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似乎提起了什么禁忌話題,山藥堂的人神情猛然變化。
魏白術差點將自己的胡子給拔了,雙手都在顫抖:“也對…六一你能贏了快刀,就能贏了三山派派主!”
“復仇,可以開始了?”
李師兄眼眶一紅,直接流下淚來。
幾個師兄弟或者瘋狂大叫,或者以拳擊掌,臉色通紅。
哪怕魏紅藥,也是偷偷轉過身,用袖子擦臉。
這讓石羽與陸羊嚇得簌簌發抖,以為這些師長全部發了癔癥。
“我雖然有把握能解決三山派高手,但前提是公平比武較量,不能一擁而上…要是來的人太多,我或許跑得掉,你們就只有被圍剿的份了,因此,得請九元宗的人出面,用江湖規矩來解決。”
鐘神秀慨然道。
要說真正報復,他現在偷偷摸摸潛入小山城,將三山派高層暗殺個精光,也算報仇了。
但這顯然不能滿足魏白術這些遺老遺少的心理需要,他們要奪回小山城,要重建山藥幫,要拿回失去的一切。
雖然,那一切早已被毀滅,哪怕重新奪取回小山城,也無法改變事實。
鐘神秀決定陪他們玩一把大的,順帶可以收割一部分天秀點。
他來這個世界,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收割天秀點,帶回主世界。
畢竟,不論這個身體修煉得多么天下無敵,帶不回去,有個屁用?
因為天秀點的短缺,他甚至連《龍虎丹書》都不修行了,反正這里修煉的法術,照樣帶不回去,除了提前熟悉一下之外,就是浪費天秀點。
再說,自己已經準備,攫取這一方天地的武道果實。
明明能用武道做到的事情,也無需法力。
‘更何況…哪怕我恢復巔峰修道實力,也只不過區區罡煞境修士,還是要被天榜武者的武道神通打死,還是一心一意,習武吧…’
相比較投入與產出而言,在天秀點方面,鐘神秀顯得十分吝嗇。
“好!既然六一你有如此信心,老夫就豁出去這張臉皮不要了,去找蒙田哭訴…這次的確是三山派出錯在先,至少也要逼得他們答應跟我們擂臺決斗,了結恩怨。”
魏白術咬著牙道。
“爹,三山派的賊子能答應么?”魏紅藥想到了幾個兄長姐妹,心里一疼。
“有九元宗出面,至少能保證他們按照江湖規矩來…”魏白術沉吟一下,顯然已經想好了對策:“并且…看著你荀師弟突飛猛進,如果我是三山派之主,也必然夜不能寐,如今有機會解決,他們也會心動一下的。”
說到這里,他看向鐘神秀:“六一,你可想好了,我們復仇還能等,哪怕這一代不行,還有下一代,但你可是我們最后的高手,不能折損,這次若去,八成就是擺下‘血擂臺’了。”
血擂臺,是江湖上解決恩怨的規矩,雙方輪番上場,至死方休,十分殘酷。
但若沒有九元宗出頭,三山派連這個規矩都不會跟山藥堂講,直接就是數百武林好手圍攻一個。
甚至,還有強弓硬弩,毒水飛彈,鐵甲陷阱,無所不用其極。
遇到這種陣仗,除非是地榜乃至天榜高手,否則人榜武者也只能掉頭就跑。
“放心。”
鐘神秀擺擺手,同時心里翻了個白眼:‘還說能等?再等下去,怕是你們一個個都要壓抑太過,精神失常了…’
半月之后。
小山城。
這城位于山脈邊緣,扼守幾條進山要道,但城池不大,算起來也就一個鎮子的規模。
清晨時分。
一支隊伍緩緩從遠方開來,打著九元宗的旗號。
山藥堂一行人,也混在這支隊伍當中,都是群情激憤。
畢竟,當初山藥幫血戰還沒過多長時間,城門處的破損仍舊清晰可見。
當魏白術經過城門的時候,更加老淚縱橫。
“想不到,三山派真的答應了血擂的條件…”魏紅藥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他們也想早日解決我吧,并且規則也是對他們有利。”
鐘神秀不置可否地道。
刺客來襲的那一夜,魏白術舍了臉皮不要,去找蒙田哭訴。
蒙田果然大為震怒,提審祁連風。
這種黑道高手,本來就沒有為雇主保密的義務,也知道九元宗的刑法堂都是得了老公門手藝的,非同小可,與其受盡折磨再說,不如一開始就交代,少受折磨。
因此,很是痛快地招認了三山派買兇殺人的罪行。
這實際上很扯淡,當初,三山派攻打山藥幫,那完全是明火執杖,也沒誰出頭。
但現在,卻反而被逼得認錯。
原因無它,在這個江湖上,弱小就是原罪!
這是鐘神秀獲得的感悟,至于魏紅藥等人領悟了什么,就不好說了。
‘說起來,九元宗如此賣力,一是交好我們,第二也是三山派最近擴張太快,已經占領了兩座城池,有些犯忌諱,要打壓一下…’
‘即使如此,山藥堂這個人情,也是欠下了…’
鐘神秀暗自撇撇嘴,走在街道上,看到家家緊閉門戶,顯然是不敢招惹大批武林中人。
間或,還有幾道復雜的目光投來,大概是認出了山藥堂一行。
又走過一條街道,就到了原本山藥幫的總舵,也是如今三山派的總山門所在。
迎風招展的旗幟之下,早有一群武者等候,為首幾個看向山藥堂眾人的目光,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當先第一個,那個紫袍大漢,就是三山派派主——羅三山,他右邊的是大長老聶如飛…這兩人武功厲害,只怕還在祁連風之上!”
魏白術小聲提醒。
更加令鐘神秀有些在意的,還是三山派的那些弟子。
對方人多勢眾,起碼有好幾百。
若是真的不要臉圍攻,自己跑得掉,剩下的人怕是就要交代了。
“哈哈,有勞羅派主親自出迎,鄙人不勝榮幸啊!”
蒙田笑瞇瞇地上前,先跟三山派高層見禮,旋即嘆息:“江湖仇殺,恩怨何時能了?這一次,我代表九元宗前來,就是想為兩家調解…之前書信中已經說得明白了。”
“這個自然。”
羅三山嗓音粗豪,一擺手:“山藥堂的各位,血擂就在里面,請吧!”