛吼眼睛發亮,恨不得全世界都是能吃的惡人。
鐘神秀無奈,走出小院,卻見到一人,探頭探腦的。
看到他走出院落,更是立即跑了。
‘眼線?也罷…我看那個不開眼的過來,做了金毛吼的口糧…’
鐘神秀冷冷一笑,自顧自去酒樓,點了一桌豐盛的宴席。
當他剛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的時候,就見到一人走進酒樓。
對方穿著執法使官服,快步而來,看到鐘神秀,臉上就帶著一絲喜色。
“玄玉城執法使…林尋伊?”
修士記憶力驚人,鐘神秀立即叫出對方名字。
“蘇道友,又見面了。”
林尋伊笑瞇瞇地打著招呼:“當日我收到線報,聽聞蘇兄入城,本想趕來一聚,但不巧蘇兄一直閉關,便吩咐眼線在此等候,總算等到蘇兄出關了…”
“故人相見,當喝一杯。”
鐘神秀此時是按照蘇道之的身份行事,雙方都是官府中人,便有些親近。
林尋伊坐下喝了一杯酒,才嘆息道:“最近羅州真是不太平啊…先是有著黑蓮教之亂,后來又有太上龍虎宗的執法弟子前來,掃蕩一切魑魅魍魎…連云鑒門都不敢觸霉頭,宣布封閉山門。散修界中,一片蕭條啊…”
‘這人雖然是玄天司道官,但也說不準是黑蓮教的臥底…說不定我尋找神通的路子,要落在他身上…’
鐘神秀虛與委蛇,跟林尋伊相談甚歡,期間林尋伊還多次贊嘆躺在鐘神秀腳邊啃骨頭的大黃狗有靈性。
金毛吼幾次示意,想吃了這人,被鐘神秀用眼神嚴厲制止。
酒過三巡,林尋伊又嘆息道:“蘇兄可還記得許少靈?”
“那個一心求仙之人,可得償所愿了?”鐘神秀隨口問道。
“沒有,他最近成婚了。”
林尋伊嘆息一聲:“我等雖然入了修行大門,但也更加知曉,修行何等艱難?若不得玄門正宗之真傳,隨意找部散修道書入道,說不定哪天便發現前進無路了…縱然是跟官府兌換,也需要大量功勛,令人疲于奔命…我等都是如此,何況凡人?”
“說的也是。”
別看鐘神秀結交的都是修士,甚至連太上龍虎宗弟子都有,但放在普通人那里,卻是難見仙顏。
別的不說,太上龍虎宗弟子出行,都在萬丈高空的太上九天金光辟地玄梭之上。
哪怕許少靈知道,想去套近乎,也得先想辦法把自己送上天去!
萬丈高空,是神通修士的領域,就連罡煞修士都摸不上去。
因此,那些散修也是難以攀上太上龍虎宗的機緣。
直到最近藍瑩兒等人四散追尋黑蓮教蹤跡,才算有些可能,但也是一個個高來高去的神通修士,眼光極高,什么東西能輕易入眼?
“許少靈能認識自己不足,選擇放棄,也算明智。”鐘神秀就說了句。
“哈哈…蘇兄這可猜錯了,這許少靈,成婚之后便托關系入了官府武學,正在修行十方獸訣…說起來,也歸我管轄呢。”
林尋伊搖搖頭。
“十方獸訣雖好,但若沒有萬獸訣以及后續道法,也不過根基扎實一點罷了…”
鐘神秀跟許少靈也沒多少關系,說起來還是此人欠他一條命,雖然前世欠債的才是大爺,但如今可沒這種說法,更沒有賞此人一道仙緣的打算。
林尋伊察言觀色,知道這人與許少靈沒有多少關系,并不放在心上,也就不以為然了。
‘可憐許家多方打聽這位仙師,現在看來,也不過水中月,鏡中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